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錯失的王牌
叔梁王的示好,有意是要拉攏我,不過其中更多是為了想攔下近在熔漿邊的麒麟佩。【】雖然我沒有把握,他也不見得真的會拿生死來做賭注。 死,對我來說,固然好,可對他來說,那就是一切美夢的終結(jié)。 身后的百里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而正對著我的叔梁王正小心翼翼,一點點向我靠近,加上被捆在祭壇上滿臉憂色的秋瑾,這三道目光灼灼,卻都是盯著我手里的東西。 一小時后,不管你們有沒有出來,我都會炸平這里。 炸城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夷茏龅闹皇潜M可能地拖住叔梁王,給那些進來的守陵人準備和撤退的時間,不論如何,在場三個逆天而行,被麒麟佩所累的人都是死不足惜,只不過,百里他…… “沒有好處可言,但卻能讓我解脫。” 手一松,那三塊麒麟佩的碎片立刻就朝著滾滾的熔漿落去,身前身后的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撲上來,似乎是要試圖阻止麒麟佩被毀的命運。 而我,反倒覺得松了口氣。 接連三聲悶響,麒麟佩最終落進了guntang的熔漿,連我也差點被這“前后夾擊”的兩個人推倒,失足摔進去,只是可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我既沒有落進熔漿,麒麟佩一毀,我們?nèi)齻€也都安然無恙,果然,破解的方法沒有那么簡單。 這下反倒輪到叔梁王得意了。 他大笑著,意氣風發(fā):“楊運啊楊運,寡人早就說過,讓你將它交于寡人,你偏不聽寡人之言,這下可是如你所愿了?哈哈哈哈……” 麒麟佩沒了,手里最大的一張王牌就這么被我給扔了出去,結(jié)果卻什么都沒有造成,我剛剛一定是瘋了,才會這么做。 事已至此。沒辦法了,只有想辦法拖住叔梁王,一小時的約定,從我跟那個守陵人分開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過去了近乎大半的時間,再拖一拖,就算沒辦法了結(jié),至少不能讓他的亡靈軍隊繼續(xù)被召喚出來,而我們這些人。即便能永生,只要出不去這座宮城、這片黃沙,那也沒什么用。 趁他松懈,我一腳踢上去,被他一個反手扣住:“事已至此,你還要反對寡人?像當年那樣,輔佐寡人,共享江山,豈不是更好?” 共享江山?我呸!說謊也不打草稿,這古往今來。那個君王愿意把自己的江山拱手讓一半出去的?就算是勸言,也不想個合乎情理的話由。 “先不說你有沒有那么大的氣量,跟別人共享江山皇位,就說說你現(xiàn)在的處境吧,你以為你就憑些從地獄爬出來的死士,就能在當今的世道,呼風喚雨,為所欲為?” 那些死人雖是像被復(fù)活了一樣,能動能跳,但卻沒有一點人的情感。更別說是思維想法了,說難聽點,他的軍隊就好像是木偶軍隊,對付一群沒有腦子的東西。雖然要花些工夫、花些力氣,但也不可能因此折損過大。 時隔千年,世道早就變了,手段科技、人才兵力,哪一點是過去比得上的? 趁我們說話,百里這時候一個翻身越過來。一擊將他打了出去,叔梁王一時沒注意,連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險些沒掉進邊上的熔漿里。 “既然你這么說,那便走著瞧,看看寡人的軍隊到底真的是不是你說的那樣,不堪一擊!”猛地回身,從袖中抽出匕首,朝著祭臺上的人就刺去。 我和百里迅速追上去,一人一邊夾擊他。 說句實在的,這叔梁王的身手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怪不得連顧飛和百里聯(lián)手都打不過,同時應(yīng)對兩邊,都尚且有余地,完全沒有吃力的樣子,而我們兩個倒像是在大人面前鬧著樂的小孩了。 秋瑾被捆在祭臺上,四肢不能動彈,被祭臺邊緣的骨牙限制住,只能眼看著我們?nèi)齻€在她面前爭斗。 麒麟佩一毀,叔梁王對我們毫無忌憚的意思,甚至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他眼下的目的就是祭祀。 抽出空檔,高高揚起匕首,朝著秋瑾刺去,眼看著攔截不住,就只有一個撲身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接下了匕首。 碧水不偏不倚刺在左邊心口的位置,雖說因為麒麟佩,死不了,但那種疼痛還是難免的,不是我矯情,跟以前受的大大小小的傷相比,刺在r里,當然沒有斷骨頭來得難以忍受,但此刻卻偏偏有了一種無法言喻的難受。 就好像……就好像渾身的力氣都在匕首刺進來的一瞬間被抽光,用僅剩的力氣,抓住我在匕首上的叔梁王的手,脫力地跪了下來,靠在祭臺邊緣,胸口一陣抽搐,張大了嘴巴,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來。 漸漸地,只幾秒鐘的工夫,我就渾身都開始了抽搐,嘴里接連吐出白沫來,秋瑾在祭臺上只知道我中了匕首,不知道這些變化,可看著我的而百里和叔梁王確實一副副見了鬼的表情,尤其是叔梁王,先是疑慮,接著就是臉色煞白,那哪是一個害怕能表述的? 他之所以會感到害怕,不是因為誤傷了我,而是因為我們同是被麒麟佩影響的人,麒麟佩一毀,本來什么事都沒有,可現(xiàn)在如果我出了事,死了,就說明所謂永生的死循環(huán)也被破了。 他的宏圖霸業(yè)還沒有開始,他的亡靈士兵還沒有全部復(fù)蘇,他才剛從地獄里醒來,怎么可能不害怕? 他一把推開我,驚恐地丟了匕首,踉蹌著退了好幾步。 我渾身都沒了力氣,被百里扶住,才沒有歪頭倒下去。這種脫力感很不尋常,不像是中毒或是疲憊的樣子,更像是風燭殘年、倒在床上動不了的遲暮老人。 顫抖著抬起手來,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正發(fā)生著可怕的變化,手上的皮膚迅速萎縮下去,皺在了一起,如同泛皺的牛皮紙,耷拉在那。 而我的視線也開始模糊,漸漸有些看不清東西,難道說,麒麟佩一毀,變化不會隨之而來,而是一定要受重創(chuàng)的嗎? 可接下來看見的景象又徹底推翻了我這樣的推論。(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