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借我三根管
由于工會的勝出,聰尾又是有了機會,他強烈要求第一個上場。 因為他覺得,游杰曹只要一上場,他這一輪便是沒有上場的機會。 聰尾看著面前的三根高柱。 三根高柱之上,都是兩個鼎,和一大份草。 這些草,葉細如針,卻是密密麻麻的長在草莖上,看起來就好似一根根綠色的針,插在上面。 聰尾臉上突然涌出得意之色,因為這草他認識。 這草,叫針鋒草。 不僅認識,他還提煉過,而且提煉的結果,他自己也很滿意。 震東城的壯漢藥劑師已是上場。 藍崗城先手的那名藥劑師也是上場。 “人已就位。”孔邈說:“開始!” 聰尾已是搶到高柱前,雙手已是開動。 揭去鼎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投入了針鋒草。 雙手貼在鼎上,臉色突然一紅,接著,他雙手貼著的地方,放出螢火蟲般的白光。 星演城的民眾怔了怔,不少已是大笑而出。 乘風老頭也是憋不住了,但只是嘴角微微一笑,并沒有放肆大笑。 北斗對著旁邊的一人,道:“你看見沒有?這就是星演城的高才!” 旁邊的人,點了點頭,北斗哈哈大笑起來。 此刻坐在四城會長、副會長中間的孔邈,老臉紅了紅,已是不去看聰尾。 其他三城的會長臉色雖然嚴肅,卻已快要憋不住了,而藍崗城的副會長,已是小聲笑出。 乘風看了看民眾,看了看會長,也是低下頭去,不去看聰尾。 他已后悔讓聰尾先上了,他暗暗發誓,只要等下還有機會,就絕不會,讓聰尾再上。 游杰曹笑得很開心,不知道為何,只要看到聰尾的不幸,游杰曹總覺得很開心。 恐怕這世界上,只有朋友會這么對你,因為只有朋友才不會怕你生氣,因為他明白,你也是如此。 所以,有這種朋友,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 藍崗城的藥劑師,也是笑了,震東城的出賽藥劑師,當然也笑了,只是他笑得有些陰沉。 聰尾閉著眼睛,看不見,假裝聽不著,但是心中還是十分的不舒服,他已聽到了游杰曹的笑聲,他既覺得溫暖,又覺得氣憤。 時間飛逝,已是過了三刻鐘,而藍崗城的藥劑師,已是提煉好了,已是朝著四個會長,一個副會長組成的裁判席走了過去。 孔邈贊賞地看著藍崗城的藥劑師,藥劑師回以禮貌的眼神。 藍崗城的藥劑師將裝有青碧碧的液體的試管,遞給了一個會長。 試管在五個裁判間,來回傳遞。 孔邈起身,道:“九分七。” 游杰曹有些疑惑,看著乘風,道:“副會長,這九分七,是什么意思?” 乘風笑著,撫著胡子,道:“這九分七,是指藥材的提純程度。” “那十分豈非就是最好的?”游杰曹問道。 “不是,最好的是十二分,也就是完美!”乘風說完,眼睛發亮地看著游杰曹。 “哦。”游杰曹說。 到了第五刻鐘的時候,震東城的藥劑師也是提煉好了。 他也是將提煉出的藥汁,拿到了裁判席,裝著針鋒草藥汁的試管,在裁判間傳遞。 五人都看過后,孔邈站了起來,道:“八分九!” 眼見第六刻鐘已到,半個小時已快到。 聰尾額頭上流下冷汗來,手邊的藥鼎發著微光。 突然,聰尾雙眼一睜,一手拿出一根試管,一手置于鼎上不動。 沙啦啦! 鼎孔中,飛射出無數綠渣。 聰尾神色一變,已是紅了臉。 海浪般的笑聲,朝著他沖擊而來。 裁判席上,除了孔邈黑著臉,其他的都是朗笑起來。 北斗正在喝水,一口水噴在旁邊人的臉上,狂笑起來。 乘風已是垂下了頭,不敢去看聰尾。 場中剩下的三個副會長,已是笑出了眼淚。 四城的參賽藥劑師,已是笑得肚子有些疼!但是還忍不住! 針鋒草,只是七階藥材,他們煉起來并不難。 孔邈肅穆地站起來,朗聲道:“第一次提煉,星演城出局。” “第二次提煉開始!”孔邈說。 “靠你了,游杰曹!”乘風說。 “放心,副會長!”游杰曹說。 看著游杰曹上場,星演城民眾已是有些期待。
北斗、南宮問、翱天翔、莫問,神色有些嚴肅,有些不屑。 一個沒有認證服的工會成員,必定是一個資質不到‘85’的學徒。 即使會好一些,恐怕也只比剛才聰尾的好上一些。 但是四人還是覺得不安,特別是北斗。 他為了這個計劃,損失實在太大了。 一名極品下階的藥劑師,并不是花了時間與人力、財力,就能培養出來的。 每次想到這里,北斗就十分心痛。 南宮問、翱天翔、莫問,誰不會心痛呢? 他們的損失也不小,而且一點也不比北斗小,但是只要能推倒星演城這座谷中第一城,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藍崗城的先手藥劑師,輕蔑不屑地看著游杰曹。 藥材識辨,靠記憶就好了,但是提煉,靠的卻是靈精之氣。 他的靈精之氣,在測試的時候,可是到了九十一。 所以,他信心滿滿,能打敗這個不到‘85’資質的學徒。 震東城的壯漢藥劑師,打量著游杰曹,并沒有做出任何表情。 他知道,他的工會,在這一項,并不是強項,所以也不會去爭,但是能進入下一輪,自然是好的。 孔邈看了看游杰曹,臉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聰尾已是喪著頭,心情沮喪地踱回來,他好似顯得很累。 游杰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借我三根管,哥哥幫你報仇!” 聰尾懨懨地看著游杰曹,心念一動,手中出現四根試管,道:“都給你。” 聰尾說完,便是無精打采地走到了乘風的后面。 他已明白,第三輪,乘風老頭是再也不會讓他出場了。 不知為何,聰尾就是堅信,游杰曹這個狗,能贏下第二輪。 聰尾看了看天空,白云漂浮,碧空如洗,如此好的天氣,本讓人開懷,但是他卻一點也不能釋懷。 “這些年,渾渾噩噩,到底做了些什么。”聰尾思忖到。 密如針腳般的思愁,又是涌上了他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