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1500萬
交易? 什么交易? 難道? “你們求財,我們求平安。” 衛群沒有故作高深,說完之后開始解釋。 “不過兄弟你應該很清楚,你們手上的人質家不在這里,也不可能攜帶很多現金入境。即使銀行存的有錢,也得等天亮了才能去取。而且如此大的金額,不是本人的話不可能取得出來。” “當然,他有很多兄弟,每人湊一些的話,一千萬應該不成問題。” “但那樣做的話,消息會迅泄露出去,一旦警方介入,局面就不在你們控制之中了。” “我和他不一樣,我本身就是道上的混混,知道你們的規矩。雖然沒有他的身家那么豐厚,一千萬還難不倒我。” “如果你們放了他,把我留下當人質,他絕對不會不顧我的安危去報警的。所以你們放心好了,一換一不吃虧,反而能讓你們面臨的風險要小的多。” 話音已落,李娟仍然驚訝的合不攏嘴。 在她的印象中,尤墨與衛群沒有多少往來,彼此之間的關系壓根比不上那些被他一手提拔的小伙伴們。 現在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萬一綁匪心存歹念,拿了錢依然撕票怎么辦? 一命換一命? 兩人之間有過命的交情? “衛,衛大俠,您的,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李娟一開始還結結巴巴的,說著說著,聲音開始堅決,“我是他的女人,要換也該換我。何況這件事情原本與您無關,您能過來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怎么能讓您以身涉險?” 聽了這話,衛群嘴角浮起笑著,語氣卻不容置疑,“你不懂規矩,綁女人勒索對方是下作無能的體現,他們既然在道上混,又先綁了你家男人,怎么可能拿去換成他的女人。” 說罷,又補充道:“道上的規矩,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聽我的吩咐就是,別想太多。” 原本刺耳無比的話,此時聽來卻如同,李娟沒有婆婆mama,只是點了點頭。 很快,聽筒的另一邊傳來了遲疑不決的聲音。 “真的必須本人,才能取出錢?” 一聽這話,衛群立即趁熱打鐵道:“九百萬不是小數目,換成是你,能讓別人拿著銀行卡取出這么多現金,都不用核對一下是不是本人?” 這話聽起來頗為在理,很快就讓對方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聲音再度響起,“衛大俠我敬你是條漢子,姑且信你一回,你到城南大橋的另一邊,岔路口往東,有一輛面包車!” 說完,語聲轉厲,補充道:“我記得他身邊應該有兩個女人才對,怎么只有一個過來了?” “丹姐喝醉了,我叫不醒她!”李娟忙不迭地回答。 聽筒里傳來的聲音并不滿意,但也沒有怒不可遏。 “別跟我耍花樣,如果讓我瞧見哪兒不對勁,老子的長刀短槍必然見血!” ...... 只有親身經歷過被挾持的滋味,才會明白影視作品與現實的差距! 尤墨的狀況一點也不樂觀。 綁匪人數不多,四男一女五個人,其中三個在外面負責演戲,兩個家伙一人別了把五四手槍,一個放哨,一個尋人。 這些人雖然都是亡命之徒,但在道上沒混過幾年,心理素質與膽量都不合格。于是在整個案過程中,他不但不能輕舉妄動,還要非常小心對方隨時可能出狀況的手腳。 刀槍無眼,如果因為刺激到對方而招致殺身之禍,實在是魯莽有余,死的活該。 綁匪的心情如此激動也算人之常情。 畢竟他的身份與身價在那擺著,這起案件如果上報公安部,絕對會成立專案組立即開撥現場。這種情況下,他們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時而高亢,興奮到難以自抑;時而焦躁,恨不得馬上拿錢走人;時而疑心重重,即便是自己人,依然爆了好幾次爭吵。