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落榜
幾人就這樣在會稽郡玩了幾天,鄭墨還沉浸在話本的快樂中時,小吏已經敲鑼打鼓的開始放榜了。 卓其華聽到這個匆匆從外面趕回客棧,將消息告訴眾人,李大海不認字,鄭墨只好拜托小伍幫自己看有沒有上榜。 鄭墨與卓其華在客棧大堂坐著喝茶,鄭墨很是冷靜,卓其華受鄭墨鎮定的表情影響,心里也沒那么慌了。 隨后,史云飛、安宏義聽到消息后也連續趕到大堂,史云飛帶了兩個下人,有一個是書童,認識些字,史云飛便派他去看榜,順便幫安宏義也看看。 “史兄倒是淡定,我都快急的坐不住了。”安宏義苦笑一下。 史云飛哈哈一笑,“這科舉考試于我而言,只是為了裝點我家門楣的東西,要不是我爹逼著我考科舉,我肯定不會來的,大把時光我不好好享受,來遭這罪,我一點也不樂意……”史云飛無所謂的撇撇嘴。 “安師兄,別急,下人已經去看榜了,正是這種時候,我們才不能慌……”鄭墨寬慰著說道。 安宏義只是苦笑,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見張名山還沒來,鄭墨吩咐李大海去房間里看看情況。 “少爺,張公子不在房里” “不在房里會在哪?”鄭墨有些疑惑,又詢問了在座的幾人,都不清楚張名山去哪了。 早在張名山聽到放榜的消息時,就一刻也不想等的直沖放榜的地方想看榜。 等張名山到地方時,人擠人擠人,比院試放榜還要熱鬧,有維持秩序的官吏,有真的要看榜的,有圍觀看熱鬧的,幾波人一起圍到放榜的地方,直接造成了那里擠的連紙片都過不去。 張名山見人那么多,滿臉焦急的扒開前面圍觀的人群,“讓一讓,讓一讓,讓我過一下………” 而在客棧等待的幾人,覺得時間是如此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安宏義等了半天,在座位等不下去,便在客棧門口焦急的等待著。 眾人煎熬的等待了快一個時辰,小伍前腳趕回來,另一個下人后腳也跟著進來。 “少爺,您上榜了,這可是大喜事啊!”小伍一臉興奮的對卓其華恭喜道。 一旁的鄭墨聽到卓其華上榜,很是為卓其華高興,但隨后,小伍看著鄭墨,一臉猶豫。 鄭墨見小伍的表情不對,高興的心情也隨之低落,“小伍,你說就好,我能承受的住!” 小伍吶吶的說:“鄭公子,我沒在榜上看到你,每個上榜的名字我都看了一遍,沒看到你的名字……” 小伍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有些愧疚的低下頭不敢看鄭墨。 鄭墨聽到這個消息,臉色有些蒼白,一旁的卓其華也有些著急,抓著小伍的肩膀說:“小伍,你確定沒有漏掉墨哥兒的名字?你確定不是看錯了?” 小伍低頭不敢多言。 卓其華有些抓狂,鄭墨見狀,拉住卓其華讓他別著急,“其華,沒事的,這件事我早有準備,現在你上榜高興一點……” 卓其華有些難受的抓了抓頭發,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鄭墨。 一旁聽到這個消息的史云飛和安宏義心里也是一緊,安宏義更是喝茶的手都在抖。 史云飛見下人回來,急忙詢問情況,“少爺,您落榜了,安公子在榜上……”下人說完跟小伍一樣低頭不敢吭聲。 史云飛聽完消息,表現的很淡定,而安宏義聽到自己上榜,瞬間一臉狂喜,喜悅的表情壓都壓不住,等反應過來自己有兩位好友落榜,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幾人的氣氛一時有些沉默,沒人說話,卓其華欲言又止,氣氛更加凝重。 過了一會兒,張名山失魂落魄的回到客棧,衣服凌亂,連鞋子都丟了一只。 