他想到外面最近越來越亂，少爺遲早也會接觸到一些武林中人，沉吟了一下道：“其實練武就只有后天、先天之分，所謂的一流、二流、三流不過是一群后天武者自己細分的層次罷了，其實就是后天初期、中期和后期的三個小境界。”

    “詳細說說？比如一流、二流高手有什么特征……”

    宋石很想知道自己身體素質是什么水平。

    “咳咳。”

    戴斗又出現在院落門口。

    宋石下意識打住，家族子弟文武之路已定，他一個學文的問人家學武的境界劃分，被人聽去了容易惹來風言風語。

    他隨即又回過神，自己是有系統的人了，干嘛在乎這些？

    “又有什么事？”

    “咳，剛得到消息，做法驅邪之事暫時取消。”戴斗頗為尷尬。

    “為什么？”

    宋石疑惑，這家伙前腳才走呢。

    “因為法師死了。”

    戴斗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他依舊懶得解釋，因為這次他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是他剛才出門時碰到請法師那家伙告訴他的。

    “咦，那群錦元寺的禿驢不是向來挺厲害的嗎，怎么死的。”

    大聰明來了興趣。

    錦元寺是這錦繡城內最大的寺廟，香火鼎盛，向來是達官顯貴拜佛之地。

    若沒有一點本事，怎么在這富得流油的錦繡城收香火？

    “你去問問。”

    宋石吩咐。

    他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會影響到宋家，他在這宋家，真出事也跑不掉。

    半個時辰以后，宋石得到具體消息。

    從錦元寺請的法師居然在錦河之中淹死了！

    就在來宋家的路上！

    錦河跟元江是環繞錦繡城的兩條水系，前者水流平和，后者頗為湍急，因而錦河上的船運發達。

    錦元寺在兩江交匯處的錦元島上，進城經過的是水流最為平和的錦河，還能翻船不成？

    宋石本能覺得有點不對勁。

    “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宋石搖搖頭，“既然沒什么事，我們就去邀月樓坐坐。”

    “少爺，白天那些姑娘可都大多在休息呢。”

    大聰明不太想這個時候出去，他也隱隱察覺宋家有麻煩。

    那個老門房他見過不少次，原本是護衛出身，年齡雖大，身體卻不差。

    在這剛入秋時詭異死去，若沒有一點問題，打死他都不信。

    宋石如今最不怕的就是死，哪兒會在乎什么危險。

    “你就沒見識了吧，人家有白班，也有夜班的。”

    刷地打開一把白玉折扇，宋石臉上浮現玩味的笑容：“走吧，去聽聽曲兒，欣賞雪兒跳舞。”

    他現在想確定一個事情。

    自己最初陽氣耗盡，除去那女鬼的緣故，是不是也和自己去邀月樓過多有關系？

    若有關的話，他倒想這么多死幾次，絕對比被女鬼掐死爽。

    不過，做那種事，難不成真會消耗陽氣？

    不科學啊。

    學過一些生物知識的宋石表示不理解。

    一刻鐘以后。

    一輛典雅馬車從偏門離開。

    至于為何走偏門。

    去青樓這種事，難不成還要光明正大被人知道？

    宋石坐在柔軟的獸皮之上，乍冷的秋風被阻擋在車外，讓人一時間感覺不到秋意到來。

    拉開窗簾，道路旁兩排銀杏樹一片金黃，掉落的葉子將地面也染成同樣的顏色，格外有情調。

    有人像他一樣欣賞著秋色美景，也有人咒罵落葉影響生意。

    沿途，車水馬龍，一派繁榮景象。

    滿城盡帶黃金，讓宋石沉醉其中。

    一刻鐘以后，宋石坐著馬車，來到城南紅葉街。

    這條街因種植著不少楓樹，一到秋天遍地紅葉得名，是錦繡城有名的風流之地，酒樓、布坊、茶肆、青樓等高端消費性場所林立。

    邀月樓就在這銷金窟中，特制的彎月大樓精致素雅，沒有一點浪蕩之感，門前侍女身穿白衣，舉止端莊，讓人就像來到月宮。

    “切，真是會裝。”

    大聰明每次看到這些裝作清純的女子，都忍不住譏笑。

    “你個粗人，打死你也不知道這是品味！”

    宋石撇撇嘴，拉了拉長袖，手持折扇下車，大搖大擺走出。

    門口的侍女優雅迎過來，款款一禮，柔聲道：“妾身見過宋家七公子，不知今天是聽曲兒還是賞舞？”

    “自然是聽玩一條龍，先聽曲兒，再賞舞，再陪著美人舉杯邀明月。”

    宋石微笑。

    “公子真有文采。”

    侍女捂嘴輕笑，轉身優雅道：“公子請進。”

    宋石悠閑跟著侍女，緩緩走進雕花大門來到樓內。

    繚繚青煙從紫色香爐之中彌漫，讓人心曠神怡。

    可是這次他有種異樣感覺，隱隱中，似乎有不少眼睛盯著他。

    自己就像變成一個獵物，被狼群盯上。

    “怎么會有這種感覺？”

    宋石驚訝地左右看了一眼，除去侍女和跟過來的大聰明，這里很冷清，就像所謂的廣寒宮，沒有一點尋常青樓熱鬧模樣。

    他不動聲色，就像回到家，自在地向包間走去：“今天還是讓雪兒來吧！”

    侍女抱歉：“公子，雪兒小姐今天身體不適，暫時不能見公子。”

    宋石有點遺憾。

    自己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就是從見了雪兒開始。

    不找這個女人，很難查出究竟什么原因。

    “可惜了，我非雪兒不要，大聰明，今天你點一個，我陪著你。”

    大聰明受寵若驚，尷尬一笑：“少爺，我還是算了吧，這里的美人兒，我消受不起。”

    宋石眼神古怪，奇怪道：“給你幾次機會都拒絕了，這個理由不夠吧？難不成你只對男人有興趣？”

    大聰明狂汗，急忙搖頭：“不是，不是，少爺，劉某是練武之人，想多保持幾年本事，暫不能近女色。”

    “點一個，不讓你去睡覺。”

    宋石義正言辭：“生活要有情調，不要整天只知道練武。”

    “這……好吧。”

    大聰明搓了搓手，“能讓媚娘出來接客嗎？”

    侍女聽得愕然。

    ……

    在宋石和大聰明對話時，邀月樓天字號包間內。

    一張光潔的玉床上，盤坐著一個就像美玉雕刻的女子。

    她全身穿著雪白蠶絲長裙，皮膚就像最純凈的雪，白里透紅，一張瓜子臉巧奪天工，沒有一絲瑕疵。

    烏黑亮麗的頭發垂落柳腰，簡單挽著的發髻之上帶著一只帶珠翡翠簪子。

    此刻，珠子微微晃動，女子長長的睫毛顫抖，緩緩睜開眼睛，一對秋水美眸之中帶著驚訝。

    “這人的陽氣怎么突然如此充沛，都比得上修煉之人，發生了什么？”

    女子水晶紅唇微動，聲音清冷，又夾帶柔媚之意，抬頭看向樓下。

    很快，她嬌笑一聲，眼眸帶著光彩：“難怪，竟然是個難得的仙苗，估計是陪我之時激發了體內靈根，陽氣反而十倍增長，看來我運氣真是不錯。”

    她輕飄飄起身，瞥了一眼側面：“這種仙根，你們沒有資格享受，他是我的，我要他助我修行，你們就別想了！”

    此話一出，暗中貪婪打量的目光不甘退去。

    白衣女子則昂著頭，踩著碎步，宛若一位廣寒仙女，優雅大方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