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唧唧咕咕地說什么？”屋子里突然傳來張先生的喝問聲。【】

    張?zhí)仡^一看，原來屋門還未關(guān)上，于是一邊伸出手準(zhǔn)備將門拉攏，一邊看著房間里，對(duì)著掛有門簾的里屋說：“你耳朵還挺尖？我說要不是我人勤快，每日里去買菜做飯，只怕大家都要挨餓喝西北風(fēng)，什么時(shí)候見你主動(dòng)cao持過家務(wù)？”

    “煩死了，我瞌睡都被你們吵醒了，還有幾天就要開學(xué)，你們倆個(gè)唧唧咕咕的，就不能讓我安心好好睡一覺？”

    門簾里突然傳來兒子小毛的聲音。

    已經(jīng)將門拉攏的張?zhí)犚妰鹤釉诶镂荽舐暱棺h叫嚷，又把門推開一條縫，朝里笑罵著說：“小懶豬，太陽都快要曬到屁股上了，還不起床？起來遲了，你就不要指望你老漢兒削蘋果給你吃！”

    “媽，老漢都沒有起床，你告訴我，什么叫言傳身教？”依然是小毛清脆的聲音。

    張?zhí)汇叮缓糜终f了一句：“你還有道理了？你老漢兒身體不好，你娃娃年紀(jì)輕輕的，你的身體也不好？白天出去玩得跟瘋狗一樣，攆都攆不回來！”

    “我是瘋狗的話，那誰是瘋狗的爹媽？”

    “去做你的飯喲，倆娘母越說越不像話，被人聽見了多不好！”

    “沒有人聽見，小夏已經(jīng)走了！”

    兒子還在里屋大聲嚷嚷追問，“爸爸，你說，瘋狗的媽是不是也是瘋的？”

    張?zhí)扌Σ坏茫缓糜殖堇镅a(bǔ)充了一句，“看見沒有？你的兒子越來越?jīng)]老沒少的了，你也該好好管教管教他了！”說完后，趕緊把門拉攏，徑自去廚房生火做早飯去了。

    卻說夏云天離開張家宅院后，先去了別街的小面館里吃了一碗面當(dāng)早餐，又抬手看了看手表，現(xiàn)在早晨七點(diǎn)半鐘不到，此刻要是在大街上行走，雖說自己作了簡單的喬裝打扮，和昨日一樣，戴著墨鏡和遮陽帽，但要是真地遇見局里的同事，非被一眼看穿不過，索性在這小館子里磨蹭時(shí)間，等到了九點(diǎn)鐘再出去。

    打定主意后，夏云天要了一碗面湯，慢慢地喝著，時(shí)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面館不大，灶頭就設(shè)在面館靠近大門處，老板站在灶頭后面煮面，老板娘走來晃去地招呼應(yīng)酬，抹桌端面，忙得不亦樂乎。

    光顧的客人進(jìn)進(jìn)出出，走了一批又來了一批，只有夏云天一個(gè)人，象生了根一樣坐在角落里不走，老板娘心里不樂，但當(dāng)著別的客人的面，又不好將他趕走，只好暫時(shí)把不快埋在心里。

    前來光顧的客人漸漸少了，坐在館子里吃面的客人又陸續(xù)結(jié)賬離去。忙里偷閑的老板娘和丈夫嘀咕了幾句，然后走到夏云天的面前，含笑說：“客官，我發(fā)現(xiàn)你好喜歡我們這里的面湯喲？要不要再來一碗，不貴的，就半碗面的錢？”

    “什么，一碗白面湯還要錢？”

    “客官真會(huì)開玩笑，我們小店小鋪的，水、柴火、板凳、桌椅，哪樣不要錢？別小看一碗面湯，里面還含有稅呢，要是官大爺不抽稅，我們可以倒貼人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