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將心比心
網文行業最權威的編輯團隊,為各位作者朋友提供全方位創作支持,各類咨詢問題第一時間回復同時定期分享業內最權威信息 其實在尤墨脫口而出“幾十萬英鎊而已”的時候,楊肇國表面上驚慌失措,恨不能負荊請罪,實際上心中是持懷疑態度的。 你說多少就是多少,誰還能真去打聽不成? 有這種想法很正常,畢竟鬼都瞧的出來兩人積怨很深,既然揪住對方尾巴,自然要狠踩。 何況楊肇國對尤墨的防備心理很重,也難免因為當年擦肩而過留下怨念。 不過戲既然演了,就要演全套。于是六月中旬的大太陽底下,堂堂俱樂部總經理像個跑龍套的炮灰一般,在那撅著屁股一張張撿碎紙。 結果沒想到,戲演全套的不止他一個! 尤墨最擅長的就是借題揮,最喜歡的就是對方死鴨子嘴硬,頑抗到底。 這貨先是嚷嚷了一句“別因為我這點小事耽誤他們訓練”,然后掏出手機打電話,接通之后對著盧偉一通天花亂墜,各種生意都有。反倒是李娟有些過意不去,俯身幫忙,順便表達歉意。 這一唱一和一亮相,一黑一白一出戲,楊肇國頓時坐蠟,足足費了有十分鐘時間,才在對方的幫忙下撿起了所有的碎紙片。 真正的叫苦不迭! 沒辦法,誰讓他一上來就為對方開脫,把原本可以上綱上線的事情,給歪成了“工作認真負責”呢? 既然因為工作認真負責闖了禍,他這個頂頭上司自然不能以此為由讓對方代勞,更不能因此影響工作質量。 于是在外人看來匪夷所思的事情就這樣生了,楊肇國算是用實際行動給自己豎了面FaLg。不過闖下大禍的家伙卻沒有絲毫敬仰之心,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背地里會生什么! 好在他們所處的這塊場地比較偏僻,此時又是訓練時間,沒什么閑人湊熱鬧,也沒有自己人過來攪局。 其實楊肇國真不想用這種方式立FLag,很想有人過來當臺階讓他下來。奈何事與愿違,他像是被自己人給拋棄了一般,反倒是肇事者之一,李娟給了他些許安慰。 這讓他對另一名肇事者恨的牙根癢癢,秋后算帳已成定局! “有勞,有勞!” 瞧著對方累的滿頭是汗仍然堅持不懈,直至圓滿完成任務,尤墨的電話適時打完,過來慰問一下。 一臉誠懇,口中不忘夸獎,“就憑您這種身先士卒的作風,全興大有可為!” 楊肇國也是人精一個,顧不上擦汗,連聲應道:“過獎,過獎,應該的,應該的。” 說完還不忘打探消息,“我聽說姚廈回來了,咋沒和您一起?” 尤墨一向實話實說,這次也不例外,“還沒在曼聯站穩腳跟,回來趟渾水耽誤事兒。” 回來趟渾水? 楊肇國頓時打了個激凌,神情頗有些不太自然,輕輕咳嗽了兩聲之后,才壓低聲音問道:“那您呢,趟這趟渾水又為了什么?” 尤墨笑了笑,目光從對方臉上移開,轉向腳下。 剛剪過沒多久的草坪又嫩又綠,散出一股讓人親切的草腥味兒。 如同七年前那個夏天,醒來之后迎接他的禮物。 “水渾是因為有人想收漁翁之利,故意為之。” “我沒有馬上讓水變清的能力,只是想找人掰掰手腕,看看這些年過去,彼此都有哪些進步。” ...... 中午的時候三人碰了下頭,王*丹原本有些百無聊賴,聽完李娟繪聲繪色的講述之后,興奮的兩眼直放光。 身為記者,新聞敏*感性如同球感于職業球員一樣重要,王大記者正愁事態進展緩慢,假期已經過半,全興還沒搞定,剩下的時間實在難有大的作為。 “若論拉仇恨,我只佩服你一個!” 王*丹長這么大很少這么夸人,難得破例了。 耳濡目染的專業術語也讓李娟大開眼界,思路更是清晰無比。 “打草才能驚蛇,不然咱們耗不起。” “李宇天不是個能沉住氣的家伙,回去挨訓之后急怒攻心,多半會重cao舊業,找人伺機報復咱們。” “他哥哥原本可以通過搖控來和咱們斗法,如此一來只能現身明處,與咱們正面抗衡。” “兄弟倆身后的靠山應該處于觀望當中,事態迅惡化之后,少不了動用手中關系積極活動,順便與咱們掰掰手腕!” “牽一而動全身,掌握主動比見招拆招要高明的多!” 如此褒獎卻沒讓尤墨有多興奮,反倒伸了個長懶腰,捂嘴打起了哈欠。 “地頭蛇不好惹,小心為上。” 李娟知他心事,補充道:“是的,姐你多小心,狀況不對立即走人,別給堵在車里!” 聽了這話,王*丹既沒笑也沒故作輕松,只是揚了揚手中的電話,“看來我眼光不錯,給你找的臥底很快就派上用場了。” “哦?”尤墨難得睜大眼睛,饒有興致地等待下文。 結果不料,對方沒有解釋的意思,反倒提醒道:“朱廣護那邊你還是要多聯系,省的將來意見分歧大了不好收拾。“ “知道。”尤墨說罷,陷入了沉思。 從性格角度來看,朱廣護與溫格頗有幾分相像,不過兩人境界差異比較明顯,國內復雜的環境又造成了前者小心謹慎,精明有余的特點,并不是個干大事的好搭檔。 尤其是多年媳婦熬成婆之后,那股揚眉吐氣的感覺一涌上來,很容易變得自信心膨脹,聽不進忠言也就罷了,反倒被讒言所惑就麻煩了。 畢竟有提攜之恩,且相互之間感情頗深,于情于理都不能聽之任之。 “其實老朱現在的位置有不少人眼饞,敲敲警鐘正是時候。” 李娟出聲打破了短暫的沉默,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尤墨點了點頭,嘴角浮起笑意,“在其位謀其職,承其壓享其樂。是該讓他體驗一下,形勢一片大好背后有多少暗流涌動。” “怎么做?”李娟有些小激動,像個準備上戰場的士兵一樣。 “找人給他做個專訪,闡述一下心中理想。”尤墨笑著說罷,轉頭,瞧了眼面無表情的家伙。 王*丹果然一臉不屑,聽完之后撇了撇嘴,“你說老劉?都要走火如魔了!” 李娟瞧的清楚,頓時有些沒著沒落,“那怎么辦?” 尤墨很有耐心,解釋道:“劉楠是個理想主義者,不過需要面對的是一灘渾水,越攪越渾的那種。” “那怎么辦?”李娟聽的更糊涂了。 “流水才能不腐,否則再清的水也會越變越渾” “怎么流?” “有競爭就能流動起來。” ...... 劉楠的偏激,是理想主義者無法改變現實的時候,最常見的問題。主要癥狀就是看不慣,所有事情都要找出黑點,從頭到腳批判一番心里才舒坦。 實際上單純的批判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有戴有色眼鏡之嫌,最終落個出力不討好的局面給自己。 說白了還是眼界太高,能力不足,差距越大越容易讓心態失衡。 從這一點來說,尤墨也要負上部分責任。 這貨當年沒少給對方灌**湯,在國外又混的風生水起,于是國內這灘渾水愈讓對方不爽,恨不能直接抽干了換成清水。 其實換成清水也會迅變渾,沒有足夠的競爭力,足協一家獨大的情況下只會養出一批又一批蛀蟲來。 而且會以驚人的度擴散到各個角落,把整個圈子變成大染缸! 現在職業聯賽已經快到七年之癢了,正是各種問題堆積如山,利益鏈盤根錯節的時候,任何外力都沒辦法一舉打破堅冰。 尤墨在電話中直言不諱,告訴了對方自己的真實想法。 “建立中聯盟,對抗足協控制!” 聽起來是在照搬英展史,實際上這貨才沒那么天真,會忽略彼此環境的巨大差異。 國內的大環境下,足球與其它競技體育一樣,都有政治任務,且與地方政府關系匪淺,可以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除了甲a聯賽,四年一屆的全運會是各省之間的直接較量,足球同樣占據不小分量。 國內為何高度重視國家隊成績,忽略青訓體系與俱樂部建設? 答案很簡單。 為國爭光,臉面好看! 