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三人迅速趕到酒店,盧愷樂坐在木椅上,看著窗外。 阿向跑到他身邊問道:“愷哥,您沒事吧?這么急著把我們叫來是……?” 盧愷樂掏出十幾張100元的林吉特對可樂仔說:“可樂仔,替我們去買點吃得回來。” 支開可樂仔后,盧愷樂看著二人說:“我向你們早點回來是不希望你們過多地暴露在我們對手面前,要知道這次我們面對的很有可能就是周麗芬。” “什么?那個女魔頭?”阿向驚呼著說。 盧愷樂點了點頭說:“是的,從可樂仔提供的信息判斷,除了樣貌之外,時間、背景幾乎都吻合。” “那這次我們如果能夠成功抓捕他,那可不就立了大功了?”阿向興奮地說。 “是的,如果周麗芬能夠落網,我們存在的意義就能被認可了。”盧愷樂點著頭說。 一旁的田鴻書不明所以地看著二人,他帶著疑惑問道:“愷哥,你們一直說的這個叫周麗芬的是什么人?” 盧愷樂看著田鴻書說:“你是梁老舉薦的人,又在成都救過我,我就不把你當外人。我慢慢告訴你。” “2008年之后,國家開展了一系列的反腐清污的整治行動,有許多罔顧國家法紀的官員紛紛落馬,周麗芬就是之一。 國家對她的抓捕行動從沒有停止過,但是因為許多因素,一些特殊任務沒有辦法從正面展開。 我們的所有的行動經費都是由各愛國企業、團體或個人資助。” “梁叔叔讓我跟著您,原來是執行這么艱巨而又光榮的任務啊!” “小子,談不上光榮,這是每個愛國青年都愿意做的事情。”阿向自豪地說。 盧愷樂一巴掌扇到阿向頭上說:“別把自己說得這么高尚,你是因為犯了錯,不得不執行這項工作的。” 阿向一臉無辜地說:“愷哥,在小輩面前給點面子行吧?” “給你點面子?你就飄上天了。”盧愷樂話鋒一轉接著說:“我們組織成員分為三個職能部門,內勤專門負責任務的執行下達,向上級通傳匯報以及給予外勤一定的支撐與輔助工作;外勤人員就是深入敵對勢力內部,獲取直線信息情報,主要以諜報與反間諜工作;還有一類就是聯絡員,專門在境外從事外勤和內勤的接洽以及信息收集反饋等工作。” “也就是說可欣姐和愷哥是內勤人員,阿向是聯絡員,我們這次準備營救的是外勤?”田鴻書問道。 盧愷樂點了點頭說:“我們準備把你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外勤人員。” “他?這小子能行嗎?”阿向驚訝地叫道。 盧愷樂瞟了阿向一眼說:“你覺得他不行?你行?” 阿向笑著說:“不是,不是。我覺得我也有做外勤的潛質啊!要不讓我也試試?” 盧愷樂搖了搖頭,又開始一本正經地說:“這次上面決定終止營救行動,全力配合添龍打入疑似周麗芬的勢力內部。” “什么?打入內部?哦!對了,他給了我一張支票,背后寫了東西。”阿向突然意識到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還不快拿出來看看?”盧愷樂急切地說。 阿向從衣服口袋中拿出那張支票,只見背面寫著“明晚八點,織夢島外救我”。 盧愷樂看了后沉思了一會兒,鴻書拿起支票看了看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只有明天一次機會把信息傳達給他。而且我有個計劃不知道是不是可行。” 盧愷樂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問道:“說說你的計劃。” 幾人圍聚到一起聽著鴻書的計劃。 夜晚的云頂,寰聚著星空。在織夢島莊園內,添龍和茱莉婭十指緊扣漫步在花園里,身后跟著張二狗和莊土蛋。而兩名“保鏢”依然緊隨。 添龍看著星空問:“在馬尼拉也有這樣的夜空嗎?” 茱莉婭抬頭看著星空點了點頭說:“嗯,也有。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回家?” 添龍握著茱莉婭的手微微用力,看著她點了點頭。意思是說按照計劃,應該很快就能回家。 走了一圈,添龍回頭看向李二狗和莊土蛋。他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個10萬林吉特的籌碼丟給二人說:“雖然我們認識不久,而且從心底里你們兩人都愿意幫助我,不管是看著錢的份上還是出于其他目的,但至少你們是在幫我做事。