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黃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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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件事是好是壞,總之現(xiàn)在唐傾墨的心情真真是極好的。好到那抹清俊藍(lán)影剛一落地,她便迫不及待地?fù)渖先ィ话炎ゾo了他持劍的手! 南宮涼一驚,當(dāng)即就要抽回,“姑娘你快放手!” “再也不放!”她開始耍無賴。 “男女授受不親……”他正色提醒她。 “親都親過了,拉個手怕什么?”唐傾墨決意暫時將臉皮拋諸腦后。 似從未聽過如此厚顏的答復(fù),南宮涼冷峻如冰的臉上竟難得浮起了一縷薄紅。他將眼睛別開,低聲說道:“你認(rèn)錯人了。” “還想騙我?”傾墨舉起他的手,指認(rèn)手中證物,“這把劍就是你作為我徒弟的證明,休想抵賴!” 南宮涼怔了怔,目光看向手里的黑劍,忽然有些迷惘。 這時南宮塵月也急急地趕了過來,仔細(xì)端詳片刻確認(rèn)他毫發(fā)無傷后,才輕舒了口氣,擰眉道:“此地不宜久留,請少宮主速速離開。”說完,一掌劈在唐傾墨的手腕上,疼得她一下子撒開了手。 “啊!你……”傾墨捧著酸痛的手腕齜牙咧嘴。 “你什么你?再不快走小心我揍你!”南宮塵月瞥她一眼,陪同主人繼續(xù)往外撤離。 眾人沿著來時的那條小溪很快行至深淵入口,正待出去,唐傾墨卻突然輕咦了一聲,“這溪水怎么好像變深了?” 原本踩到底才至腳踝的淺淺溪流,如今居然都沒到小腿肚了,浸透的褲腳被風(fēng)一吹立即變得濕冷難忍。不僅如此,更怪的是,不久前還清澈見底的溪水似乎一下子渾濁了不少。 南宮涼聞言止步,垂首觀察了一陣,劍眉便緊緊鎖起。一抬頭,發(fā)現(xiàn)附近巖壁土坡俱是一片濕潤,其中還摻雜著泥漿汩汩流淌。 南宮塵月見他神情不對,立馬上前查看,一看之下臉色亦是極差。再瞧瞧那狹窄松弛的土砌通道,她毫不遲疑地站了出來,走至隊伍最前方道:“我先行一步探路,若有異狀便通知你們。” 說著她正要進入狹道鋌而走險,卻被一只手?jǐn)r了回來。 “泥流已至,你不必拿自己性命去賭。”南宮涼的聲音冷靜得出奇。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不面露驚恐。在這種深淵地帶,泥石流的破壞力幾乎是毀滅性的。一旦遇上,根本無路可逃,所有人都只能坐立等死。 唐傾墨亦是吃了一驚,她早前明明對此地全面勘察過,縱然磊谷離滿溢的龜茲水庫很近,但這幾十丈深的地下深淵卻還遠(yuǎn)非那么快受到波及。水流至少也要一日以后才會蔓延至此,他們怎會現(xiàn)在就碰上山體滑坡呢? 來不及細(xì)想其中因由,眼下還是想辦法逃離這里才是要事!腳下已經(jīng)感到了震動聲響,可是周圍的土坡泥濘松垮,莫說行走起來極其困難,若是中途撞上泥流滑陷,連逃都逃不掉! 事到如今,該怎么辦呢?她習(xí)慣性地咬起了指甲。 就在這時,一直未有動作的南宮涼卻突然走向了通道。 “少宮主不可!”眾青衣侍以為他也要去探路,紛紛上前勸阻。 而他卻不理會,徑自抽出了祈墨劍,豎于額心,雙目闔起,口中默念著什么。 南宮塵月見此卻似明白了他要做的事,皺眉制止道:“不行,你還不能用那個!” “不礙事。”南宮涼淡淡示意,雙目緩慢睜開,眼中竟呈出一片瑩瑩的藍(lán)意。 在這藍(lán)眸顯現(xiàn)的瞬間,他整個人的氣場煥然一變! 他周身的氣息忽然變得極冷、極淡、清冽逼人,仿若結(jié)成了一塊寒冰;那張清冷如玉的面龐也一下失去了所有的表情,仿佛真的凝成了一方寒玉。他手中執(zhí)著劍,劍也仿似化成了一道黑冰,浩冽凜然地噴薄著絲絲寒氣。 南宮塵月心知現(xiàn)在自己說什么都沒用了,只能擔(dān)心地叮嚀了一句:“萬勿勉強!” 