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妖族功法
雖說有些詫異,但是見到漢子這副模樣,陳阿江也毫無辦法,對周明、周力吩咐道: “去后院收拾間屋子,先關著,餓他兩天再說。” 此漢子來路不明,若是問清其來路,對當下局勢的判斷大有好處。但看其態度,一時半會也沒什么其它的好辦法讓他開口。 周明得到指令,便先行一步去了后院,周力則是押著這漢子慢慢在后跟著,不想那漢子卻是瞥見躺在陳阿江身邊的卞姝后,忽然發狂掙扎了起來:“好你個妖道,還說你們沒有作惡,竟將這位女仙師禍害至此,你們都不得好死!” 陳阿江本不欲理他,但聽他所言,似乎是識得這神影洞女子。 便示意周力先等一等。 “妖道,要殺便殺,要剮便剮,任你耍什么陰損手段,也休想叫我開口。” 見他屢次辱罵陳阿江,那周力卻是先忍不住了,一個巴掌囫圇就扇到了漢子的臉上,嘴里還痛罵道:“小兔崽子,咱家廟祝是你罵的嗎?再多罵一句,小心我割了你舌頭!” 旁邊黑老三見那周力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感覺爽利無比,連聲叫到:“打得好,打得好,再給我扇他一巴掌。” 陳阿江和那漢子二人,卻是都沒有預料到,周力這小伙子看起來憨傻,脾氣卻如此火爆干脆,二人一時間都愣住了。 還是陳阿江先反應過來,怒喝道:“周力,誰叫你打人的?晚上罰你抄十遍道經!還有你黑老三,你是皮癢了不成,還煽風點火,小心我回收那根狼牙大棒。” 一番數落,黑老三連忙噤聲。 當初陳阿江用這狼牙大棒打它的時候,它一眼就看中了,顧不得疼痛,立馬涎著臉討要,可沒想到換來陳阿江更無情的鞭打,最后硬是憑著死纏亂打,加上無故多挨了幾棒子才哄騙過來,此時叫它還?如何舍得。 那周力卻是學著那漢子的模樣,脖子一梗道:“廟祝,就算他沒罵你,俺也早就想打了,這廝就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讓人好不生氣!” 聽到周力還頂嘴,陳阿江黑著個臉道:“我看你也差不多!今晚道經抄二十遍,不抄完不準吃飯。” 周力聽完,臉色也是一黯,看著那漢子愈加的憤怒,大手又揚了起來,道:“不吃飯就不吃飯,那我不如將這廝打個痛快。” 還是旁邊的黑老三眼尖一些,看到陳阿江臉色不善,連忙一把抓住了周力揚起的手:“別打了,別打了,仙師可是說了不給打了。” 聽到黑老三提醒,周力這才醒覺,回想剛才的情形,自己竟然在頂撞陳阿江,內心忽然一慌,連忙跪倒在地,叩首道:“廟祝勿怪,方才我好像中了邪一般,不知道為何就如此暴躁,還請廟祝恕罪。” 看到周力如此表現,陳阿江這才反應過來來,這周力一貫老實憨厚,怎么方才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莫非真的是有中邪一說? 恰逢本在院后收拾屋子的周明聽到此處動靜,也趕了回來。 陳阿江問道:“周明,這兩日可發現周力有何異常?” 周明詫異道:“并無異常啊,這兩日皆是同我等一起,白天追捕蛤蟆精,晚上練功。” 那周力也苦著個臉道:“廟祝,白天捕那蛤蟆時,我便覺得爽利無比,晚上練功卻就覺得異常煩悶,想要發泄,就如方才一般。” 陳阿江還在思索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旁邊的那個漢子卻是說道:“你練妖孽的功法,沒有氣血沸騰而死就算是便宜你了,還委屈個什么勁?” 似是嘲諷,卻仿佛是在提醒陳阿江一般,連忙問道:“周力,你練的什么功法?” 周力答道:“搬山撼岳之法。” “給我看看。” 周力自懷中掏出一本藍色封皮的功法遞給了陳阿江,與五行元術不同,這些功法都是書本的樣式,并未直接進入它們的意識之中。 翻開來,粗粗看了幾頁,果然這功法初時橫練筋骨,后又主修氣血,若是身子骨稍弱,只怕練起來會引起氣血瘀結,嚴重者讓人性情大變。雖然說周力在凡人當中屬于資質較好的那一類,但與妖族相比,卻是又遠遠不如。 以陳阿江在另一個世界的眼光來看,這周力是練的有些走火入魔了。 被綁的那個漢子此時又插話道:“這搬山撼岳的法子誰給你?不叫你先洗精化髓,就讓你練這功,莫非是想害你性命?” 陳阿江聽得他說的這些話句句在理,忍不住又好奇的打量起這個唇紅齒白的漢子來。 此人確實唇紅齒白,五官看起來分明清亮,但絲毫沒有女氣,尤其那雙眼睛,雖然被周力一巴掌扇的有些虛腫,看起來依舊是聰明又驕傲的樣子。 這樣的人絕不簡單。 略一思索,便對周明說道:“將這位先生松綁。” 黑老三卻是急道:“仙師不可,這廝雖然沒有道力,但身法極其古怪,當初要不是黑老三我在,周明周力二人拿他,怕是要吃虧。” 陳阿將笑道:“方才他說的話確實有理,而且對周明助力極大,可見其對我們并無惡意,且放開就是了。” 見陳阿江這么說,黑老三也不再阻攔。 那漢子也不言語,任由周明擺弄。 但剛剛松開,就見這漢子猛地往外一撲,速度迅疾,如同脫兔。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其已躍出山神廟外,狂嘯一聲,道: “你們這群妖孽好生候著,爺爺我點齊人馬,回來就要殺你們個屁滾尿流!” 然而話未落音,但見其就好似撞到棉花一般,被生生彈了回來。 陳阿江朗聲道:“先生,你怕是錯怪我們了,何不坐下來跟我們好好談談?待解除誤會,任爾天高水遠,我們也不會相阻了。” 原來電光火石間,陳阿江已然布好了陣法。 那漢子見雖然松開了手腳,但此時依舊不得出去,于是轉頭看向陳阿江,知其道法精玄,這一手布陣的手段更是通天,一時間臉上陰晴不定。 陳阿江繼續說道:“鄙人姓陳,名阿江,是此地廟祝,先生既來之,不如先喝一杯茶?” 見陳阿江表情友善,語氣誠懇,又想到自己一時也不能逃脫,不如就同他交流一番,只要不透露自己的底細,又有何懼? 于是仰天一息,梗著脖子道:“茶水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