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湖畔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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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禮沒曾想到,自己掛念了幾天的,盛王所飼奇鳥,竟然真是那店小二從那說書先生口中得知的。 不過,那說書先生,那姓高老者是問詢...... 問詢?他是從某處得知,尋求證實? 通過小二指路,帶著疑惑,齊禮找上了那姓高老者所住之地。 但是,一問才得知,那姓高老者剛剛已經(jīng)出門了。 “他去了何地?” “高老頭說是要去百澤湖。” 百澤湖? 齊禮知道百澤湖,這湖是這駒城以南的一座湖泊,與駒河相連。 不大也不小,因旱季時水落露淺,形成百澤而得名。 他一行五人昨天所去之地,離百澤湖也不遠(yuǎn)。 短暫猶豫了片刻,他沒有返回客棧等待去其他地方調(diào)查的其他師兄弟回返,直接朝著百澤湖方向移動過去。 有了目標(biāo),齊禮動作十分迅速。 一路沒有絲毫停留,以道家輕身術(shù)法托身,趕往百澤湖。 但他并未察覺到,小路邊上,在樹稍林間的一只只烏鴉,正注視著他。 ...... 與此同時,百澤湖邊上。 附身于老者的堯言,扭頭看了一眼之后,視線轉(zhuǎn)回。 高老頭雖然并沒有什么正名,也并非野修,但也不是個普通人。 起碼,他知道不少偏門野史。 比如這座湖。 在高老頭的記憶里,此湖成名極早,甚至可能是在大盛建國初期便有了百澤之名。 而且,在高老頭所知的野史之中,這百澤湖中,是有湖君的。 百家子弟,正名野修,妖魔之類的事情,高老頭都是知道的,只不過他知道的都比較粗淺。 而且,不能確定真假。 畢竟,其中大都是野史,甚至是一些在他看來完全就是小說戲劇話本的東西,也被高老頭信以為真。 而堯言之所以來到這個百澤湖,為的就是那野史話本之中的“湖君”。 “湖君”之事,是高老頭作為說書先生時不時會拿出來說的。 按照高老頭所知野史描述,這湖君乃是一龍君,有“百澤龍君”之說。 一邊想著,堯言一邊沿著湖邊行走。 這百澤湖上,除了偶爾能夠在遠(yuǎn)處駒河入口方向看到一艘漁船外,就沒有什么人煙了。 不過,走著走著,他見到了一塊插在湖邊的木牌,木牌已朽,甚至還生著青苔。 上面以形似篆書的盛書體寫了幾個大字: “百澤渡” 這是渡口? 他從這個地方看了一眼湖對面,然后向著四周看了一圈,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渡口的痕跡,湖邊也沒有什么船只停留。 短暫尋找了片刻之后,他找到了一間湖邊稀疏林木中間的一間小屋。 小屋附近堆著數(shù)堆劈好的木材,一個老者正坐在木材邊上的樹墩椅上,摩挲著旁邊小桌上看上去像是酒壺的東西。 堯言走了過去,邊走邊喊道: “老哥哥,這百澤渡還有船家嗎?” 老者轉(zhuǎn)過身來,不知是驚訝于有人來到附近,還是驚訝于“百澤渡”。 他有些渾濁的眼睛盯著堯言看了片刻: “啊,百澤渡,百澤渡啊,沒有船家了,三十,不,五十年前就沒有船家了。” 老者似乎有些忘事,記不清到底過了多長時間。 堯言也沒有在到底多長時間上糾纏,而是走到那小桌邊上的另一張樹墩座坐下: “老哥哥可知附近哪還有船,老弟我想要過湖。” 他笑了笑,以老年人的語氣繼續(xù)道: “我這腿腳可繞不過去。” “繞不過.....” 似乎還有些耳背的老者嘟囔了一句: “......是啊,繞不過去了,沒人能繞過百澤渡,也沒人能繞過百澤渡,渡過去也不行。” “老哥哥為何這么說?” 回想著關(guān)于百澤龍君的事情,堯言繼續(xù)問道: “和湖君有關(guān)嗎?” 也就是在他提及“湖君”之時,眼前老者有些渾濁的眼球似乎微微一亮,清晰了些許,但很快又回落: “湖君不在嘍,不在嘍。” “為何說湖君不在?” 堯言頗有耐心地詢問著。 這看上去比高老頭要蒼老許多的老者,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摸向桌子上的酒壺。 堯言能夠注意到,他那幾乎皮包骨的嶙峋手掌上,骨節(jié)粗大如竹,尤其是虎口處,顯然常年把握cao弄什么器物。 隨即,他的視線向著小屋附近轉(zhuǎn)了轉(zhuǎn),除了劈好的、應(yīng)該是用來燒火的柴木之外,還有一些明顯并非燒柴的木板。 零零散散,似乎能夠組成一條小船。 像是......舢板? 只不過,這些木板有些已經(jīng)近乎完全腐朽,有些看上去比較嶄新,似乎削作的時間間隔不短。 看了一眼百澤湖的方向,堯言也似乎理解了什么,直接問道: “老哥哥以前是不是這百澤渡的船家?” 聽到堯言的問話,老者慢慢抬起頭來,那有些渾濁的眼球中與表情組合,透出了些許茫然,片刻之后,似乎才想起什么: “啊,是,我是船家,二十年前,不,四十年前在渡口擺渡。” 前后并不一致的表述,還有慢了幾拍的反應(yīng),都說明了老者似乎已經(jīng)有些癡呆。 可惜了,雖然是個線索,但不太清晰。 比起和這老者繼續(xù)交談,或許直接去找,或許會更快一些。 想到這里,他站起身來,離開了桌邊,隨意地道了一聲別: “算了,老哥哥,我先離開了。” “哦,好。” 眼球渾濁的老者有些茫然地回應(yīng)著,擺弄著桌上的空酒瓶: “湖君走好,下次也給你弄點好酒” 這突如起來的一句話,讓堯言頓住了腳步,他回頭望去,那老者眼里一片茫然渾濁。 雙眼微微瞇起,堯言沒有回返,而是直接離開了小屋附近,回到了百澤湖邊。 望著平靜的百澤湖湖面,他視線微頓: “看來這百澤湖,的確發(fā)生過什么呢。” 他似乎來對了,而且有了意外的收獲。 那么...... 他思索了片刻,然后右手一擺,一只生著羊角的白鴉從他手中飛出,貼著水面向著湖中心飛了過去。 無果。 堯言又招了幾只白鴉,以不同的方向沿著水面飛掠過去。 很快,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光景。 在湖中心左上方,快到另一側(cè)湖邊的位置,一只白鴉飛掠而過之時,水面忽地隆起,一張巨口自下而上升起,似乎要將白鴉咬住,拽入水中。 看到這一幕,cao弄著白鴉快速升起的同時,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