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個四五分裂的草原,對大秦更有利
“陛下,東胡畏懼大秦之威,不敢南下犯秦境。” “轉(zhuǎn)而逐漸蠶食貊國肅慎,如今兵峰轉(zhuǎn)向東南,箕子國弱,難敵東胡之兵鋒。” “此次臣返回咸陽,將箕子國使臣一同帶來了。” “對于箕子國向大秦求援之事,臣不敢擅作主張,請陛下圣裁。” 蒙恬神色頗為凝重道。 雖然大秦在河套大敗匈奴人,但北方草原三大部族,匈奴最弱,大月氏強于匈奴,又稍遜于東胡。 東胡吞并貊國與肅慎等諸多部族之后,號稱控弦之士二十萬眾,實力不容小覷。 這些年來,東胡也深知秦國之強盛,不敢冒進。 所以才會轉(zhuǎn)過頭,去吞并周圍的部族小國,壯大己身。 “匈奴人有何動靜?” 嬴政頓了頓,頗為耐人道。 蒙恬怔了怔,匈奴人河套之戰(zhàn)元氣大傷,如今兵不過幾萬,對大秦北疆的威脅最小。 陛下何出此言? 對強大的東胡置之不理,反而去問弱小的匈奴? 蒙恬雖滿腹狐疑,但卻不敢多問,只能如實道:“回陛下,匈奴人自河套之戰(zhàn)以后,便遠遁漠北,這些年來,陰山以南,幾乎未曾看見匈奴人的身影。” “反倒是大月氏與東胡人,時常小規(guī)模擾邊,對帝國是個不小的威脅。” 蒙恬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以供陛下驅(qū)策。 “不咬人的狗才會叫的最兇,往往那些不聲不響的狗,才會給予致命一擊。” “一場戰(zhàn)爭的勝負,并不完全取決于實力懸殊。” “士兵的作戰(zhàn)意志與將領(lǐng)的運籌帷幄,往往才更能左右戰(zhàn)爭的走向。” “東胡人號稱二十萬引弓之士,在朕看來不過是東拼西湊的烏合之眾,不足掛齒。” “匈奴人雖少,卻皆為本族精銳之士,若是突襲東胡,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啊!” 嬴政可是聽曾浩說過,這匈奴人有個王子叫什么冒頓,是個狼人。 不但殺了自己的父親,為了訓(xùn)練士卒,就連自己的寶馬與愛妻都射殺了。 這種人,一旦給他機會,他就能迅速做大,成為大秦北疆最強勁的對手。 北疆各部族絕不允許一統(tǒng),保持現(xiàn)狀才能使大秦的利益最大化。 算算時間,冒頓弒父篡位的日子,也快了吧? “陛下圣明。” 蒙恬無言反駁,身為一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領(lǐng),陛下所言非虛,他自然十分清楚。 古今往來,以少勝多,以弱擊強的戰(zhàn)例并不少。 如果東胡人對匈奴人毫無防備,匈奴人舉全族之兵,一舉擊潰東胡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只不過可能嗎? 東胡人真的有這么愚蠢嗎? 蒙恬甚是費解,不知道陛下為何有此隱憂。 “蒙卿返回北疆之后,立刻派人日夜盯著匈奴人的動向。” “一旦匈奴人有任何異動,立刻告知東胡人,絕不能讓匈奴人再次崛起于北方。” 嬴政想了想,然后意味深長的對著蒙恬道。 “陛下,北方的部族,他們自相殘殺不是更好嗎?” “我們老秦人,摻和他們的事何益之有啊?” 蒙恬并不明白陛下的謀劃,只能疑惑道。 “如果北疆草原各部族,全部被征服統(tǒng)一,會如何?” 嬴政目光深邃的看著蒙恬,義正辭嚴道。 “這不可能吧!” “即便有部族能夠統(tǒng)一草原,那也不可能是實力最弱的匈奴人,東胡人與月氏人豈不是更有勝算” 蒙恬有些納悶,陛下為何獨獨揪著手下敗將的匈奴人不放。 “沒有什么不可能,秦人能夠崛起于微末之中,最終一統(tǒng)四海。” “匈奴人為何不可能?” “大秦沒發(fā)動滅國大戰(zhàn)前,誰能想到山東六國如此不堪一擊?” “這世間諸多事,光看表面,并不一定全都準。” “防范于未然,一個四五分裂的草原,對大秦更有利。” “將草原一切統(tǒng)一的苗頭,都扼殺于萌芽之中,如此秦國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待收拾完,南方蠻夷,大秦才能騰出手來收拾北方胡狄。” “大秦帝國的黑色王旗,早晚會插在草原之上,飲馬北海之畔。” 