卓其華座的位置剛好一眼就看見了張名山,看到張名山這樣衣衫不整,第一反應是會不會被搶劫了,“張兄,你怎么了?怎么變成了這樣?” 鄭墨扭頭看到張名山的樣子,也非常吃驚,“張兄,你這是遇到什么了?” 張名山聽到聲音,無精打采的回道:“沒什么,只是看榜時人太多,沒注意到,就成這樣了。” 張名山說完,一屁股坐下,一聲不吭的開始悶頭喝茶,大有把茶當酒和的架勢。 其余幾人見狀,也猜到張名山可能是因為落榜了才這樣,本來就凝重的氣氛,現在更加雪上加霜。 史云飛又喝了幾口茶,有些不爽的說道:“喝茶又不能盡興,要喝就去喝酒,不管落榜也好,沒落榜也好,今晚一醉方休!” 史云飛說完,卓其華趕緊小雞點頭,鄭墨看了眼張名山,也點頭同意了。 為防止喝酒醉走不動路,鄭墨讓幾人把下人都帶著,一行人又全部挪步到酒樓,幾人要了個雅間,讓店小二上了些下酒菜。 沉默的氣氛蔓延到了雅間,原本凝重的氣氛依舊沒打破。 等酒菜都上來了,氣氛有所緩和,鄭墨舉杯敬酒。 “來,不管怎么樣,今天其華和安師兄都上榜了,安師兄更是考了第六名的亞魁,這是好事,安師兄可是我們的表率,我們敬兩人一杯!” 話畢,鄭墨仰頭一口悶了酒杯里的酒,其余幾人也跟著一口悶。 幾杯酒下肚,氣氛好了很多,眾人也開始暢所欲言。 卓其華坐在鄭墨旁邊,給鄭墨到了好幾杯酒,鄭墨一一喝下,見卓其華眼巴巴的看自己,鄭墨表情也沒那么嚴肅,“其華,你不用這樣,你又沒有對不起我什么,考不好是我的問題,你不用愧疚。” 鄭墨說完,溫柔的揉了揉卓其華的頭頂,把原本整齊的頭發揉的跟個雞窩一樣,卓其華被揉的不敢反抗,可憐兮兮的表情逗笑了鄭墨。 “行了行了,看到你上榜,我是真心的高興,也是真心的希望你前程似錦,別不開心了,你今天上榜了,理應慶祝的,別這樣可憐兮兮的。” 二人說了一會兒話,又喝了幾杯酒,卓其華見鄭墨是真心那么認為的,不由的放寬了心,臉上也有了笑容。 一旁恰好聽到二人聊天的安宏義,有些羨慕的看了二人一眼。 鄭墨對自己很好,卓其華是知道的,所以這次小伍稟告說鄭墨落榜,卓其華心里很不好受,一方面是見鄭墨難受,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另一方面是怕二人因為這個有隔閡,當一個東西,另一個人有,一個人沒有事,除非是圣人,不然多多少少都會產生羨慕嫉妒的心里,尤其是這個東西很重要時。 張名山喝了幾杯后,不勝酒力,說著說著語氣一度哽咽,“我娘辛辛苦苦的把我養大,就希望我能爭氣,我也聽話的寒窗苦讀那么多年,但沒想到,沒想到………” 史云飛安慰的拍了拍張名山,陪著張名山悶頭喝酒,安宏義在一旁也勸慰了幾句。 酒盞里的酒換了一輪又一輪,幾人推杯換盞的喝了許久,張名山喝的最多,最后在意識模糊時,抱著安宏義的號啕大哭,“娘,我對不起你,兒子不孝………” 哭著哭著,就要起身給安宏義跪下磕頭,安宏義喝的也有些神志不清,見張名山給自己磕頭,安宏義也跪了下去,“張兄,使不得啊,你快起來吧……” 史云飛最清醒,看著兩人跪著互相磕頭的搞笑場面,史云飛笑著吃著花生米看著這一幕,非常快樂的圍觀。 最后還是鄭墨看不下去了,叫上卓其華分別把二人扶起來,這次沒讓兩人繼續磕下去。 眼看張名山醉到不行,鄭墨有些頭疼的結束酒局,回客棧休息。 “別攔我,我沒醉,我還能再喝,我真的沒醉……”張名山死死抱住酒壇子不撒手,鄭墨沒有辦法,只好把他扶到座位上坐好。 這一夜,眾人喝到了很晚,早已喝醉的張名山醉倒在座位上趴著,不一會兒便睡著了,其余幾人斗酒劃拳,不停的拼酒,可以說喝的不醉不歸。 等酒量還不錯的鄭墨被史云飛喝趴下,尚且還有一絲意識的史云飛負責了善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