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說曹cao曹cao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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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聽見唐萌萌這一聲驚呼,傾墨不由仔細打量起越走越近的來人。 很普通的一張國字臉,濃眉高鼻,嘴角下垂,不茍言笑中甚至還帶了幾分死板。眼睛是墨守成規(guī)地平視著前方的,眼神卻有意無意地往一身白衣的胡驪婧處掃過,隱約竟似含了溫情。 被打了一巴掌的胡驪婧一見來人,腦子頓時清醒了許多,又恢復(fù)了此前柔弱嬌怯的樣子。朱唇緊咬,柔荑覆上通紅的臉頰,美眸里頃刻便溢出淚來,纖細的身子在風(fēng)中搖搖欲墜。 岑夫子來時由于離得太遠,并未看清她臉上的情形,如今走至近前,卻是清晰地看見胡驪婧那張嬌美的面容上赫然印著五個鮮紅的指痕。夫子大吃一驚,眼底掠過一絲心疼,右手指尖微動,像是想要撫上她慘遭羞辱的左臉。 但他極快地掩飾了這些細微的表情和動作,轉(zhuǎn)而神色如常地肅聲問道:“這是誰干的?” 唐萌萌又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這個小動作明顯被夫子察覺到了,一見是她,原本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教書先生竟驀地勃然大怒,“又是你這小掃帚星!你還有膽回來?” “我我我、我這就走!”萌萌撒開小腿就要往外跑。 結(jié)果不出所料,她再一次被jiejie揪住衣領(lǐng)拎了回來。 唐傾墨大大方方站前一步,毫不躲閃地直視夫子道:“人是我打的,先生有何指教?” 岑夫子轉(zhuǎn)眼瞥見唐萌萌身邊這位氣勢凌厲的姑娘,雖覺眼生,但也不難猜出面前兩人的關(guān)系。聽她這般毫無愧色的回答,夫子不由越發(fā)上火,疾言厲色地問:“你可知此為何地?就敢當(dāng)眾傷人?” “舍妹便就讀于這天一書院,自然是知曉的。”傾墨神態(tài)自若地回答道。 “哦?那你可是已經(jīng)做好領(lǐng)罰的準(zhǔn)備了?” “我并未做錯,何來受罰之說?” 夫子聽言皺起了眉頭,“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想抵賴不成?我天一書院有訓(xùn),凡入院學(xué)員,概不準(zhǔn)打架斗毆,更不得傷及他人體膚,否則自領(lǐng)戒尺五十,即刻逐出師門!” “可我并非書院學(xué)員,此地的規(guī)矩,對外人卻不適用。不瞞先生,小女子出自蜀中唐門,與這位詠泉武館的小姐同屬武林中人,自該以江湖規(guī)矩論處。而我武林中人的規(guī)矩,向來都是有仇必報、有辱必還、以武決勝、生死由命!今日胡小姐辱我唐門尊嚴(yán),便是家族恩怨,我還之以掌摑,已屬私了從輕。倘先生硬要追究公道,那便讓我二人立生死狀,代替家門決斗一場,即可分出勝負,恩怨兩清!” 唐傾墨這番論辯說得字正腔圓,語氣又一派正氣凜然大義昭昭,頗有武林俠士的風(fēng)范。不僅把拼命想逃遁的唐萌萌聽傻了,連先前義正言辭的岑夫子和專心扮柔弱的胡驪婧都呆住了,他們誰都沒想到,沒文化嘴巴又笨的唐萌萌居然有這么能說會道的jiejie。 而當(dāng)事人胡驪婧顯然震驚更甚,她原以為這傲慢又兇巴巴的姑娘不過和她meimei一樣是只紙老虎。直到她聽見“立生死狀,決斗一場”這幾個字時,她才突然發(fā)覺自己錯了,這女人分明是個尖牙利嘴的瘋子! 見他們仿佛不信,傾墨干脆從袖中取出一方白帕及一小盒印泥來,纖纖玉指沾了紅泥便開始在其上書寫狀詞。