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雕像
在這個充滿了欺騙與利益爭奪的世界上,信任是尤為難能可貴的,可遇而不可求。吳芊芊對卜籌的信任,可以說是無條件的,就因為他是卜籌,是那個人,所以她就可以不顧一切的相信他。 就像我跟百里、顧飛、娘娘腔,即使曾動過他們有過疑心,但一旦是生死關(guān)頭,我一定是把后背放心地交給他們,沒有為什么,就是因為是他們,所以我敢這么信任、敢這么放肆。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何況卜籌的身世還不太一般,我沒有把卜籌的事告訴吳芊芊,所有的一切都等她自己去驗證,就像她說的,總有一天會明白,誰在騙你,誰在關(guān)心你。 這個地方不是很大,橫縱大概都只有十米的樣子。四周每隔兩米的位置就會出現(xiàn)雙手環(huán)抱胸前的石人雕像,每一個都是等人高,緊閉著雙眼,面色祥和,乍一看,有點埃及的風(fēng)情。 除了這些雕像,這個地方可以說是“一貧如洗”,什么都沒有了,如果有機關(guān),那問題一定就在這些雕像身上。 每面墻都有五個雕像,服飾打扮略有不同,有些明顯就是王孫貴族的模樣,一身華服,飾品精美。而另一些的地位顯然要低很多,有的甚至還被戴著腳銬,這樣的安排有什么寓意嗎? “靈一哥?!眳擒奋泛傲宋乙宦暎坪跏窍氲搅耸裁?,“你還記不記得一開始,你是怎么跟這些事扯上關(guān)系的?” 一開始?不就是因為顧飛帶我去畫展,給源叔買畫嗎? 她一本正經(jīng)的,突然提起那么久遠(yuǎn)的事,搞得我也有點緊張起來:“怎么了?” “那東西還在嗎?” 那東西?什么東西?她只是盯著我的眼睛,等著回答。想了半天,我才想起畫里藏著的那卷竹簡,她連這東西都知道?轉(zhuǎn)念一想,也對,那個組織曾經(jīng)也是個龐大的勢力。有多少是他們不知道的? “你突然說起這個干嘛?” 她恢復(fù)了一點精神,咳了兩聲才說道:“我在想,那個東西那么重要,怎么可能只記錄了進(jìn)古越潭的方法。會不會還有其他更重要的訊息?或者,是跟我們現(xiàn)在所處環(huán)境相關(guān)的內(nèi)容?” 我被她說得一愣,自從靠它進(jìn)了古越潭后,就把它給扔一邊了,據(jù)李岳鴻所說。上面還記錄了“永生國度”羅伽的消息,或許真如吳芊芊所說,上面還有關(guān)于這里的訊息。 不過很可惜,我根本沒有帶在身邊,而且,這竹簡是殘缺的,一部分已經(jīng)被燒毀了,只留下了零碎的內(nèi)容。 “或許吧,可是現(xiàn)在說這些沒什么意義,我根本沒有把它帶上。”就算帶了。也不見得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后,還能確保沒有丟失,之前對付鉤蛇,已經(jīng)是損失慘重,我身上只剩下匕首、軍刀、鑰匙和人偶了。 連件起碼用來御寒的衣服都沒有。 “我的意思是,上面的內(nèi)容,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嗎?”她依舊不依不饒,非得從我嘴里聽到些什么不可。 要說記得什么,那就只有那四十個字了:“水精之子,口吐玉書;麒麟一佩。系于孔儒;祥瑞未出,卻起禍端;藏于珍玉,封于菩提;一心合掌,正向如來?!?/br>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將這四十個字記得那么清楚。明明只是看過而已,并沒有留心去記,說得虛一點,或許那也是作為楊運時的記憶,自然而然地就脫口而出了。 吳芊芊只是皺著眉愣愣地看著我,若有所思。以為她還在等我繼續(xù)說。就擺了擺手:“沒了,只記得這些了?!?/br> 當(dāng)時看的時候,了解到的訊息太少了,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含義是什么。 現(xiàn)在回顧起來,前十六個字指的是什么東西,依舊有待考證,而“祥瑞未出,卻起禍端”,其中“禍端”應(yīng)該指的就是渠國的滅門慘案。 “藏于珍玉,封于菩提”,應(yīng)該是第一次跟卜籌見面時,他給我看的照片,上面是一個蓮花臺,對應(yīng)的就應(yīng)該是“菩提”,蓮花臺上就是雙魚玲瓏盒,就應(yīng)該是“珍玉”,里面的東西是源叔一直要找的,也就是一切禍端的起源。 “一心合掌,正向如來”,在我看來,并沒有蘊含什么有價值的信息,至少現(xiàn)在來看,是這樣的。 不過,這些內(nèi)容并沒有什么啟發(fā)作用,我們依然處于一種絕望的冰冷中,如果沒辦法在凍僵之前逃出去,知道再多都只是徒勞。 “靈一哥,你過來歇會吧,暖暖身,我來找。”吳芊芊主動提出要自己找機關(guān),剛想回絕,她就補了一句,“我以前學(xué)過一點這些東西,找個機關(guān),應(yīng)該還難不倒我。” 她這話一出口,我頓時覺得自己剛剛就是白忙活了。一拍腦門,差點忘了,吳芊芊在驪山墓里的時候,就開過孔明匣,這妮子搞機關(guān)的能力跟娘娘腔不相上下,她可是著名軍校畢業(yè)的。 其實剛剛那點工夫,我已經(jīng)有點凍僵的跡象了,手碰到身體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的感覺,整個人都是麻木的,手放在離火很近的地方很久,才漸漸感受到溫度,知覺才漸漸回歸。 我看到吳芊芊先是掃了一眼所有的雕像,然后就直奔每面墻中間的那個,又是敲、又是摸,表情越來越凝重,非但沒有得到緩釋,反而眉頭皺得更深了。 “怎么樣?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她趴在第四個雕像上已經(jīng)很久了,那是一個戴著腳銬的男人,但面容安詳,似乎是即將要得到救贖一樣,顯得十分平和。 半天她才直起身來,皺著臉走了過來,眼神里滿是想不通的疑惑:“那四個雕像都有問題。” 都有問題?那就說明還是那個情況,那幾個雕像都有機關(guān),但只有一個是正確的出口,其他三個,都是陷阱。 正當(dāng)我想要繼續(xù)問點什么的時候,眼神一花,掃到她身后的雕像似乎睜開了眼睛,頓時渾身都僵住了,可是等我擠了幾下眼,定睛再看的時候,一切又都跟之前沒有什么兩樣,所有的雕像都還是緊閉著雙眼的面容。 “怎么了?”吳芊芊注意到我的異樣,湊過來拍了一下我的肩,表情也緊張起來。 搖了搖頭,還是別打草驚蛇的好:“沒什么,剛剛眼花了。你繼續(xù)說?!蔽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