嬴政目光炯炯有神,熊熊野望奮力燃燒著。 蒙恬聽的也是熱血澎湃,剛想說點什么,突然察覺有些不對。 怎么這么熱? 都快十月了,天氣非常涼爽,怎么會如此熱呢? 而且心跳的好快啊! 嗯? 下面這反應(yīng)有點大啊! 這會還在談國事呢? 自己腦海之中都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 難道是自己在軍營之中太久了,不應(yīng)該啊! 自己的意志力向來很好,酒色虛浮之物,自己從來不會太過癡迷…… 熱…… 感覺身體要裂開了啊! 嬴政看著滿臉通紅,神色變幻莫測的蒙恬,頓時看出來了,不由會心一笑道:“蒙卿路途勞頓,千里奔馳,還是先行回府歇息去吧!國事,日后再談也不遲。” 蒙恬瞬間感動的稀里嘩啦,真是知我者,陛下也。 “臣的確感動有些身體不適,臣告退,明日早朝再向陛下述職。” 蒙恬好似抓到了救命草,連忙站了起來,對著嬴政拱手一拜道。 “退下吧!” 嬴政一本正經(jīng)的揮了揮手,心中卻樂的不行了。 目送急匆匆離去的蒙恬,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嬴政才看了一眼那個空空如也的玉碗道:“讓太醫(yī)驗一下配料成分。” “遵旨。” 黎晰立刻端著玉碗,緩緩離去了。 看著空蕩蕩的大殿,嬴政的思緒有些飄遠。 “先生覺得帝國要對草原諸部實行什么策略?” 系統(tǒng)空間,嬴政看著一只手已經(jīng)凝實的曾浩,目光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道。 曾浩帶著一個黑色墨鏡,穿著一套休閑裝,躺在系統(tǒng)幻化出的海灘邊,嗮著太陽,喝著汽水,見嬴政走了過來。 立刻翻身站了起來,對著嬴政拱手道:“陛下請入坐。” 嬴政看曾浩指了指旁邊的另一幅躺椅,也沒有任何扭扭捏捏,直接坐了下去。 看著一旁桌子上的黑色墨鏡,內(nèi)心充滿了好奇,不由多瞟了幾眼,但身為帝王至尊,他卻并沒有伸出手去拿起觀看,反而看向曾浩繼續(xù)道:“先生在此真是好生自在啊!” “陛下見笑了,這里就是一座美麗的牢籠罷了。” “為了緩解孤獨寂寞,不得已啊!” 曾浩當然看出來了始皇帝的好奇,接著道:“那副墨鏡送給陛下了。” “知朕者,先生是也。” 嬴政聽聞,頓時也不客氣,懷揣著無盡好奇,拿起一旁的墨鏡,跟曾浩有學(xué)有樣的戴了上去。 仰頭,看了看天空,似乎沒有什么出奇之處啊! 就是能夠遮擋一些光線,讓刺目的陽光,不再那么刺眼,變得更加柔和了。 “陛下不用研究了,這墨鏡沒什么稀奇功能,就是好看帥氣,讓人看不到眼神,讀不出不同尋常的意味。” 看著搗鼓墨鏡的嬴政,曾浩開口解釋,然后話鋒一轉(zhuǎn)道:“比如陛下戴上這墨鏡,實在太帥了,威嚴更加濃郁了,讓人不敢直視。” “先生所言當真嗎?” 嬴政挺了挺腰桿,王冠下的墨鏡,徹底遮住了他那雙深邃的黑色瞳孔,幽冷偉岸的氣質(zhì),讓他顯得更加高深莫測,不可揣量。 “那還能有假,陛下明日早朝,就帶著這副墨鏡,絕對能唬的滿朝文武呆如木雞。” 曾浩突然想到好玩的一幕,正所謂惡向膽邊生,索性慫恿道。 嬴政并沒有回答曾浩,而是把墨鏡摘下,順手滑到了袖子中,然后學(xué)著曾浩的樣子,直接躺了下去。 看著藍藍的天空,碧波蕩漾的海浪,嬴政似乎有些明白曾浩為何這么喜歡這樣的環(huán)境了,因為真的非常放松。 可惜朕政務(wù)繁忙,有永遠都處理不完的國事,否則這樣的生活,似乎也挺不錯。 “先生還沒回答朕的問題。” 嬴政閉上雙目,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