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送上棄子
當日,三十五名北方洪拳一脈的弟子,被分別送到方家和顧家;方顧兩家震動不已,當晚便開了家族會議。【】 兩家默契的將家族的一個旁支推了出來,試圖平息北方洪拳一宗的怒氣。 豎日一早,方家和顧家早早帶著一行子弟,押著四名旁支,來到北方洪拳的宗門外;走進宗門的院子,看著成排成列練功的洪拳弟子,眸光閃爍不定。 這時,正在指揮這些練功的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請問,幾位到我北方洪拳師門來所謂何事?” 方家家主,方顧言抬手抱拳,行了一個古禮,以示尊重,“你好,我是方家家主方顧言,帶幾名孽子前來謝罪?!?/br> 立于他身后的四人,嘴角掛著輕嘲;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兒一女的眼中,均是對家主的鄙視。 男子看在眼里,不動聲色的移開眼,輕笑道:“方家主好,在下是北方洪拳執(zhí)事長老的弟子,計成良;本門掌門人已等候多時,幾位請隨在下來?!彪S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沒有還禮。 方顧言的眼里閃爍著不悅之色,稍閃即逝,客氣有禮的說道:“那就多謝了?!?/br> 計成良引領著一行人來到會議院,對方顧言道:“方家主請稍等,在下進去與掌門通報一聲;幾位請在院外稍等片刻,那里有落座之地,請!”一個請的手勢,指向右側的小亭子。 方顧言的臉色黑了一層,卻并不敢發(fā)作,隱忍的點點頭;在計成良滿帶笑意的目光中,走向了小亭子。 計成良轉身的瞬間,眸色閃過嘲諷之色,帶著四個旁支來認罪;誰信?不過,這都是每一個家族慣用的伎倆,不得寵,要么一輩子在家族了默默無為,受人欺凌。要么被家族犧牲,成為棄子。 計成良走進會議廳,垂下眼瞼,雙手抱拳;對坐在會議廳的辛子良恭敬的回稟道:“掌門,方家家主方顧言帶家族弟子上門謝罪;求見掌門人?!泵娌桓纳恼f完,等候辛子良的吩咐。 “叫他們進來吧!”辛子良語氣平淡的回道。 “是,掌門?!庇嫵闪茧p眸含笑,轉身離開會議廳。走出會議院,來到小亭子前,卻見出了方家一行人以外,還有一行陌生人,“你們是誰?” “這位兄弟,我們是顧家的人,這位是我們的家主顧甯域?!鄙锨暗氖且幻聿睦w瘦的男人,渾身上下,卻散發(fā)著蓬勃生機的氣息;看他那年紀,也就二十來歲左右,擁有年輕人獨有的,沒有被生活磨礪的神采和自信。 在這一群除了老,便是精神萎靡,或懷著別樣心思的人不同;他站在人群之中特別顯眼。 計成良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歡迎顧家主來到北方洪拳一宗,掌門已等候多時,各位請吧!”目光在方家和顧家兩位家族的身上流連一圈后,笑容更加濃烈。 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讓人挑不出理來。 “那就麻煩這位先生了,請。”顧甯域眸色沉了沉,瞬間恢復平靜,多看了計成良一眼;也同樣回了一個尊重,有禮的禮節(jié)。 “請?!狈筋櫻圆桓事溆谌撕?,也客氣有禮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方才他的態(tài)度和此刻顧甯域不動聲色的態(tài)度,落差一下子就出來了。他心頭著實不舒服,掃了顧甯域一眼,與其并肩而行,壓低音量,“顧家主,你安排的人不怎么可靠??!” 顧甯域直視前方,一邊走一邊笑道:“是顧某能力有限,倒是連累方家主了?!?/br> 方顧言側目看了他一眼,卻見他一如往常,淺笑行走;與他想象中的態(tài)度,落差太大,他有一刻的失神。回過神來,佯作大度的笑道:“怎么能獨獨怪罪在顧家主身上呢!也是方某無能?!?/br> 顧甯域淺笑即止,不再說話,隨計成良踏進會議廳。 計成良雙手抱拳,對立于窗前,望著窗外辛子良道:“掌門,方家主和顧家主到了?!?/br> “是嗎?”辛子良轉過身來,當看到他們二人時,臉上浮起了笑容;緩邁幾步,迎了上去,“方顧兩位家主都來啦!真是有失遠迎,失禮之處,還往兩位家主見諒。” “豈敢,豈敢?!狈筋檭晌患抑魍瑫r抱拳,對一個北方大門派的掌門,他們做到了有節(jié)有禮。 辛子良意味深長的一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兩位家主請坐,成良,趕緊吩咐下面的人上茶;一定要上好茶,讓兩位稀客嘗嘗咱們北方洪拳一派的茶水?!?