這種心理驅使下,急功近利再正常不過。加之職業聯賽養肥了足協與球員,俱樂部本身入不敷出,造血能力遠遠落后于時代展,面子工程就成了最大的一塊遮羞布。 尤墨沒打算強行改變國內的普遍觀點,逼迫足協讓步的手段除了聯合俱樂部造反外,為國爭光這一塊同樣有想法! “起倡議,建立亞冠聯賽!” 一直以來,國內聯賽的格局都太小,轉來轉去就那幾支球隊有競爭力,其它都是陪太子讀書的命。這種狀況一開始還沒有引起諸多問題,時間一久,審美疲勞顯而易見,球市開始萎靡不振。 一旦亞冠聯賽得以建立,對于球市的刺激顯而易見,中央領導也會高度重視,不再把目光都集中于國家隊,俱樂部層面同樣可以得到及時輸血! 從青訓角度來看,有資格參加亞冠的球隊一年要多出不少場比賽,會給更多的年輕人機會,也會直接刺激人才流動,轉會市場活躍。 從球迷角度來看,心愛的球隊走出國門為國爭光,是件做夢都要笑醒的好事,大力支持沒二話! 從很多現役球員角度來看,雖然入選不了國家隊,也沒有出國留洋的命,但能在有生之年稱霸亞洲,同樣是件動力十足的好事! “現階段都只是設想,難度你應該知道。” 簡單幾句說完自己的想法之后,尤墨開始潑冷水。 不過沒用,劉楠已經燃了! 他是個黑暗中碰的頭破血流的家伙,現在有人為他點亮一盞燈,為他指明道路,直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油然而生。 于是對方接下來的要求就成了小netbsp;“給我們敬愛的朱指導來個專訪吧,內容不要局限于國家隊層面。” ...... 三言兩語搞定了劉楠,尤墨繼續專注于眼前事業。 中午這貨接著李娟睡了一覺,王*丹風風火火地出門去了,也沒告訴他自己干嘛去。 對于身邊人的信任一向是這貨引以為傲的事情,這次也不例外,他不但不問,反而睡的心安理得。 “姐一中午都沒見人影,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 睡醒一覺已經快三點了,瞧著周圍一片安靜,李娟強忍住干壞事的念頭,不無擔心地問道:“她現在是別人的眼中釘,這么頻繁地外出,會不會被人跟蹤了也不知道?” “這點能耐都沒有,還當什么記者。”尤墨倒不客氣,睡醒之后就開始四下里占便宜。 這貨倒也打沒算干壞事,只是摟完人家睡醒一覺了,總得有所表示。他其實心里并不十分踏實,何況時間寶貴,都用在風*流快活上未免有些奢侈。 于是口中不忘夸獎,“居然沒胖,簡直要把你姐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嘿嘿嘿......”李娟聽他說的有趣,得意地眨了眨眼睛道:“我有不少隊友下隊之后都胖了,身材走樣之后沒法看,真替她們擔心!” “張梅還好吧?”尤墨忽然想起一事來,于是問道:“啥時候回去參加婚禮,需要我客串伴郎不?” “別!”李娟忙擺手,“你去了還結什么婚,所有人都會瘋的!” “哪有,又不是巴西,足球運動員家喻戶曉。”尤墨搖搖頭,起身下地,“結婚是大事,來不了歸來不了,知道了不去多傷人心的。” “呃......”李娟果斷卡住,好一會才嘆息道:“這么些年了,你身上有些東西始終沒變!” “你們也一樣。”尤墨轉過腦袋,一臉認真,“這是我最自豪的地方,你知道嗎。” 一聽這話,李娟莫名地有些感動,笑容掛在臉上,聲音卻有些哽咽,“真是奇怪呢,都說與時俱進,為什么還會這么在意以前那些東西?” “真正美好的東西,永遠不會過時。”尤墨難得繃起臉來說話,聲音也頗有些感慨,“你們的善良與包容讓我打心底覺得踏實,整個人也變得同樣如此。”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