我也不能虧待了你們,這個籌碼給你們,你們明天去換了錢,一人一半分了吧!” 李二狗看著添龍說:“龍少爺,要不是因為我們跟了彪哥,我們是真心想跟著您混。至少比刀口舔血的日子要強上好多。” 莊土蛋用力地點著頭表示肯定。 “可是跟了我又何嘗不是比刀頭舔血的日子更為艱難?你們想,從澳門到菲律賓,又從菲律賓到馬來西亞。這一路上我被拖來拽去的,像個貨物一樣,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左右。這樣的日子就比刀口舔血的日子強了?”添龍很無奈地說著。 茱莉婭心知從澳門到菲律賓是自己一手造成了添龍今天的窘境,她很愧疚地對添龍說:“是我不好,我不該用這樣的當時把你弄到菲律賓。” 添龍拍了拍她的手背說:“別自責了,如果有人真的想要綁我,無論我在什么地方,最終都會被他們弄到馬來西亞。” 李二狗看著添龍說:“龍少爺,我們從今天開始就是您的人了,不管之后會怎么樣。我們一定保護您的安慰。” 莊土蛋一樣用力點頭。 “胡彪不是個善茬,他不會讓你們跟我的。”添龍搖著頭說。 莊土蛋聳著肩說:“他胡彪算個球,我們為他賣命,結果到了大馬成了看車小弟。我們決定跟您了。他要不爽,我土蛋和他硬掰。” “兄弟,我聶添龍自小朋友不多,所以在我有錢了之后發過誓,只要是心向著我的,我都拿他當兄弟。今天有你這句話,你們兩個我認定了。從今往后,只要有我添龍一口飯吃,就有兄弟們的一口飯吃。” 李二狗和莊土蛋被這話感動得兩眼泛著淚光,他們也很清楚胡彪只是把他們當小弟,沒有利用價值了,自己啥都不是。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了。明天如果有任何事情,你們兩個不要輕舉妄動。一定要記住。”添龍說完就帶著茱莉婭回房間了。 花園里李二狗和莊土蛋聽著這話猛力地點著頭,眼里的淚水滑落粗糙的面孔。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落淚,今天居然被這個年輕人給感動得哭了。不是因為金錢或者別的,而是他們感受到了久違的尊重。 莊園的某個房間內,朱方權坐在大班椅上,手中點著一支雪茄,面前站著兩個身穿黑衣的“保鏢”。他彈了煙灰問道:“今天聶添龍都干了些什么?” 其中一個“保鏢”說:“他今天一整天都在云頂織夢島的包間里面設臺賭錢。” “除了在賭廳里,一天都沒去過別的地方?”朱方權問道。 “沒去過別的地方,只是在晚上七點到八點。他和一個富商開了個特殊的賭局。” “哦?怎么個特殊賭局?”朱方權好奇地問道。 “保鏢”一五一十地將晚上賭局的事情告訴了朱方權。 朱方權深吸了一口煙說:“這倒是很有意思,那有沒有查過這個人?” 一個“保鏢”說:“我們查過,對方是從菲律賓包機入境的,應該是個富商。” “給我詳細查一查,我不想節外生枝。” “保鏢”點了點頭,朱方權讓他們二人退下,自己一個人陷入了沉思,他心里想的并不是添龍的事情,而是昨天章旭洋的那番話。 可欣一個人在酒店里坐著,面前的醒酒器里裝著滿滿一瓶紅酒,酒杯中的紅酒剛剛倒好。正對著她的是臺筆記本電腦,電腦中的男子和她視頻通話著。 男子:“可欣,你能確定目標就是周麗芬嗎?我們許多人都沒辦法確認她的下落,你怎么就能確定在馬來西亞的就是潛逃多年的周麗芬?” 可欣:從各種匯總的信息來看,有七成把握。” 男子:“如果沒有十足把握,我希望你不要輕舉妄動。不然很容易暴露我們自己。” 可欣:“我明白,可是我不想失去這樣一個機會。周麗芬的所作所為不容許她逍遙法外。” 男子:“我知道你立功心切,但我希望你可以一切以組織利益為重。你現在把聶長生的兒子作餌,本身就是一種冒險。我要你停止盲目的行動。” 可欣:“可是…” 男子:“不用再說了,我的意思就是停止這次的行動。” 可欣:“我已經部署好了,現在停止的話,聶添龍的處境會更糟糕。而且現在停止行動只會直接暴露我們。” 男子:“我的話已經說了,如果行動失敗,一切責任你一人承擔。” 男子說完后就關閉了通話,可欣拿起紅酒杯將酒一飲而盡。 她心意已決,不會放過這么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