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贏了?
路過慕瑾的時候,他掙扎著,充滿恨意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慕瑾,有著令人心驚的邪氣... “神女大人?你以為你贏了?呵...這才剛剛開始!!” 這句話好似一股激流,從慕瑾的耳朵,一瞬間的撞到她的心里,使得她猛然一震,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頭迅速的蔓延到她的周身,大祭司的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最后給她的震懾?還是確實如此?難道他還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不成?微微搖了搖頭,看來是被大祭司的各種不入流的詭計搞的怕了...以至于她現(xiàn)在草木皆兵... 正當慕瑾還在思索著大祭司最后那句話究竟女王是什么意思的時候,就聽到一聲聲驚呼。【】 “陛下...” “女王陛下!!” “陛下!!!” 回頭就看到大臣們和宮侍們紛紛驚呼著跑到女王的身邊,而剛剛還在發(fā)號施令的西域女王陛下,如今已經(jīng)癱倒在古拉奇的身邊。 西域女王抬頭看著第一時間就沖上前來的古拉奇,心中一陣溫暖,即使他的目光不再對她溫暖,也是最關(guān)心她的... 古拉奇觸及到她那樣依賴的目光心中一痛,這樣的目光,早一些,再早一些該有多好!為什么要到這個時候還要讓他看到這樣的眼神...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御醫(yī)!!快過來看看!!” 娜塔莉連忙叫著剛剛為婆婆處理額頭上傷口的御醫(yī),心中還是有些慌張的,她還想著以后要怎么同她的母皇繼續(xù)斗下去呢...為什么她會這樣倒了下去?!在她沒有絲毫準備的這種時候,怎么能就這樣倒了下去? 那御醫(yī)在一旁經(jīng)受著這一個又一個的變故后,雙手有些輕微的發(fā)抖,聽到娜塔莉的命令,顫顫巍巍的走上前來,摸著西域女王的脈搏,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手指也嚇的冰涼... “福迪諾御醫(yī)...陛下怎么樣了?!” “大...大公主...我現(xiàn)在還無法確診,恐怕得趕緊召集御醫(yī)院的所有御醫(yī),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趕快把陛下送到宮里去,不能讓陛下躺在地上!” 慕瑾嗤笑一聲,她曾經(jīng)偷偷的摸過西域女王的脈搏,這些人的醫(yī)術(shù)?不是她瞧不起他們...實在是憑借現(xiàn)在的醫(yī)術(shù)根本就治不了...糖n病在現(xiàn)代就是一個不死的癌癥...那么先進的醫(yī)療設備都束手無策,難道這里的醫(yī)生能救得了她? 不過...她微微皺眉,回過頭看了看玉天穹...不知道他有沒有辦法。 察覺到她的目光,玉天穹對上她黑白分明充滿靈氣的眼睛,微微挑起唇角,點了點頭。 另一邊的娜塔莉看到兩個人的交流,心中升起希望,微微咬著嘴唇大喊著。 “神女大人...玉少谷主...求你們過來看看陛下吧...也許...” 也許他們又辦法呢?他們連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瘟疫都能治好,也一定能治好西域女王的... 慕瑾目光淡然的看著娜塔莉,她終究還是心軟,也終究還是說出了口。哎...娜塔莉是仁義有善良的人...她知。也正因為她這樣良善,她才會與她合作...微微搖頭,移步上前,裝模作樣的把脈。看著古拉奇沉穩(wěn)中帶有這希翼的目光,卻是微微搖頭,一時間所有人都因為她的動作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就見她微微開口,輕聲說道。 “福迪諾大人說的對,還是先把陛下移到寢宮吧...” 娜塔莉死死的咬住下唇,強忍著淚意...難道母皇真的沒救了嗎?茫然的抬起頭看著慕瑾,繼而轉(zhuǎn)過頭用祈求的目光看著玉天穹,想要開口求他,可是他那樣拒人于千里之外淡漠疏離,讓娜塔莉什么話都說不出口... 看著她苦兮兮的表情,慕瑾在心中嘆了口氣,輕聲道。 “把陛下送到寢宮吧,我會拜托少谷主幫她診脈的...這里閑雜人等太多了,不利于女王陛下的病情啊...況且你也不能讓她一直躺在石板地上。” 聽她說完,娜塔莉似乎也定了定心神,趕緊傳御輦,一行人送女王回道寢宮,慕瑾走到玉天穹的身邊,剛要開口請他幫西域女王診脈,玉天穹便對她輕輕點頭。