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國子監(jiān)(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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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理寺捉妖那些年 第128章修文館 修文館位城東南的修政坊。 從安樂坊過去,繞過幾個坊便到了。 王玄之憑借著他的臉,以及腰上的牌子。 他們很容易進了修文館。 幾人在修文館如入無人之境。 為了周竹韻著想,他們換回了一身常服。 修文館里此時正是上課的時辰。 行至一道迂回曲折的長廊。 路過修文館的清竹居時,里頭的學(xué)子正士氣高昂,“大學(xué)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搖頭晃腦的朗誦是《大學(xué)》,好一副朝氣蓬勃圖。 又穿過傲霜居時,里頭誦的是《中庸》的一段。 “自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教。誠則明矣,明則誠矣。” 朗朗讀書聲,交織融匯,聲聲入耳。 “我阿翁說過,每個人的學(xué)習(xí)狀態(tài)、進度是不一樣的,所以將他們的綜合能力折合,這才開設(shè)了這么多的班次,學(xué)的都不一樣。” 可不是么。 在這個春日里,聽得那什么窈窕淑女,真真是應(yīng)景得很。 道一覺得這位周館主,與她師父還真有幾乎相似。 瞧瞧她與師兄學(xué)的,不能說相似,完全就是毫不相干。 “只是這周館主住在什么地方,我們快把整個修文館走遍了吧,怎么也沒見著一個影子。”道一指了指遠處,下了課之后,遠遠望向他們的學(xué)子,“再找不到人,我們就暴露了。” 周竹韻俏臉一白,“就在前面了。” 她的心里同時也升起了疑惑,她們在修文館里,分明只行了一條直道,怎么就把修文館走遍了,真要走遍,沒個幾日功夫,那是不行的。 “噗嗤。” 陳夷之沒忍住笑出了聲,“我說道一呀,你什么時候能注意一下,道兩旁的風(fēng)景,識識路,這分明只是一條長廊而已,雖然他彎曲了點,長了點兒。” “可它就只是修文館里,一條長廊而已。”見道一氣鼓鼓的,陳夷之無辜的攤手,不就不識路被人揭穿了,至于像是滅了人全家么。 王玄之嘴角噙著笑,“周館主就在前面的修籬院里。” 道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她是個好道人,不能在學(xué)院里生事、打架、吵架,有損她高人的身份,但是一個不識路的道人,尋常人聽了,對她的信任也會少幾分吧。 周竹韻臉上也恢復(fù)了一絲血色。 原來是不識路,并不是對于要送她來修文館的事心生了不滿。 不過不識路的道人,還真挺有趣的。 道一若是曉得她的想法,興許就那么生氣了。 周竹韻抿嘴淺笑了一下。 但是望著近在咫尺的修籬院,那點兒淺笑,頃刻間便蕩然無存。 站在修籬陵院外。 她顫抖著伸手,推開了籬笆做的柵欄門。 雙腿猶如灌了鐵水,怎么也挪不動半分。 “師妹再不進去,遠處就有學(xué)子過來尋先生了。”陳夷之好心提醒了一句,遠處有好幾位著如雪麻衣的學(xué)子行來,像是春日里又下了雪,映入幾人眼簾。 深深的刺痛了周竹韻的雙眼。 她猛的提了一口氣,跨進了修籬院。 跟著她后邊只有王玄之和道一。 王玄之進門之前將腰牌交給了他,“門外的事,你看著辦即可。” 陳夷之激動的點了點頭,“放心吧,不會出大事的。” 出發(fā)前,他就已經(jīng)拿上了它心愛的銀槍,站在修籬院外,虎視眈眈的望著三三兩兩走近的學(xué)子,渾身都有一股,若想進得修籬院,就從我尸體上過的氣息。 學(xué)子身上,有一副傲骨。 陳夷之想,若是那等子迂腐的骨頭,能否經(jīng)得住他的銀槍,還有內(nèi)心一個潛在的想法,那便是在從小就討人厭的周館主的修文館里,好好的打上一場。 今日說不定就能實現(xiàn)了。 能不激動么。 打了架還有正當(dāng)理由,又不用受訓(xùn)。 他摩挲著銀槍,眼里冒著熊熊火焰。 火焰里寫滿了快來打我呀。 陳夷之這副挑事的姿態(tài),倒是讓尋來的學(xué)子,有些拿不準(zhǔn)主意了。 并非所有人都識得他,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識得他。 學(xué)子中便有人識出了他。 不在意那張出色的臉,只看他的功夫,便讓身上沒幾兩rou的學(xué)子心生退意了。 他們有一身硬骨頭,也得分時候,此時無冤無仇,就為了進個門,就與人發(fā)生不必要的爭執(zhí),那根本不是挺著脊梁骨,而是挖空腦子只為了犯蠢。 能進修文館的,都是有權(quán)勢的人家。 有人學(xué)識好,也有人學(xué)識差。 名聲好的有,差有也有。 但是在前輩長安三霸—俠的名聲之下,他們那點兒造事的能力就不夠看了。 去歲陳家平反了。 具體緣由圣人沒說,但看著那賞賜一批又一批的。 王家大郎尚了福壽公主,公主沒了圣人不怪罪,也是賞賜不停的進王府。 他們家中再有權(quán)勢,還能和圣人眼中的人相比較? 必須不能夠呀。 “不良帥,真的是你呀。”周時節(jié)憋了半天,終于走了出來。 他家也是走了七彎八繞的親戚,又不小心扯了一下自己認(rèn)識王玄之和陳夷之,才走了這么個后門,進了修文館,做著幾個學(xué)子的小跟班。 此刻就是被他們推出來,讓他問問早畢業(yè)多年的人,來修文館做什么,該不會是他們的館主做了什么事,讓官府發(fā)現(xiàn)了吧。 莫非今日他們就能看到,先生當(dāng)眾被打板子的情形。 眾學(xué)子這么想著,開始有了躁動。 陳夷之嘴角抽得厲害,他竟然從這些學(xué)子的眼中,看出了與他當(dāng)初相同的眼神,看來先生這一職位,真的讓人又敬又怕又討厭呀,不管過了多久代都是如此。 不過,都沒什么惡意。 只是想看先生倒霉,然后樂一樂的心思。 “怎么是你?”陳夷之頓時不滿這群人了,先生就是用來尊敬的,怎么這些人只想著看戲,完全把自己剛才的想法拋于九天之外了。 周時節(jié)支支吾吾的。 見他這么扭捏,他身后一人不著痕跡的他撥開,“不良帥,事情是這樣的,周先生平日里可都是在館中,并未做什么違法之事,大理寺興許有什么誤會?” “哼。”這還差不多,陳夷之心生滿意,他好心情的問,“你是哪家的,我瞧著你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