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無信者之墻
“外界的大勢力在不周山里都有占據多多少少的地盤。” 沒有什么舍不得,也沒有什么不能放棄的底線,在拿捏不定的情況下,樓蘭選擇了將這些不能說基礎但也沒太大價值的信息告知出去: “你看——” 她就像是個導游一樣,指向了仿佛無限上升的盡頭: “試煉空間在不周山的盡頭,在不周山里,想要進入試煉空間?!?/br> “舊時代的人類,雖然精神和rou體不統(tǒng)一,無法讓精神與rou體統(tǒng)合,但也因此,他們的精神變化多端,無需顧忌自己因為精神變化而帶來的危險?!?/br> “所以,他們擁有著極其豐富的文化創(chuàng)作?!?/br> “歷史、歷史加工產物、訛變的傳說、神話......各種各樣的創(chuàng)作物,廣為流傳?!?/br> “而舊時代人類又有一個共同點,他們會以集體形式討論甚至相信這些虛構的事物,甚至會堅定地信仰這些虛構事物?!?/br> “而在大災變后,在精神和rou體的聯(lián)系發(fā)生變化之后,就出現(xiàn)了狀況?!?/br> “舊人類自己的精神高度凝聚的部分沒有被磨滅的話,會凝結成形成思念體?!?/br> “而逸散出去的精神,也并沒有消失,而是以記憶為目標,凝結成一個個原本應該是虛構的、以精神形態(tài)存在的地點、空間。” “不周山,也應該是這樣的產物?!?/br> 樓蘭低語著,將一些基礎的信息和自己了解到的歷史說出。 她的確不知道這個污染體是什么來歷。 但是,她必須避免自己“失去價值”。 身處無信者教團,她自然明白“利益”最為重要。 如果自己沒有足夠的價值“保留”,那么就會在于另一份價值的比對中,被毫不猶豫地放棄,作為交易的籌碼犧牲掉。 現(xiàn)在,她需要讓自己對于眼前這個不明來歷的污染體“有用”。 不然,她也無法肯定對方會不會在之后把她的身份向偃人曝出。 對方對于無信者教團的了解,讓她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本來就是一個無信者教團的高層。 無信者最了解無信者,也最不了解無信者。 她知道無信者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無底線,但她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目的的無信者,潛在的威脅、潛在的危險極大。 她微微一頓,然后繼續(xù)道: “舊時代人類的文化作品,往往會圍繞某些特定的風格或者意象來進行,形成一個個大類。” “或許也是因此,那些精神殘渣聚合形成的精神世界,也是根據特征分類的。” 她看向了那也許應該稱之為塔壁或者洞壁的“墻”上,一座巨大的,外表風格有些類似于偃城的建筑: “那里,是與偃城有關的精神世界的凝聚點,與偃城同風格的各種試煉空間,都以那里為入口。” 隨即,她又看向某個仿佛水域一般的地方: “那里,是與海城有關的精神世界的凝聚點,與海城同風格的各種試煉空間,都以那里為入口?!?/br> 她講到這里,堯言也大概理解了對方之前所說的“要加入勢力”是什么意思了。 這些地方,都被某個大勢力把持占據了。 想要從這些地方進入所謂的“試煉空間”,就需要加入對應的勢力。 那么,問題來了,“無信者之墻”呢? 他的視線,在無數風格迥異的、違反重力的詭異空間中游離,尋找著與“無信者之墻”這個稱呼吻合的建筑。 但是,并沒有。 他再次看向了樓蘭: “無信者之墻?” 而這個時候,聽到對方再一次質問的樓蘭,身體一僵。 對方到底知不知道無信者之墻是什么? 對方身份來歷不明,表現(xiàn)地也極其淡漠,她剛才一直在觀察,觀察對方的變化。 舊人類能夠做到表情不變化,但精神會產生波動。 收容者的精神和rou體統(tǒng)合,會直接體現(xiàn)在rou體上,rou體也會影響精神。 即使是偃人,也不會失去情緒,他們的rou體的確是變成了機偃,但在此之前,他們的情緒已經因為rou體和精神的統(tǒng)合,而統(tǒng)合到精神上了,是互相交叉的影響。 污染體也是如此,并不是失去了rou體,而是精神將rou體同化,只有精神形態(tài)存在,盡管精神不穩(wěn)定,情緒多變,但也會有情緒表現(xiàn)。 而這個污染體,她并沒有觀察到什么情緒上的變化。 偽裝? 能夠偽裝、掩蓋精神波動、掩蓋情緒的能力,也并不算很罕見。 或者說,在無信者教團里,這類能力最為多見。 她愈發(fā)相信這個污染體曾經就是無信者教團的成員乃至于高層了。 那他為什么會問自己這件事? 懷疑她的身份? 雖然不是不可能,但她的確有聽說過有其他勢力的人反向滲透無信者教團的。 “無信者”并沒有什么底線,總的還是看其目的。 如果某個無信者的利益與其他勢力一致,的確是會出現(xiàn)這種反手賣了無信者教團的情況的。 可對方為什么會懷疑自己? 難道這個污染體是被無信者教團內部的人背叛,才會選擇羽化,讓精神同化rou體?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剎那,她不由得一驚,覺得自己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隨即,她掃視了一眼周圍,才說道: “沒有人確定無信者之墻到底是什么東西?!?/br> “在偃城,有人說‘無信者’是‘言而無信者’、‘背信棄義者’,是背信者之墻?!?/br> “在不同的組織、的確,對于‘無信者之墻’也有不同的認識?!?/br> “因為不同的標準,在不周山里,存在好幾處‘無信者之墻’?!?/br> “我不知道哪個‘無信者之墻’是真的。” 因為剛才的猜測,她不由得將重點放在了那一座“背信者之墻”上。 偃城十分注重規(guī)矩、契約,而在不周山里,偃城相關的那塊區(qū)域中,就有一座“背信者之墻”。 她偽裝成rou人,以覺醒精神之橋的方式滲透到偃城的這段時間,她花了很久才獲得了這座背信者之墻的相關消息。 短暫猶豫后,她將這個消息說了出來: “我會幫助你進入偃城,幫助你接觸背信者之墻?!?/br> 如果她想的沒錯,對方就是朝著背信者之墻來的。 “無信者之墻”對于各個勢力來說,都是一個十分有吸引力的目標。 包括“無信者教團”,也一直在尋找真正的無信者之墻的所在。 其他的,她不太了解。 但是...... 以她得到的信息,“背信者之墻”上,似乎會在對應目標來到墻前時,會將這個個體相關的背信者的名字乃至于形象、位置顯現(xiàn)出來。 她并不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但是,也沒有辦法了。 略顯忐忑地,她等待著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