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真相
“我爹說,他們剛來到西域的時候,jiejie就被下了毒,他費盡心力才將jiejie從鬼門關(guān)救了回來,但是毒素入侵,傷了jiejie的腦子,所以...” 玉天穹面色一暗,慕瑾目光也微瞇,俗話說的好,禍不及家人,這種手段真是令人發(fā)指。 “什么?” 玉天穹面露驚色,想要給伯雅診脈。 但是伯雅察覺到他靠近卻是拼命的向后躲。 察覺到她有些恐懼他靠近,他只能停在那里,玉天穹面色有些陰沉,輕輕的問道。 “是什么人做的?” “是西域的大祭司。” 伯安說到此處,死死地咬住下唇,目光中流露出點點的恨意。 “追殺你們的也是他?” 玉天穹神色冷然,依舊平淡的問道。 “恩...”柏安沉痛的點了點頭。 “那...你的父親和母親...” 玉天穹眸色緊張的問著他,但他已經(jīng)略微的猜到些什么只等著進一步的確認。 “他們已經(jīng)被大祭司殘忍的殺害了...父親母親拼命的把我和jiejie從暗道推了出去,之后...他們就再也沒出來了。” 說道此處,伯安的語氣中也帶著些許的哭音。 果然...玉天穹閉了閉眼睛,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為什么?” 小伯安目光沉痛,默默的哭泣,慕瑾面露不忍,看著玉天穹淡淡說出口。 “因為他父親掌握了有關(guān)西域這次慘絕人寰的‘瘟疫’的秘密...” 娜塔莉聽聞目光一緊,定定的看著伯安姐妹。 伯安震驚的看著慕瑾,不明白慕瑾是怎么知道的。 玉天穹皺眉回頭看向慕瑾。 “瘟疫的秘密...” “沒錯...這次表象看來是突發(fā)的瘟疫,但實則是西域大祭司一手策劃的一處自導(dǎo)自演的戲。他想要以這次瘟疫,大公主失利,從而使二公主以及神廟的祭祀達到一個空前絕后的高度。” 玉天穹閉上了眼睛,難怪,難怪大師兄突然就消失了... 這么多年來他也只找到了他在西域的些許線索,結(jié)果千辛萬苦來到此地,卻是晚到一步,永遠的天人永隔了。 師兄... 慕瑾站起身來,抱了抱伯安的小腦袋。 “大祭司給伯雅下毒,恐怕也是為了威脅伯安伯雅的父親,從而使得他這個神醫(yī)谷的神醫(yī),為他研制出這種類似瘟疫的毒藥,然后又讓他制出了解藥,之后一切都盡在掌握的時候,他又殺了伯安他們一家滅口。” 玉天穹哪一張如同菩薩的悲天憫人面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雙手握拳,指節(jié)青白。 “伯安,你記住,你要堅強,你是男子漢,你不能懦弱,如果你要是害怕了,不敢向前了,那么誰來保護你的jiejie?!” 慕瑾見伯安的神色有些散亂,握住他小小的肩膀,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直到伯安的目光慢慢有了神采,慕瑾才暗暗的呼出一口氣。 屢屢的經(jīng)歷這些巨變,即使伯安再堅強也是一個小孩子,重復(fù)去回憶這些殘忍的經(jīng)歷,使得他又一次直面了這些令他恐懼的事。 慕瑾察覺到他有些崩潰,便及時的開導(dǎo)了他,喚回了他的神智。 伯雅看著伯安有些發(fā)抖的身軀,也不知哪里來的力量,在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情況下,一把推開了慕瑾。 慕瑾坐在地上,從房子左下角竄出一抹白影就向伯雅撲了過去,慕瑾失聲叫道。 “阿貍不要!” 萬俟無痕順時間就閃身來到慕瑾身邊,讓玉天穹神色一怔。 冷一伸手環(huán)抱住伯雅,怕她再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 何飛羽剛上前兩步,就發(fā)現(xiàn)阿貍和萬俟無痕已經(jīng)都到了慕瑾的身邊。 萬俟無痕皺著眉扶起慕瑾,卻被慕瑾死死地抓住了雙手。 阿貍‘吱吱’的叫著,身子向下低俯,眼神中散發(fā)著上古兇獸的威壓,讓正對著它的冷一不寒而栗。 玉天穹在一側(cè)似乎都感受到了這個小獸身體中,無以倫比的滔天力量。 可是被它直視的伯雅依舊無所畏懼,發(fā)怒大喊著。 “不準(zhǔn)欺負我弟弟。” 所有人都是一陣觸動,在這樣一種壓力之下,她依舊護著她的弟弟,她的頭腦被傷到,卻沒有傷到那顆愛護弟弟的心。 伯安失措的拉住他jiejie的手,歉意的看著慕瑾,安撫的對著伯雅說道。 “jiejie...瑾兒jiejie不會傷害我的,你不要緊張。” 伯雅好奇的看著伯安,又見到伯安對她笑,隨即她也笑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顆糖。 