/br> “是,掌門?!庇嫵闪夹χ鴳?,轉身時,看了一眼兩方人馬,淡笑著出了大廳。 其他兩人的人,除卻兩位家主外,均是愣了愣;似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他們看著計成良消失在大廳外的背影,膈應的收回目光。 方顧言和顧甯域自然也是看到計成良的目光的,此刻,兩人暗暗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里看出了后悔,心頭一跳,猛然收回對視的目光,“辛掌門不必客氣?!?/br> 辛子良也真的沒與他們客氣,徑直坐到上座,對兩人再次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見兩人均是落座后,方才開口,“不知兩位家族這么早前來,所謂何事?” 此言一出,方顧言和顧甯域均是抽了抽嘴角,同時也明白,這是明知故問,也是有意為難;兩人換上一臉鄭重之色,顧甯域道:“此次前來,是為我顧家馭下不嚴,給辛掌門帶來了麻煩;顧某已經(jīng)將這幾人帶來,隨辛掌門處置?!?/br> “方某也是此意?!狈筋櫻噪S即附和,兩人說一半,留一半;沒有說出讓辛子良原諒他們的話來,這也是他們的高明之處。 若說出此話,必定令辛子良不悅,甚至是心生厭惡;可他們沒說出此話,而是將帶罪替身推了出來。即使辛子良知道他們只是推了幾個家族沒用的人出來頂罪,他也不會太過憤怒。 此外,這也顯示了他們的誠意,以借此,以退為進。 辛子良暗暗冷笑,面上卻溫和平靜,“即不是兩位家主的意思,辛某人也不能抓著兩位的錯處不放;既然兩位都將人送來了,辛某人也就不計較了。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嘛!不知兩位家主可用過早餐?若未用,便陪辛某人用點可好?”
方顧言松了一口氣,搶在顧甯域面前說道:“那就叨擾辛掌門了。” 辛子良眸色頓了頓,笑意更加濃烈,倒是個會順桿往上爬的,“兩位請移步,咱們到用餐大廳。” “好,有勞辛掌門了,還得為我們二人備下吃食。”此言一出,顧甯域即使想推脫,也找不到借口了;掃了一眼臉皮厚的方顧言,只覺丟人。卻也雙手抱拳,應承下來道謝,“多謝辛掌門的招待了。” “無礙,無礙,一頓早飯而已嘛!兩位不用放在心上,請?!毙磷恿荚捯怀?,徑直起身,越過二人;朝大廳外走去。 方顧言看了顧甯域一眼,卻見顧甯域看了也沒看他,直接跟上了辛子良的腳步,臉色有些難堪;看了一眼被押著的旁支四人,臉色更加陰沉,冷哼一聲,跟了上去。 那旁支的四人身體均是一抖,也不知他們落入北方洪拳一派的掌門人手中,迎接他們的會是什么;也許是死,也許是折磨,也許是生不如死。 一行人相繼走出會議院,來到用餐的院子,辛子良對端菜的一行弟子中的一人招了招手,“你過來?!?/br> 那名弟子眸光一亮,急忙迎上前,“不知掌門有何吩咐。”他的手上還端著餐點,卻面容恭敬,禮儀周到的彎了彎腰。 辛子良伸手要端他的手中的餐點,弟子微微側了側身,“不可……” 辛子良直接接過他手中的東西,神色溫和,“不可什么?你跑一趟執(zhí)事院,請執(zhí)事長老來一趟,就說方顧兩家的家主帶來了罪魁禍首;需要他親自過來一趟,將人帶下去。” 那名弟子雙眼還放在那餐盤上,猶豫了一瞬后,點點頭,雙手抱拳離去,“是,掌門?!?/br> 辛子良看了一眼那弟子的背影,欣慰一笑;繼而,扭頭對方顧兩家的家主道:“方家主,顧家主,請吧!至于你們罪人,要勞煩兩位家主的人在外看守片刻了;待我宗長老前來帶人后,再進院用食了。” 方顧言松了一口氣,朗笑道:“沒問題,辛掌門還真是平易近人??!哈哈哈?!?/br> 顧甯域則是有禮一笑,標準的客氣笑容,對辛子良更加警惕。能做到平易近人,且功力高深之人,要么是真的性情溫和,心胸大度;要么便是心機甚深,在一言一語間,收買人心。 一行人談笑風生的進了用餐的院子,走進主餐廳,隨著辛子良落座;辛子良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點,笑容和煦的說道:“兩位家主隨意,到了這里,就如到家里一般;千萬別拘束,請?!?/br> “恭敬不如從命?!狈筋櫻缘故菑纳迫缌?,見辛子良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早點后,拿起筷子也開始用起餐來。 而顧甯域卻怎么都覺得不自在,因心理有警惕,這一頓早餐用的食不知味,如同嚼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