詫異的挑了挑眉?他有這么好心? 看著她眼中的質(zhì)疑,玉天穹突然有幾分哭笑不得,難道他就這樣不值得信任? “這是我和少主協(xié)定好的...這是最后一件事情。” 最后一件事情?難道萬俟無痕一早就算到了西域女王會突然發(fā)病?是覺得她會怒急攻心...還是因為別的什么...慕瑾雙目微瞇,細細的思量今天這些事情的始末,繼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個腹黑恐怕早就料到她的一些計劃,然后他推波助瀾,幫助她更加容易的扳倒了大祭司,從她安排疫民首告,到維多利亞道出假神女時間始末,從她推論出大祭司制造瘟疫害死數(shù)萬疫民,到他委托玉天穹拿出證據(jù),一直到最后算計維安麗蠢出新花樣,神來一筆。 環(huán)環(huán)相扣,把大祭司的掙扎和心里狀態(tài),甚至是他如何為自己開解,都料得分毫不差,用最簡單的方式得到了最為完美的解決,她不得不承認她自以為十分準確的識人方式同他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她以為所有事情到這里就畫了一個句號了,但是很顯然他還有后招,那就是西域女王...很不幸,她也剛剛好在娑婆少主的算計之內(nèi),因為娜塔莉雖然與之前相比有了很大的決心和很高的覺悟,但終究心善和猶豫,一定做不到那樣狠絕,她雖然也曾想過,一不做二不休,干凈利落的解決這個最大的隱患,但是她始終沒有下定這個決心。 也許她現(xiàn)在替娜塔莉除掉了這個后顧之憂,可是之后呢?娜塔莉遲早有一天會想明白,到時候她能容忍,她這個為了達到目的狠心的殺害了自己的母親的盟友嗎?她不想用這樣的裂痕,演變她們之間解不開的死結(jié)。
可是...萬俟無痕卻這樣做了,難道他沒有想過后果嗎?這個疑問一露頭就被慕瑾掐死在搖籃里,開玩笑,這個世界上會有他想不到的事情?那么他為什么這樣做?他有什么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完全的把握?他讓玉天穹做的事情是不是就與這件事情有關(guān)呢? 想到此處微微挑眉,難道... “慕瑾姑娘...慕瑾姑娘...” 玉天穹不厭其煩的一直在叫處于神游狀態(tài)的慕瑾,好半晌,慕瑾才緩過神來... “啊?” “我們要跟上去了...” “...哦哦!!” 慕瑾整了整衣襟,又囑咐首告的疫民照顧好婆婆,才同玉天穹,跟在龐大的送西域女王會寢宮的隊尾巴,低頭看了看走在她身旁,小心的提醒自己jiejie走路的小伯安,微微皺眉...怎么覺得這個沒有什么大仇得報的情緒起伏呢? 走上前對著玉伯安伸出手,就見這個孩子笑笑,很自然的牽住了她的手。慕瑾轉(zhuǎn)了轉(zhuǎn)斟酌了一下詞語,微微低頭,輕聲的對著他問道。 “伯安...你為什么不開心?” 玉伯安抬頭看著慕瑾,似乎有些不能理解她問的這個問題,眉清目秀的小臉上,兩條不粗卻濃黑的眉毛微微的皺了皺。 “為什么?要開心?!” “大祭司繩之以法,殺父之仇得報,難道你覺得痛快嗎?” 慕瑾發(fā)現(xiàn)她好像有些跟不上這個小孩子的思路了...正常的小孩子,不是應該有一種憤慨激動嗎?不是應該有一種大仇得報的興奮和茫然嗎?怎么玉伯安連一絲情緒也無,甚至連悲傷也感覺不到呢? 玉伯安聽了慕瑾的話微微搖頭,也并沒有看她,只是更加緊握住伯雅的手,換來伯雅沒心沒肺的對他笑,還想給他糖吃。 慕瑾甚至以為伯安不會回答她的問題是,他卻幽幽出聲說道。 “我的確好似恨大祭司的,他殺了我爹和我娘,毀了我和jiejie的家,他現(xiàn)在被女王下令問斬,是他罪有應得的。可是...就算現(xiàn)在他死了,爹和娘也回不來了...又有什么意義呢?現(xiàn)在我照顧好jiejie,讓她健康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因為jiejie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慕瑾看著這么小就自覺的扛起一個家的小伯安,他如同她當初第一次見到他那般,一如既往的懂事,照顧自己的jiejie,讓她心生憐惜,她不能告訴他,他還小。因為他的堅強是正確的,這是他的責任,他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小男人。微笑著看著小伯安,用一只手揉了揉他的頭,眼神散發(fā)著鼓勵和欣慰,也終于換來了他開心的笑了笑。 大仇得報,也許他沒有慕瑾說的那樣喜形于色的興奮和激動,但多多少少的釋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