對著伯安彎下腰。 “伯安乖,吃糖...吃糖...” 娜塔莉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陣絞痛,她們何其無辜,卻成了這場政治搏斗的犧牲者。 玉天穹看著伯雅的笑臉,突然想起她小的時候在神醫(yī)谷的日子,小小的她就是鬼精靈一個,經(jīng)常把神醫(yī)谷的眾人逗得捧腹大笑。 最愿意追在他的身邊吵吵鬧鬧,好像一刻都不能停下。 可如今卻是癡癡傻傻,連他都不記得了,那一秒見到她的驚喜,已經(jīng)被她瑟縮膽怯的眼神刺得轟然崩塌。 想起師哥和大嫂那樣公認的神仙眷侶,恩愛非常。 他們本應(yīng)該是很幸福的一對。 兒女雙全,享盡齊人之福。 可是...如今卻... 師兄那樣正直的一個人,為了自己的妻兒卻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殘忍之藥,良心的譴責(zé)恐怕已經(jīng)會教他幾欲崩潰了吧... 玉天穹眼神漸漸變得幽暗,凝目看著伯安,幽幽問道。 “是不是你父親讓你來找我的?” 伯安看著玉天穹點點頭。 “是的,家父說,讓我們順著暗道跑出去之后,就不要回頭,也不要等他和娘,讓我們沿著不死林的外圍跑到維斯關(guān),之后再輾轉(zhuǎn)過通天江,拿著一件東西,交給玉天穹叔叔。” 伯安的眼中雖然有些猶豫,但是目光看過慕瑾和萬俟無痕,依舊很是鄭重的說了出來,從自己的腰包中掏出了一個牛皮錦囊,遞到了玉天穹的手中。 玉天穹拿著錦囊卻是有些顫抖,一時間同師兄的記憶紛沓而至。 他還記得小時候,同師兄頑皮,發(fā)現(xiàn)了用牛皮做成的袋子比別的袋子更加結(jié)實,而且又防水,他們經(jīng)常用這種袋子,去偷藥田里的藥材拿來研究,藥物不會損壞,游過藥田前的小河的時候,也不會被水浸濕影響藥性。
父親經(jīng)常被氣的跳腳,卻一直抓不住他們。 沒有想到,一個牛皮袋子,竟是師兄最后留給他的東西。 玉天穹心中悲痛,拿著牛皮袋子走出小木屋。 “我先出去一下,各位自便。” 娜塔莉到現(xiàn)在都覺得不可置信,事情的真相真的是這樣。 “神女...” 慕瑾搖了搖頭,看著娜塔莉。 “我在說的時候,其實也是不確定的,直到小伯安沒有反駁我說的話,我覺得我應(yīng)該是猜的**不離十了...” 娜塔莉狠狠地倒退了一步,都覺得眼前一黑,何飛羽見她搖搖欲墜,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神女大人是從什么時候猜到的?” “就在伯安為了神醫(yī)谷的人所觸動的時候。” 伯安看著慕瑾,咬了咬唇,原來這些都是瑾兒jiejie剛剛猜到的。 松開了伯雅的手,對著慕瑾深深的施了一禮。 “瑾兒jiejie,對不起,一直對你隱瞞了真相。” 慕瑾蹲下身子扶起他,摸了摸他的頭,善意的笑了笑。 “伯安,不用跟jiejie說對不起,你做的是對的。換做是jiejie,jiejie也會這么做的。你的爹娘,一定會為這樣機靈堅強勇敢的你感到驕傲。” 伯安聽到她的安慰眼圈微紅,撲到了慕瑾的懷中,默默的掉著眼淚。 娜塔莉看著這個六七歲的孩子,如此隱忍的哭聲,心中悲憤難平。 掙脫開何飛羽扶住她的手,走到慕瑾和伯安的身前。 “伯安,我,娜塔莉,以天神名義起誓,就算用盡全部的心血,也定會還你一個真相,絕不讓你們的父母枉死!!” 伯安抬起紅紅的眼睛看向娜塔莉,對她沉重的誓言堅定的點頭。 “父親同我說過,大公主和王后是整個西域最為正直的兩個人,父親說,若是有一天他能逃離此處,定會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大公主和王后身前懺悔,因為西域子民這樣悲慘的境地,都是他自己的私心一手造成的...” 說道此處,小伯安竟然真的低俯下身子,娜塔莉見狀,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他。 “應(yīng)該道歉的是我才對,大祭司所做這一切究竟是貪圖權(quán)利也好,打壓我也罷,終究是我和父后的失職,若是我能早一步查出真相,這些事也不會發(fā)生,說到底,是我們連累了你們一家啊。” 娜塔莉單膝跪在伯安的面前,湛藍色的大眼睛,滿是疼惜和歉意,直直的望進伯安的眼底。 伯安有些惶恐的對她搖著頭,他怎么能承擔(dān)公主如此大的一禮。 “不不不...父親是要伯安向公主道歉的...怎么能...” 還沒等他說完,慕瑾看他正經(jīng)死板的小樣子忍不住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