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剛剛還在少年掌握之中的女孩，此時已安然無恙地被老人抱在了懷中，而那少年卻已跌落在了五尺之外。

    老人將女孩輕輕地放在了一旁，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女孩面容依舊安靜，剛才的發生的一切竟一點也沒有打擾到她。

    “游龍掌！”少年唇角滲出一絲鮮血，咬著牙道，“他何時教你的？你不是凡人嗎？”

    “凡人難道就不能以武道，習天法。”老人一字一句緩緩說來，竟有一派宗師的氣度。

    “哼，那又如何？”少年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道，“你在九年前的那場大戰中就已身負重傷這個消息卻不假，不然，以游龍掌的威力，早該要了我的命。”

    老人凝視著少年，一言不發。

    “使完游龍掌的你，應該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少年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可我，還有從暗處借來的力量。這樣的你對上我，還有勝算嗎？”

    “起！”暴喝之下，少年身形暴漲，身上的傷口竟已完全痊愈，而圍著村莊的火焰也隨之向上竄了幾尺，火焰之上，冒出了一絲一絲黑色的煙氣。

    而最西頭的屋子底下，那座躲著很多人的充盈著寒冰之氣的地窖里，也頓時熱了不少。

    “你這么做，就真的不怕遭到反噬嗎？真的對不起你父親的在天之靈呀。”老人似乎是在輕輕嘆息著。

    少年一掌拍出，排山倒海般的掌力猛地向老人撲來，老人不閃不避，但所有的力量在打到老人身上時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有的力量被老人吸收盡了，少年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回頭是岸吧。”老人嘆了口氣。

    “你，”少年幾乎要把牙關咬碎了，“我既然敢來找你，就當然不會只有這一點東西。”

    “啊！”一聲尖嘯刺破云霄，少年身上，一層一層地黑氣翻騰而起，黑氣之中，還隱隱含著不知來自何處的鬼哭狼嚎。

    一個黑色的掌印很快印上了老人的胸膛，老人竟然沒能躲開。

    “這不是，咳，”老人吐出一大口鮮血，“這不是，那股力量，糟了。”

    老人瞪大了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

    “沒錯，從剛才起，我就一直在醞釀這股力量，”少年一抬手擦去了嘴角的鮮血，“剛才被你吸走的，不過只是遮掩在這層力量上的一層禁制。我還真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打開這層禁制，哈哈哈。”

    “現在，”少年抬起手望向自己的掌間的一團黑氣，“我終于能夠擁有這股力量了。哈哈哈，雖然剛才只是小試牛刀，但我也能感覺到，這股力量有多強！”

    “不要，”老人啞著聲音，“你駕馭不了它的。”

    “老頭，別廢話，”少年，“說，東西被你藏哪了！不說的話，我要這整個村子給你陪葬！”

    老人緊緊閉上了眼，臉上的皺紋微微動了動，已癱在地上的雙手慢慢蜷起，虛握成了一個拳頭的形狀。

    熱，撲面的熱沖著老人的鼻梁骨襲來，卻又恰到好處地停在距離鼻梁兩寸的地方。這明明是來自火焰的力量，但奇怪的是，這火焰中似乎還帶著一絲寒氣，像是萬古未曾化的冰雪。

    “老頭，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說，”少年的拳頭又進了一寸，“整個村子都會跟著這一拳灰飛煙滅！”

    “我……”老人緊了緊牙關，似乎下定什么了決心似的，道，“那個東西就在……”

    “啊！”話未說完，少年突然自原地飛起，倒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