南宮涼踏上那條土堆石砌的通道,身周的寒氣吹起他蒼藍(lán)色的袍角,襯得他仙衣飄飄、不似凡人。而他經(jīng)過的涓流水洼居然接連凍起,使這泥濘的地面變得不再濕軟難行,并且更加穩(wěn)固。 “跟上!”南宮塵月?lián)]手對身后眾人示意,自己也率先跟了上去,為少宮主護法。 唐傾墨看著眼前奇異的景象,心中驚訝不已,這是什么武功,簡直聞所未聞! 一行人走了不久,山谷內(nèi)的震響卻越來越大,仿佛有巨龍埋伏于地下,正伺機等待來人作它的盤中美餐。大家眼中的神色愈發(fā)凝重,唯獨走在最前的南宮涼毫無表情,腳下步伐不疾不徐,鎮(zhèn)定自若地繼續(xù)為眾人開道。 穿過窄道,路面逐漸開闊起來,只是此時又出現(xiàn)了另一個難題——該往哪個方向前行? 這段路不比之前獨木橋般的窄道,無論吉兇都只有一個選擇,而是條條大路通羅馬,只要往上走就一定能走出深淵。不過就此刻來說,選擇哪條路對他們卻很重要,因為若是不小心走入了泥流要過的道,情況就會兇險萬分了。 南宮涼略一沉吟,擇了一條看上去較為干燥的土坡。 在走了一段相安無事的路后,前方卻突然傳來刺耳的沙沙聲。沙聲一現(xiàn),土坡上方的地面竟突然開始了塌陷! 眾人一驚,慌忙閃避,可那塌陷之速實在過于快了,他們甚至來不及改變方向,遠(yuǎn)處的浩蕩石流就已奔涌到了面前! “少宮主小心!”南宮塵月心急如焚。 “徒弟快躲開!”唐傾墨也恨不得沖到他身邊去。 然而南宮涼卻是不閃也不躲,直直面對著向他咆哮而來的泥龍,一劍斬去! 但至剛至硬的長劍,如何能與流動的石漿相抗?即便是削鐵如泥的祈墨劍,亦不可能斬斷連綿不絕沖刷而下的混石泥漿。 可奇跡往往發(fā)生在不可置信的時刻。 誰能想到,區(qū)區(qū)三尺青鋒,竟然真的“斬斷”了威力無窮的泥石流! 只見那暴虐的泥石之龍生生停在了男子手臂的三尺之外,他手中一柄黑劍發(fā)出幽幽寒芒,劍鋒指處,凝水成冰,無論何物接觸上都會被瞬間凍住!此時此刻,自龍頭開始,被寒氣冰凍的碎石泥漿便如傳染一般極速向遠(yuǎn)處蔓延,轉(zhuǎn)瞬就結(jié)成了一大片輻射狀的淺藍(lán)色冰棱。在霜雪未施的石土大道上,這壯觀的景象顯得極為驚人! 造就這一奇跡的男子看上去卻也并不輕松,南宮涼的額角泌出涔涔汗珠,喘息粗重,“我撐不了多久,快走!” 南宮塵月立刻扶住他,焦急思忖著該往哪邊走才好。 雖然眼前的畫面著實令人震驚,但唐傾墨見徒弟力有不濟自然也無心觀賞,趕緊舉目遠(yuǎn)眺起來。她之前便想過,這泥石流要匯聚成如此聲勢定然無法太過分散,只要找到其流動的傾向,再遠(yuǎn)離它背道而馳,就能順利躲開。 對了,往垂直這條泥龍的方向走! “走這邊!大家跟我來!”唐傾墨高喊一聲便朝某處舉步前進。 聽她所言,南宮塵月和其余青衣人卻都有些遲疑。今日若非因為她,眾人根本不會陷于此地,而且之前她便有設(shè)局誘人入網(wǎng)的前科,此時大家竟都不相信她并無其他陰謀。 見無人跟來,傾墨不由著急道:“快來啊,你們在磨蹭什么?” 已至極限的南宮涼卻沒有他們這般猶豫,他奮力拔劍回鞘,語氣虛弱地下達命令:“跟著她。” “是!”異口同聲的回應(yīng),代表他們對主人的絕對信任和遵從。 等眾人遠(yuǎn)離山石沖刷范圍后,那些冰棱開始寸寸斷裂,洶涌的泥龍終于沖破阻礙,再度活躍起來。 山谷一角,一高一低兩道人影正靜靜地看著這里發(fā)生的一切,目中有驚嘆亦有敬畏。 “巨石、泥流均已被破,是否還要繼續(xù)試探?”稍高的一人躬身屈膝,恭恭敬敬地請示道。 “不必了,你做的很好,繼續(xù)監(jiān)視他的舉動。”另一人對他擺擺手,似有些心不在焉。 “是。”高個子點頭,一個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剩下的人卻遲遲未動,雙眼望著南宮涼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多日不見,竟練就了絕世武功么?呵呵,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