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其中一個綁匪顯然受人指使,居然建議他們在拿到一百萬之后撕票跑路! 還好他的女人們沒有被嚇昏頭,二話不說立即給他們準備了一百萬現金。而且從現場狀況來看,警方即使出動也隱蔽的很好,沒有打草驚蛇。 這讓他們覺得他還有很高的利用價值,就此撕票并不劃算。為了平息內部糾紛,他們經過商議之后,采取了些行動。 他們明白他的身手,除了五花大綁之外,左右大腿各被劃了三刀,長約十厘米,深約一厘米左右。 這樣的傷口雖只是輕傷,出血也不算夸張,但對于一個被綁架的家伙而言,即使能掙脫束縛找機會開溜,也跑不遠跑不快,反倒很容易留下血跡讓他們追蹤。 于是尤墨空有一身本領,還沒來及施展就成了殘疾人一個! 按他原來的打算,是在警方出面,布下天羅地網之后,再瞅準機會擺脫控制的。在此之前盡量滿足他們的要求就是,沒必要冒著極大風險強行跑路。 腿上被劃了六刀之后,a計劃已經失效,B計劃迫在眉睫。 就在他仔細觀察,緊張思考的時候,意想不到的聲音傳來了。 衛群? 什么情況? “算你走運,小子,有人要用自己的命換你的命!” 面包車內,尤墨身邊寸步不離的光頭皮笑rou不笑地說罷,開始給他松綁。 前排一男一女依然還在爭吵。 男的年齡約莫二十出頭,卻蓄了胡須在下巴上,一張白臉在燈光下有些滲人。女的3o上下,三角眼錐子臉,一說話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突個不停。 “cao,就他么一百萬你就想跑路?” “你他么才傻,居然同意換人質!衛群是什么人你不知道,瞎了狗眼才會拿這小子去換!” “不換怎么拿到錢?誰他么會帶幾百萬現金回國?” “你以為老娘不想多拿點錢跑路?這小子是個狠角色,挨刀都不喊叫,如果放了他,說不定一下車就報警!” “一人2o萬夠干什么?買輛車跑路?他敢報警嗎?衛群要是因他而死,他還有臉活著?” “誰不怕死,你太高看他了!刀疤要是回來,老娘拿2o萬走人,你們愛干嘛干嘛!” 話音剛落,車外傳來冰冷的聲音。 “想跳車也行,我送你一粒花生米,讓你好去找野男人。” 說完,車門被人打開,衛群那張橫rou臉出現在尤墨面前。 兩人都沒說話,彼此對望了一眼,像是點了點頭。 脖子上有條長疤的家伙站在車外,在尤墨下車之后攔住了他。 “老衛夠膽色,你也是條漢子。我還是那句話,錢到手就放人,給你12小時時間,過期不候!” “現在幾點?”尤墨終于開了腔,聲音沙啞,聽起像是熬了夜之后,煙酒刺激了嗓子一樣。 “兩點半。” “中午十二點之前,等我消息。” “爽快!” 話音剛落,車內傳來驚呼聲,緊接著,一聲尖嘯劃破夜空! 尤墨早有防備,右腳一蹬,整個人向左倒去! 毒蛇般的子彈從他身邊掠過,鉆入沉沉夜色! 刀疤頓時色變,俯身查看之后放下心來,手腕一抖,一把尖刀握在手中,徑直往車內走去! 車內已經亂作一團! 錐子臉女人一槍沒能命中之后,還想跳車再補一槍,結果被人拿住了手腕。不料此女左手還藏了把刀在袖中,反手一揮,白臉男頓時慘嚎著倒在司機位置上。可就這么一耽擱,后排座上的光頭撲了過來,猛推了對方一把! 劇烈的沖擊讓錐子臉女人頭撞在擋風玻璃上,沒能開第二槍,緊接著車門被打開,刀疤手中的尖刀毫不猶豫地直刺過來! 一聲凄厲的尖叫頓時劃破夜空,還沒收聲,利刃已經拔出,又一道寒光閃過,噴泉般的熱血濺了車內所有人一臉! 尖叫聲戛然而止,車內忽然安靜下來。不過很快,白臉男又忍不住慘嚎起來。 刀疤臉喘著粗氣,眼中紅光乍現。 “cao!再嚎就把你也丟河里喂魚!” “這賤女人早就該死了,你們誰想跳車,就去陪她!” “光頭你去找塊石頭,綁好了再沉!” 