幾筆寫完后,她還按上了自己的指印,才將生死狀遞給眼神越來越迷茫的胡驪婧,平靜道:“畫押蓋印吧?!?/br> 胡驪婧愣愣地盯著那方像是用血寫成的白帕,只覺腦子里嗡地一聲炸開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哪里還敢上去畫押? 比武決斗立生死狀這種事,從來都是哥哥們?nèi)プ龅?,何曾讓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上戰(zhàn)場過?更何況對方還是以心狠手辣聞名江湖的唐門人,莫論此女會不會武功了,單是她手中的毒藥就夠讓自己死上十幾回的! 岑夫子受到的驚嚇亦不比她少,他是一介文人,對武林之事向來不通,更不會武,若這兩位真打起來,他根本連手都插不上!然而他畢竟年歲較長,心態(tài)自是沉穩(wěn)許多,見眼下情況心知不可與這厲害姑娘硬拼,還需從對方薄弱之處切入。 他清咳一聲道:“老夫乃此書院的夫子,自不會與你計較那些江湖公道,雖不該在書院中擾亂清靜,但你二人既已恩怨私了此事便罷。不過唐三小姐是老夫的學(xué)生,她闖下的禍?zhǔn)拢戏騾s是不得不管的!” 傾墨亦未咄咄相逼,慢悠悠收回白帕后,便明知故問道:“不知舍妹犯了何等罪過?” “哼!”夫子冷哼一聲,言道:“她不敬師長,大庭廣眾之下竟敢投毒害命,意欲謀害朝廷命官,簡直目無王法!” 嘖,這罪名可定得夠大的。若查證屬實,不僅唐萌萌,連唐門全族都會受到牽連! 唐傾墨的情緒不禁有些起伏,但這一刻,她卻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客棧受到誣陷的那夜。當(dāng)時她便是因情急差點以身犯險,幸虧徒弟及時趕到替她解圍,那時,他是如何冷靜處置的? 傾墨回想了一番萌萌說的話,心里漸有了主意,面上倒也表現(xiàn)得不慌不忙,“如此大罪,需慎重定論,敢問先生可有證據(jù)?” “呵,莫非怕老夫騙你不成?好!便讓你心服口服!” 于是,岑夫子便領(lǐng)著三人來到一間書室,室中的紅木案幾上擺著一方魚缸和一杯青瓷茶盞。水質(zhì)清澈見底的魚缸中養(yǎng)著幾尾青魚,卻都不怎么動彈,仿佛沒多少精神。夫子走到案前,揭開了茶盞杯蓋,茶水已涼,散著茶葉的杯底卻能隱約透出一點紫色,在青黃的茶湯中顯得甚為妖異。 “喏,這便是物證,想必唐三小姐也不會否認(rèn)此物就是她弄來的,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夫子內(nèi)心頗為自信,就連一貫生硬下垂的嘴角都有了緩和上揚的趨勢。 唐萌萌滿臉擔(dān)憂地看向二姐,可傾墨卻直直盯著杯底的紫色沉淀,沉默了。 這一幕在岑夫子和胡驪婧看來,卻是她心虛的表現(xiàn)。之前吃過唐傾墨虧的胡驪婧暗自竊喜,心中譏諷道:有這么個敗家妹子,任憑你再聰明也救不了她,說不定這件事還會把整個唐門都搭進去! 幸災(zāi)樂禍的胡驪婧心情一下子晴朗起來,美目含睇地悄悄給夫子拋了個媚眼,兩人相視一笑。 然而就在此時,靜默許久的唐傾墨忽然動了,她驀地抄起茶盞,杯口向下往旁邊魚缸中一傾! “啊!” “你!” 岑夫子氣得吹胡子瞪眼,欺身上前就要奪回茶盞??伤麆幼魈耍瑑A墨早已將其中茶水并葉渣沉淀,全數(shù)倒入了清澈的魚缸中。而魚缸中的幾尾活魚如同發(fā)現(xiàn)了美味般,頃刻之間便將那些紫色沉淀吞搶一空。 夫子見此,愈發(fā)火冒三丈,“太放肆了!你以為銷毀證據(jù)便可將此罪一筆勾銷了嗎?” 唐傾墨施施然放下空空如也的杯盞,嫣然笑道:“我并非是銷毀證據(jù),而是想向先生證明,此物無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