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二人進了鐵門,靠左邊有個小窗口。窗口不同于銀行的那種柜臺窗口,只有個大約30公分長、高20公分的小窗口。 盧愷樂低下身子說:“關琳琳,給我一把54式,200發子彈。” 添龍透過小窗口望見一個女孩坐著,年紀應該和他相仿,留著中分短發,戴著一副黑色大圓框眼鏡,臉上有些許暗斑,但長得還算是標致。 關琳琳問道:“愷哥,你已經有段時間沒來了。這一來就練這么多發?” 盧愷樂翹著大拇指向添龍的方向指著說:“我帶這個小鬼來玩玩?!?/br> 關琳琳很快準備好了盧愷樂要的東西,一把略顯陳舊、黑色的54式手槍和兩盒子子彈。 盧愷樂從小窗口接過后就領著添龍進了里屋,里面是個射擊靶場。一共有8根射擊道,可是里面卻一個人都沒有。 添龍心想:這地方這么偏僻,生意肯定不會好。但是有仔細一推敲,這里又是安裝屏蔽器,又是需要人臉掃面入場,而且最關鍵的是,這里居然提供國家制式武器。難道說…… “小鬼,會不會射擊?”盧愷樂打斷了添龍的思緒。 添龍呵呵一笑說:“你覺得呢?我從小到大基本上都是和鍋碗瓢盆打交道,槍這玩意連碰都沒碰過?!?/br> “連玩具槍都沒碰過?”盧愷樂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添龍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我父母死得早,小時候只有看小朋友玩的份?!?/br> 盧愷樂裝填了一個彈夾后,走到射擊臺前。他右手持槍,左手輔助微托右手。 凝神靜氣。 砰、砰…… 8響之后。盧愷樂按了退靶鍵。靶子到了射擊臺前,盧愷樂看了看自己的戰績后,搖了搖頭說:“哎!生疏了,現在整天要搞這些費神費力的事,原本的身手都開始退步了?!?/br> 添龍看了靶子。乖乖,8發幾乎全是9環。就這樣的成績還算退步了,那他以前是何等的恐怖? “接著,你也試試,放松自己?!北R愷樂裝滿彈夾后把槍遞給了添龍。 添龍接過槍,他雖然沒有開過槍,更是第一次摸槍,但是平時看電影電視劇經常看到開槍的鏡頭,他其實并不以為然,跑到射擊臺前,深吸一口氣后就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添龍手臂被振麻了。他根本沒有想到就一把手槍居然有這么大的后坐力。 盧愷樂上前用雙手穩住添龍的胳膊說:“手雖然需要放松,但是放松不代表不用力。準星三點一線,緩緩后繼續。” 添龍點了點頭,第二次他先是閉起雙眼,靜下心來。接著睜開雙眼,穩住自己的雙手,扣動扳機。一下、兩下、三下,直到射完所有子彈。 當靶子退到射擊臺前時,添龍無奈地苦笑道:“我剛才自我感覺特別好,想總有那么幾槍是可以上靶的吧!結果……”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 盧愷樂卻并沒有覺得他很失敗,反而覺得第一次開槍能夠做到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 兩人邊射擊邊聊著,盧愷樂會慢慢指導添龍的射擊姿勢,如何把握射擊時機。添龍也學得很快,在第5個彈夾的時候已經能夠上靶了。其間盧愷樂又去拿了200發子彈。 在射完所有子彈后,兩人坐在沙發上,關琳琳給二人送來了冰鎮的飲料。添龍仔細看了眼前這個女子,身材十分棒。要說可欣的面容可以給出高分,那么她的身材也是頂好的。 關琳琳對添龍說:“我剛才看了你射擊,第一次能有這樣的成績,不錯哦!以后記得常來。” 盧愷樂對著關琳琳笑了笑,轉頭對添龍說:“關琳琳是關老爺子的孫女,這個射擊館是不對外營業的,所以這邊是很隱秘的地方。” 添龍對著關琳琳點點頭說:“我一定會常來的?!?/br> 關琳琳笑著走開后,添龍忙問盧愷樂:“愷哥,那個我一直想問你,可欣姐到底什么來頭?為什么她有這么大的能力?” 盧愷樂有點不耐煩地回答:“我之前就和你說了,有些事情你會慢慢知道,如果現在就告訴你,會影響你現在做事的判斷。” 添龍又急切地追問:“那么你覺得現在哪些可以告訴我的?還有我現在需要怎么做?” “現在能告訴你的就是,你現在做的事情是正確的,至于現在要做什么就是盡快取得馮少杰的信任。還有關于你身邊竊聽器的問題也要盡快解決。不然……以后萬一露出什么破綻就不好了?!闭f完盧愷樂就喝完了面前的飲料站起身就準備走了。 添龍也跟著起身問道:“我們這就要回去了?” 盧愷樂抬起左手指了指手表說:“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添龍這才意識到,原來在這里已經不知不覺過了3個多小時了。 