一通吩咐之后,刀疤坐在了衛群旁邊,揚起手中帶血的尖刀,揮舞了兩下。 “身手不錯,東羅馬還是西小玉?”衛群伸手抹去臉上的血跡,面無表情。 “老子混自己的,與他們沒關系!”刀疤臉氣勢洶洶地說罷,又開始大喘氣。 “休息下吧,太激動了不好。” “這賤女人跟你們隊上人有來往,老子知道她心懷不軌,沒給她配槍。結果居然想公報私仇,cao,差點壞了老子的大事!” “確實死有余辜,把我綁上吧,不放心的話,也在我腿上劃幾刀。” “不,不用了!” “開車吧,此地不宜久留。” “多謝提醒!” ...... 聽到槍響的時候,李娟像瘋了一樣,越過了刀疤臉給她劃下的禁區,沖了過來。 結果還沒跑攏,尤墨的聲音已然響起。 “趴下!” 聲音中氣十足,渾厚有力,聽起來像軍令一樣,讓人聞之肅然起敬。 李娟心頭大定,就勢向前撲倒,連滾帶爬地往尤墨所在的位置撲了過去。 結果一不小心,身體沒剎住車,半邊身子壓在了對方的腿上! 慘嚎聲頓時響起,不過剛好,車內傳來的尖叫掩蓋了尤墨的叫喊。李娟頓時抓瞎,帶著哭腔問道:“怎么了,哪里中槍了?” “大姐,你是來救人還是害命?” 一聽這話,李娟頓時破涕為笑,話到嘴邊,又成了哭腔,“嚇死我了......” “好了,我沒事,腿上被劃了幾個小口子,防止我逃跑用的,你剛剛碰到了。”尤墨目光緊盯不遠處的面包車,口中吩咐道:“別急著起身,我看看是誰開的槍。” “這里太危險了.......”李娟心有不甘,勸說道:“萬一他們反悔,又過來把你綁了怎么辦?” “放心吧,老衛比我更懂規矩,不會刺激他們的。”尤墨沉聲說罷,已然瞧見了像灘爛泥一樣滾下車來的女人。 “他們內訌了嗎?死,死人了?!”李娟順著他的目光瞧了過去,頓時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女人十有八*九和李家兄弟有來往,一路上都在勸說他們拿到錢就撕票。”尤墨臉上毫無喜色,聲音也是古井不波,“看來剛才是她開的槍,失手之后被殺。” “李家兄弟要殺你?”李娟忍不住起抖來,“那怎么辦,要不要報警?” 尤墨搖了搖頭,沉聲說道:“老衛的命還在我手上,報警也得等救出他之后。” 說罷又問:“丹姐呢?” 李娟臉上終于有了笑意,卻不忘壓低聲音說道:“應該就在這附近,我們兵分兩路來的,她在暗處。” 尤墨也笑,聲音不無得意。 “我的女人個個都能上戰場!” 李娟卻沒這份心情,忙問:“要不要打個電話叮囑一下?” “不用,她知道該做什么。” 十分鐘后。 坐在車內的兩人正在包扎作口,李娟原本已經穩定的情緒在瞧見傷口之后又忍不住激動起來。 尤墨反倒一臉平靜,不但動作嫻熟,口中還不忘安慰對方。 他并不恨那些亡命之徒,但也絕不會放過敢在他背后捅刀的家伙。他不是什么大俠,也不會把除暴安良掛在嘴邊,他只想冤有頭,債有主。 傷口包扎完畢,王*丹的電話適時傳來。 一聽見他的聲音,頓時哭的稀里嘩啦,完全沒有上戰場的樣兒。 尤墨知她正在開車,大意不得,于是好一通安慰,難得叮了又叮,囑了又囑。 結果果然逗笑了她。 “被人嚇破膽了?” 一聽這話,尤墨還沒反應,李娟氣的不行,雙手猛拍方向盤。 “確實把我嚇的不輕,以為趕不上半個月后那場比賽了。” 尤墨笑著說罷,伸了個長懶腰,“錢能解決的問題,沒必要舞刀弄槍。” “你打算用錢擺平?”李娟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在她心中,眼前這個家伙最喜歡冒險,是個聞到血腥味兒就興奮的主。眼前這件事情有驚有險,應該激起他的冒險欲*望才對,怎么一上來就打退堂鼓了? 難道真被嚇破膽了? “是啊。” 尤墨點了點頭。 “打電話給楊肇基,我要借15oo萬。” ...... 生病燒中,還好慣性強大,爭取不斷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