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戲班子
最近幾日鄭墨去哪都能看到在打牌的人,紙牌在錢塘上到達官貴人,下到平民百姓,都知道了這新潮流。 連王氏最近都天天不在家,經常去找熟悉的夫人打牌,不少夫人因為王氏一手好牌藝,競相吹王氏的彩虹屁。 王氏也是春風得意,每天都笑瞇瞇的對鄭墨。 前幾日鄭墨給書齋掌柜送的一期《甄嬛傳》劇情已經寫到甄嬛穿純元故衣事件,因為答應掌柜趕快寫下一期(主要還是錢給到位了)這兩天鄭墨有事沒事就寫點,最新一期的劇情是甄嬛在甘露寺受苦的日子,當然這些劇情都進行了魔改。 鄭墨就這樣悠閑的快生出屁來時,松柏那邊快氣吐血了。 “掌柜的,重陽那幾日我們唱不了戲,錢大人的老母要過八十大壽,請我們戲班子過去唱戲,那邊一場戲給六十兩銀子………掌柜,我們去給錢大人唱完,就立刻來這邊………”戲班掌柜看松柏越來越難看的臉上,聲音尷尬的逐漸變小。 松柏壓著火氣說:“劉班主,重陽讓你們戲班唱戲的事,咱們可早就定下來了!劉家戲班也在我們這唱過好幾場戲,我們鋪子平時也沒虧待戲班,該結的賬沒有拖欠的,咱們也合作那么長時間了,我的為人想必劉班主也清楚!” 劉班主不搭這茬,拐歪抹角的說銀子的事。 劉班主說的不清不楚,但松柏懂了,錢大人只是借口,劉班主想加錢。 明白劉班主的意思后,松柏臉黑了一度,但做那么久掌柜的經歷,讓松柏表面看著平靜的跟劉班主討價還價,“也是我考慮不周,重陽那幾人劉家戲班必然忙里忙外,原先的價錢確實不太穩妥,劉班主那么辛苦,我們鋪子愿意給劉班主再加十兩銀子,一場戲三十兩銀子,劉班主意下如何?” 劉班主眼中精光一閃,順著松柏的話,抱怨戲班的辛苦,只字未提銀子的事。 松柏耐著性子跟劉班主打太極,怎么說劉班主都不滿意,松柏知道劉班主覺得自己年輕,只能忍氣吞聲的加錢。 忍了半天,劉班主咬死不松口,松柏氣的桌子底下的手攥成了拳頭,毫不客氣的黑著臉送客。 劉班主見狀,一臉不跟松柏一般見識的樣子厚著臉皮離開,走出雅間的下一秒,劉班主的臉色突變,不屑的“呸,就你還跟我斗,我等著你來求我!” 等人離開,松柏憤怒的一拍桌子,臉色鐵青。 一場戲給二十兩銀子,這個價格在錢塘已經算高了,要不是劉家戲班名氣大,平時二樓也很少請劉家戲班唱戲,每天最多一場,不然鄭墨才不舍得這筆錢。 錢大人的事是真的,只是劉班主話只說了一半,劉班主并未直接答應錢大人,而是來松柏這敲竹杠,想讓松柏這多出些錢,畢竟之前確實答應了重陽在口紅鋪唱戲,如果劉班主直接說不唱了,恐怕會失信于人,而如果把矛盾變成錢給的不到位的問題,劉班主在道德上就不用低人一等。 劉班主這邊小算盤打的啪啪響,松柏那邊直接去找鄭墨訴苦。 “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對,我老家有個人說過一句話,“如果手下對上面的人不滿,要么錢沒到位,要么受委屈了“這種事情很正常,既然劉班主覺得我們錢沒給夠,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給他加錢,這種方式雖然能立馬解決這事,但也難免有別的麻煩?!?/br> 鄭墨一邊氣勢磅礴的練草書,一邊給松柏解惑,“如果我們讓步,有一次那就會有第二次,劉班主可不是什么要臉之人,他只是仗著劉家戲班在錢塘是最大的戲班子,我們必定要捏著鼻子忍罷了!” “這事也簡單,離重陽還有不少日子,我們再找個戲班,最近幾日的戲也不用請劉家戲班了,你找個說書先生,我給你話本,你讓說書先生照著說就好………” 鄭墨跟松柏安排好,放下毛筆,從書架上拿出《甄嬛傳》遞給松柏,“這是最近出名的話本,很受各位夫人小姐喜歡,你沒聽過也正常,請說書先生一定要找個嗓門大的,最好讓二樓的人都能聽到,等等,這樣說書先生也說不了多久………” 鄭墨拿著墨水未干的毛筆提筆畫了一個大喇叭的草圖,“這個叫擴喇叭,你找工匠用銅打一個,這樣說書先生說的話,二樓、三樓的人都能聽見!”