走出樓,外面的灼熱無比,大地被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暑氣蒸騰,在空氣中升騰著陣陣熱浪,仿佛扭曲了眼前的一切。 添龍來到車前,和盧愷樂說:“愷哥,回去后能給我輛車嗎?我想……” 盧愷樂并沒有回答,直接把大G的鑰匙丟給了添龍。自己朝著路邊走去。 添龍接過車鑰匙,沖著走遠了的盧愷樂叫道:“我把車開走了,你怎么辦?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去吧?” 盧愷樂頭也不回,伸出手臂搖了搖。扭曲的空氣中,這樣的背影依舊挺拔。這就是一個前海豹突擊隊隊員的氣質。 添龍第一次開右舵的車,起初還不太適應,但是轉過兩個路口之后就慢慢適應了。 車開到四季酒店,添龍記得那天就是和方曉筱住在這里,他來到前臺詢問,但是都被告知入住人已經退房。他焦急萬分連忙撥通了Tina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女性嬌柔的聲音。 “你好,我知道你為什么會找我,我現在發一個定位給你,你過來?!?/br> 添龍根本來不及說話,電話就已經掛斷了。再次撥過去就一直處于無法接通狀態。 正在添龍準備再次撥打時,手機上的WhatsApp突然來了一條信息,是一個定位地址。 定位顯示是在珠海。 添龍一路驅車趕往,心里對方曉筱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但是幾年的感情讓他無法釋懷。直接告訴自己,方曉筱在這之間必然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到了定位的地址,一個在建的工業園區。門口的大門上赫然印著“大地城建”的字樣。門口站著身材高挑的美女,他認出了美女,就是馮少杰身邊的美女助理Tina。這樣一個美女站在這工地門口顯然有些格格不入。 車停一旁,添龍走向Tina。他心里很清楚,Tina其實就是可欣安插在馮少杰身邊的人。可是看過太多的諜戰劇,在金錢和利益面前,她是否已經變節了?都不得而知。 添龍問道:“Tina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我找你為了什么事情?而又為什么知道我會在這個時間點到這里?” Tina嘲笑般地搖了搖頭,一臉不屑地回答:“其實都說你很聰明,但我覺得你真的有夠蠢的。都和你說了你的手機里安裝了定位系統和監聽系統。你當時打電話是在四季酒店,我就知道你要找你的女朋友,找不到了自然來問我。我看著定位就知道你大概什么時候能到這里。我覺得這種稍微有點思考能力的人都能知道吧?” 添龍覺得這個Tina的說話語調和吳夢凌太像了。再一聯想到可欣姐。這三個女人出奇的相似,不禁背后一身冷汗,不會是被某種特殊力量所洗腦了吧? “跟我走吧!”Tina對著添龍冷冷地說。 添龍也并沒多客氣地說:“那么就請帶路吧!” 穿過施工中的工地,一直從園區的另一頭走出去,對面馬路就是一個很高檔的CBD。進到靠中間最大的一棟樓,Tina刷了門禁卡來到電梯廳,坐電梯到了頂樓。 在電梯里,添龍挖苦道:“為什么不把這里的定位發給我?可以少走很多冤枉路?!?/br> Tina不以為然地說:“很抱歉,當時發你定位的時候發錯了?!?/br> 發錯了?這種大集團的女助理居然會出這種小錯誤?應該不會,這中間必然有些貓膩。他覺得也沒必要去深究。 到了頂樓,Tina還是用自己的門禁卡進入了里面的總經理辦公室。 一進門就看見馮少杰和馮少英兩兄弟坐在一張茶臺前,有位專屬的茶藝師在為他們兩人沏茶。 見添龍來了,馮少英先開口了。 “我們第一次見面,我是少杰的哥哥馮少英。那天的牌局我看了,果然英雄出少年??!把我們家少杰是玩得團團轉?!边呎f邊把添龍引到茶臺坐下。 添龍稍顯謙虛地說:“不敢當,只是運氣好罷了。我們談正事吧!” 馮少杰問道:“正事還沒開始,怎么就要談了?” 添龍覺得這話中有話,就提高了嗓門說:“你們要我做的事情,我會辦到的,但是我希望你們能答應我兩件事情。如果這兩件事情沒有辦法答應我。那么你們要我幫你們辦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照做?!?/br> 馮少杰冷笑道:“以你現在的處境,你覺得有和我們談條件的資格嗎?” 添龍同樣報以輕蔑一笑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