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隔閡
readx;追出去沒多少路,就看到千面叔倒在那,昏了過去,而那個鬼面人早就沒了蹤影。丫的,又讓他給跑了。 看不出千面叔傷到了哪,別又傷到了骨頭,還是去趟醫院比較靠譜。 我剛扶起他,顧飛就迎面跑了過來,穿了一身運動裝。臥槽,敢情這貨是出去晨跑剛回來? 草草跟他說了一下發生了什么,顧飛卻是背起千面叔,直接就往回跑:“千面叔不喜歡去醫院,有什么事先回去再說。” “你是說,鬼面人又出現了?而且還是從我房里?”安置好了千面叔,我先拿了點藥膏涂一涂,剛剛被撞得有些厲害。 點了點頭。鬼面人好像就等我開門,故意讓我們看到他似的。我之前喊的那兩聲,已經相當于告訴他,我要進來了。按理說,他應該是像那天跳窗跑人才對,根本沒必要跟我們打個照面。 難道說,只是為了揍我兩下? 不安地咬著指甲。不對,這里面肯定有問題。鬼面人的身形絕對是我認識的人,但我所知道的,有這么好身手的,只有兩個,一個是百里,一個是娘娘腔。 顧飛在我面前揮了一下,拉下我的手:“發什么呆?” 嘆了口氣,還是先別說出來吧。之前我幾乎都是一直在懷疑千面叔,現在鬼面人和千面叔同時出現了,那就推翻了我的猜測。 “沒什么,被撞疼了。千面叔怎么樣了?” 顧飛愣了一下,坐了下來,點了支煙:“看過了,沒受傷,只是暈了過去。”我只是安靜地涂藥膏,沒有接話,他繼續道,“在想什么?” 搖了搖頭:“沒什么,只是覺得奇怪。” “怎么奇怪了?” 他這么問,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太巧了。我懷疑千面叔就是鬼面人,然后鬼面人就立刻故意現身,跟我們撞面,為千面叔洗脫了嫌疑。而且……今天那個鬼面人根本沒有受過傷的樣子。 難道……鬼面人不止一個? “可能是我多心了……” 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你還在懷疑千面叔?” 不置可否。我沒有任何證據,單純只是直覺而已,可這種情況下,我憑什么還在懷疑千面叔? “他不可能是鬼面人。”顧飛篤定地說,就好像有十足的把握似的,“如果千面叔就是鬼面人,剛剛那個又是誰?” “或許鬼面人不止一個……” “夠了!”掐了煙,他猛地站了起來,意外地焦躁,半天才嘆了口氣,“我去看看千面叔醒了沒。” 顧飛從一開始就強調千面叔不是鬼面人,固然是因為有多年的情誼在里面。可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不安,越是容易瞎想。 本來只是來這里找找線索,結果卻遇上了鬼面人,現在娘娘腔受了傷,下落不明,我跟顧飛也明顯有了隔閡。事情的發展,漸漸超出了可控范圍之外。 其實我很想有人能跟我商量商量,下一步該怎么辦。可現在的局面,似乎是我被孤立了。 不管顧飛說得有多確定,只有揪出真正的鬼面人,才能徹底洗脫千面叔的嫌疑。至少在我心里是這樣想的。 今天襲擊我們的鬼面人,如果是假的,就說明,鬼面人還有幫手。只要他們還沒得逞,就一定還會送上門來,我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顧飛留下來照顧千面叔,我一個人出去找娘娘腔,雖說依然無果,但我拜托了幾乎所有的保安,幫我留意,一有情況,馬上聯系我。 是夜,我早早躺下,故意沒有鎖門窗。心想,鬼面人,你要真想從我這拿走什么,盡管來吧,老子就躺這等你! 一直到半夜,都沒有動靜,不禁有些沮喪了。回頭想想,也對,白天才發生這樣的事,料想我也會提防,怎么可能晚上又找上門? 就這樣,一連過了好幾天,依然沒有半點娘娘腔的消息,我不禁擔心他會不會死了。鬼面人也一直沒有動作,一切仿佛都平靜了下來。 顧飛拿來的文件幾乎都看過了,值得在意的只有兩點:一是我爺爺失蹤的那條記錄,二是源叔的父親也認識千面叔,千面叔當初是從德國回來后才當的管家。這些難道只是巧合嗎? 顧飛一早上就出去了,應該是去找娘娘腔的下落。我留在家里無聊,鬼使神差地就在翻源叔的資料。 我記得一開始顧飛就說過,千面只是一個綽號,千面叔的本名早就沒人記得了。是被人淡忘了,還是故意隱瞞呢? 書房里的文件很多,足足擺滿了一個四五米寬的書架,如果千面叔的來歷特別,源叔應該不會把它就放在書架這么顯眼的地方。而且,書房也不見得會是隱藏秘密文件的地方。 趁千面叔不注意,我溜進了源叔的房間,在此之前,千面叔從來不讓我們進這個地方。 房間不大,相較那兩間客房甚至還顯得小了一些。僅僅擺了一張單人床而已,床邊有一個上了鎖的床頭柜,里面會不會藏了什么東西? 要是娘娘腔在這,他說不定能輕而易舉就撬開,而我卻只能希望要是就藏在房間里的某處。 “需要幫忙嗎?” 身后冷不丁傳來千面叔的聲音,看上去笑意盈盈,客客氣氣,可我這時候做賊心虛,只覺得他笑里藏刀。 “我……我就隨便看看,有點想源叔了。” 正當我想要從他身邊擦過,趕緊開溜的時候,被他一把拽住,力氣大得我不敢想象,手臂就好像被他鉗住了一樣。 這跟之前那個跑兩步、受點刺激就暈倒的千面叔,截然不同,我根本無法掙脫他的手:“你是誰?” 冷靜下來,盯著他的眼睛。由于窗簾沒有拉開,房間里一片昏暗,借著微光,我依稀能感受到面前這個人眼神中的陰鷙與精明。 “這里的管家千面。” “我問的不是你的綽號。你是誰?”鬼面人果然就是他嗎? 他先是輕笑,然后是放聲大笑,這聲音令我想起在地底下的幾次幻聽,不禁毛骨悚然。而他抓著我的那只手,始終不放開,甚至是越抓越緊。 笑聲戛然而止,千面叔猛地就把我甩在了地上。居高臨下,沉著嗓子就說:“你問我是誰?我是楊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