(喇叭是簡易版的,效果肯定沒有那么好,但有總比沒有強) 松柏一臉懵逼的拿著《甄嬛傳》和喇叭草圖,看鄭墨半天,沒有別的吩咐,松柏只好拿著東西茫然的離開。 鄭墨把自己練的字收拾好,叫上李大海出名,準備物色新的戲班。 鄭墨表面淡定的讓松柏不用擔心,實際上鄭墨心里也沒底,離重陽節八月底,離重陽也就一二十天,鄭墨需要不僅要找到合適的戲班,還需要戲劇新鮮,給口紅鋪子打出名氣,畢竟節日出來游玩的人比平時多,這是個很好的推廣機會。 另一邊,松柏離開鄭家,很有效率的直接去找說書先生,請了幾個說書先生,每個人念一段,松柏選了一個長的比較靠譜,說書時也能調動氣氛的人,確定人選后,當場簽契書,避免發生劉班主這樣的事。 當時松柏與劉班主商量重陽節時,只是口頭上的約定,二人并沒有簽契書,松柏那時也沒想到劉班主會如此厚顏無恥(所以只有踩過坑,才能快速成長),這次松柏就長了教訓。 簽好契書后,松柏派手下的人去找工匠把喇叭搞出來,松柏自己則與說書先生翻看《甄嬛傳》。 說書先生還好,畢竟人家可是靠新奇的故事吃飯的,松柏就不一樣了,松柏雖然認的字,但平時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閑心去看書。 看著《甄嬛傳》跌宕起伏的劇情,松柏仿佛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不由的想到:原來話本如此有趣,自己以后閑來無事可以看話本打發時間。(其實只有這一本好看啦!大霧.jpg) 鄭墨每一期就給了松柏一本,說書先生先看,松柏后看,說書先生一邊看,一邊思考該如何說。 由于松柏要求說書先生明天就直接上臺說書,所以說書先生努力的把話本編排順溜。 ……… 鄭墨跟李大海跑了好幾家戲園子,不找不知道,一找嚇一跳,錢塘有大大小小十幾個戲園子,這還只是在本地固定的,還有不少流動搭臺唱戲的戲班子沒算在內。 鄭墨跑了好幾家戲園子,都不合適,要么獅子大開口銀子要的多,要么戲太老,沒有新鮮的戲劇,要么班主不靠譜,要么唱戲的角水平太差……… 幸好鄭墨是坐著馬車出門的,要是走路,估計一下午要跑斷腿。 跑了錢塘大半的戲園子,鄭墨都挑的一臉的生無可戀。 “這位公子,我們戲班雖然名氣不大,但那些角實力還是有的,比如唱老生的誰誰誰,唱青衣的…………” 鄭墨聽戲班主大吹特吹,有些頭疼,畢竟鄭墨作為現代人,對戲曲了解的真不多,頂多也就是陪陪老人的時候會聽兩句,戲班主講的比較專業的東西,鄭墨聽的有些稀里糊涂。 鄭墨強忍著沒打斷老板的話,表情自然的在后臺看戲班里的眾人忙碌,戲班主見鄭墨一副很滿意的表情,瞬間跟打了雞血一樣,越說越起勁。(鄭墨:你從那看我的表情像是很滿意的樣子,黑人問號臉.jpg) 鄭墨還沒來得及打斷班主的話,班主下一句神轉折把鄭墨凈的夠嗆。 “……公子要是覺得可以的話,這個戲班兩百兩銀子就可以轉賣給公子,公子意下如何?”戲班主謹慎的觀察鄭墨的表情。 “?。俊编嵞蟪砸惑@! 班主也很吃驚,“公子莫不是覺得價格太高了?這個價格開始良心價,一分我都不敢多要………” 鄭墨從驚訝中回過神,從班主的話中知道,這位班主是真打算賣了這個戲班。 鄭墨眼珠一轉,心里琢磨了一下,覺得也不是不可以,請別人唱戲還有看戲班主的人品,要不不靠譜,就跟劉班主一樣,但自己直接買戲園子就不一樣了,自家產業,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想通后,鄭墨親切的看著戲班主,“我看這戲園子不少地方都破落了,角也沒幾個,人手也不夠………” 鄭墨滿臉笑容的跟戲班主砍價,戲班主也不玩虛的,咬死二百兩的價格不松口,二人為此打起了太極。 最后雙方各退一步,戲班主以一百八十兩的價格把戲班賣給鄭墨,二人談好價格后,簽訂了契書。 鄭墨愉快的收好契書,看著新買下的戲園子,不停的暢享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