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重赴高草崗
樊天野輕拍三下手,圓桌會議室大門吱呀打開,奧維納帶著一個穿牛仔夾克的年輕人走進來。 從他烏黑油亮的頭發看,這人就是原住民青年洪都斯。 “這……這……一個印第安人怎么到這里來了?” 圓桌周圍坐著高草崗行動十幾個負責人,他們面面相覷,怎么也不理解為什么會有印第安人加入計劃,但礙于樊天野是總署長的家人,他們也不敢說什么。 樊弗明陰沉著臉色: “你不要胡鬧,你不知道這次任務的特殊性嗎,居然敢把一個陌生的原住民請到會議室。” 樊天野站起來,言語鄭重: “總署長,高草崗無論有什么怪事,絕對跟那些原住民扯得上關系,我們看著PPT大談印第安族人,為什么不找個真正的印第安向導,這樣或許更保險一點。” 樊弗明臉色變得凝重,狐疑地望著圓桌旁的年輕人:“你說得輕巧,這些原住民跟官方歷來不對付,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心幫助我們。” “真心,17世紀時,人家原住民確實真心幫助過白人,可等來的卻是大屠殺,我們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談真心。” 此話一出,會議室寂靜無聲,華裔還好,在場的白人無一不是面有菜色、坐立難安,也是,他們的老祖宗做的事情可是種族滅絕重罪,這是嚴重丑惡的罪行。 “這里不是你發表正義演講的地方,如果你只是想為原住民討公道,我不建議你在這里出手。” 樊天野頗為不忿,正準備繼續說,洪都斯趕緊擺擺手攔住他: “樊署長,真心不真心其實沒那么重要,你們想要的是減少傷亡、盡快破案,我要的是印第安的真相,只要彼此籌碼合適,那盡全力合作就是了。” 樊弗明沒想到這個原住民青年說話那么敞亮,他點點頭:“好,希望你能信守諾言,不要在我們背后搞破壞。” 動員會議一結束,特別行動隊很快集結人馬趕赴高草崗。 ………… 霉國中部、大平原洛基山脈 巍峨雄渾的洛基山脈橫亙在霉國中部,那東西國境以此為分水嶺,分出山地和平原地貌。 眾人當呼嘯而過的飛機,從窗口看見白雪皚皚的冰原和蔥郁山嶺時,證明目的地到了,飛機逐漸降低高度,破開云層越飛越低。 眾人很快從小型飛機上看到那莽莽蒼蒼的翡翠玉帶,這即是綿延不盡的高草崗。 飛躍山巔時,他們很容易可以看到草地間蜿蜒曲折的河流,無數河道沿著大平原起伏脈絡隨意流淌,動物成群結隊在河邊嬉戲打鬧。 這高草崗靠近北方的地界,出現一條寬約三英里左右的“綠色走廊”,這長廊直接貫穿高草崗,牽引著兩端鐵軌蔓延向未知方向。 按照當初鐵路公司承包鐵路建設時簽下的協議,鐵路沿線兩英里以內的土地,全都歸屬于鐵路公司,以用于鐵路沿線的支持建設。 這條綠色走廊在百年前發揮著重要作用,不但是鐵路公司的財產,更是東西霉國溝通的關鍵要道。 “這可是我們第二次到高草崗,怎么跟上一次不一樣,我覺得上一次火車距離高草叢只有兩三米,現在怎么那么遠?” 李胖子趴在窗戶低頭俯瞰高草崗,他一眼就看出高草崗跟上次見過的完全不同。 “高草崗的植物長勢非常好,半個月不清除就能長到半人那么高,這段綠色長廊怎么說也有五六十英里,清理一次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鐵路公司一般是一個月清理一次,能保證鐵路正常通行就行,我們前半個月來時,鐵路公司估計還沒來得及清理。” 奧利安娜看向周圍,鐵軌沿線的草叢已經修剪完畢,只剩下長及小腿的草根,看起來就像被修過的園藝草坪。 他們說話時,特別行動組的飛機陸續停泊,順利來到密蘇里河的某條支流旁。 靠近水源的地方最適合安營扎寨。 這十幾米寬的河流,沿岸布滿灘涂濕土,周圍蘆葦蕩漾、水鳥翱翔,一派平靜氣息。 這次行動組的人數比上次還要多出一倍不止,很多高級行動官跟著樊弗明來到這里,這也代表營地的安保等級達到最高,普通的帳篷和籬笆已經不能保證這些人的安全。 特工們在河邊劃出數千平米土地,開動割草機將整個區域的草叢粉碎殆盡,連草根都被挖出來,河邊很快裸漏出一大片黑紅焦土。 草地一除,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容易很多,他們掘地三尺,把所有黑紅焦土全部挖出,在挖好的溝槽里注入高強度混凝土。 “他們不會是在這里造房子吧?” 邢玄山和胖子蹲在河邊,看著這些白人面孔的特工忙來忙去,鄭原走過去調侃: “不是造房子,只是在做地面硬化,這種水泥是戰爭專用水泥,專門用于修建防御工事,兩個小時就可以完全凝固。” “連樊弗明都來了,這里的營地安保等級絕對是最高的,他們就是造一艘航母出來,我都不驚訝,等著看吧,結果絕對會讓你們大吃一驚。” 他們從早晨來到高草崗,一直到中午艷陽高照,營地在六七個小時的忙碌后初見規模。 不得不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霉國即便日顯衰落,他所掌握的技術,也是很多國家拍馬都趕不上的! 這幾千平草地一夕之間變為硬質廣場,沿著廣場周圍用鋼條搭建出高約三四米的圍欄,根據上一次的的見聞,圍欄多半連接著高壓電,可以瞬間讓撲過來的野獸化為灰燼。 廣場里分布著一百多個同樣規格的營房,這些營房并不是帳篷,而是銅墻鐵壁材質的長形鋼房,像個“回”字那樣,在圍欄廣場規律排布,共同圍繞著廣場中的特別行動組中心。 特別行動組中心是一棟擁有水泥穹頂和圓形圍墻的柱體營房,營房前還插著三根旗桿,分別是霉利堅國旗、聯合調查局徽旗、特別行動隊旗。 為保證掩護效果,營房之間有大量綠化植被,取水泵、發電機、信號塔、汽車、探測器等所有設施都被安置在特別組背面的倉庫。 很難想象這里才幾小時不到,就從荒草叢變為特工營地。 “你們幾個在干嗎呢?” 鄭原看向元迦曼,她正和貢布、格勒從深草叢出來:“還能干嘛,我們沿著營地走了一圈,這片草叢看起來還算安全,沒有野獸啥的。” “你們呢?” 貢布問向鄭原,他回過頭指著洪都斯:“洪都斯站在河邊聽了半天聲音,也沒說有什么異常。” “奧利安娜和梁侃去哪了?” 鄭原看向周圍,姜老頭早早被樊弗明請進中心營房。 他和李胖子、邢玄山、樊天野在河邊看洪都斯聽“自然的聲音”,現在才察覺到梁侃和奧利安娜不知所蹤。 元迦曼微微頷首:“我也沒看到,不過她們倆加起來比誰都精,我們不用擔心他們。” “喂,你們快過來,你看我們發現了什么。” 他們正在背后議論她們兩個,奧利安娜在不遠處的草叢嚷嚷讓鄭原他們過去。 鄭原和元迦曼循著聲音的方向破開草叢,奧利安娜和梁侃正站在河邊,守著一具已經被啃咬大半的尸體。 他走到河邊時定睛細看,尸體后半身沉入淤泥,岸邊全是血淋淋的筋rou碎塊、下半身尸體被不知名的野獸啃食殆盡、已經露出略微泛紅的新鮮骨頭。 這股血腥的氣味兒,被高溫蒸騰得更加腥臊,元迦曼忍不住朝旁邊嘔吐。 梁侃戴著白色手套,用木棍在流出的內臟里挑挑揀揀,緊皺眉頭: “這具尸體是被野獸給啃食了,而且還是在一瞬間吃干抹凈。” 元迦曼嘔吐完,強行鎮定心神,終于看清楚河邊的尸體:“還有這說法,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梁侃沉思片刻,把自己觀察到的情況娓娓道來: “你們看,河道中間有個暗藍色工作服,這種工作服只有檢修鐵路的工人有,我猜測這具尸體應該是來檢修鐵軌的工人,他在河里游泳時,意外在水里碰到什么東西。” “被咬了以后拼命往岸上游,但那些水生怪物吃人的速度非常快,五分鐘以內就把一具成年人啃得只剩下骨頭。” “你們再看岸邊的腳印,這些腳印大小和花紋都不同,但沒有一個人往前走那一步,他們肯定知道河流里有怪物,不敢下去游泳。” 奧利安娜略感疑惑:“那為什么這個被啃成骷髏的活計敢下河?” 梁侃微微一笑,似乎胸有成竹:“他敢下河,只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他是新來的,沒有人教過他這個規矩。第二種就比較蠢了,也許他是打賭輸了,才會下河游泳。” “什么東西吃人吃這么快?” “難道是北美食人魚。” 鄭原想起河里的怪物,自然而然想起五大湖流域泛濫成災的赤眼食人魚! 這些食人魚被重金屬污染后,眼睛就會變得血紅,只要嗅到鮮血的味道,就會集結魚群一擁而上,聽說在短短三秒內可以啃干凈一頭公牛。 “不太可能,這怪物比食人魚還要恐怖。” 梁侃說著拉開一片蘆葦蕩,那蘆葦蕩根部水洼里,遍布已經缺水曬干的食人魚,每一只食人魚都比手掌要大。 這些食人魚好像逃難般把頭顱刺進泥漿,待陽光曬干泥漿后,呈現出一種頭朝下的吊詭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