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山中洞府
綠水青山伴白頭,一壺龍井煮春秋。半身漂泊為何意,紅顏如酒醉心頭。 就在玄華農離開駐佛寺不久,通城外的青龍山上有一個老者正在山間行走,青龍山本來只是一座貧瘠的小山,和通城一樣,這里山間原本就只有干硬的黃土,沒有一棵樹,整個山光禿禿的,可是四大家族在鑄城時為了改善下周圍環境,不讓土山在刮風下雨時,把泥土帶到城內,就花了大力氣改造此山,先是施法給山降雨,又種上樹木,把山上泥土抓牢,隨后在山中修建了一個小水庫,意在蓄水,這樣經過數年努力,這座山開始有了綠色,后來越來越好,整座山綠色盎然,變成通城人消暑游玩的好地方,后來由于此山還沒有名字,張家老族長給起名青龍山,希望此山像四圣獸青龍一般護佑城中百姓。 就看老者一身灰衣,一手拿著一卷書,一手提著一個包裹,赫然正是在駐佛寺前取走玄華農天機盒的那個老人,老人還是一臉恬靜豁達之色,不疾不徐的在山間悠然前行,似乎剛剛在駐佛寺前取走包裹之事并不讓他有什么心理上的波動,感覺只是平常行事一般,不多時老者就走到山間的一個土坡前,只看老者用書卷一指,土坡竟然像融化一樣露出一個洞口,老者就這么走了進去,進去之后,土坡立刻又恢復了原樣,這時候如果有人看見,一定會驚訝的不敢相信,如此詭異一幕就這么發生在清晨的青龍山上,太不可思議了。 老者就這么走進了土坡中,外面看小土坡并不起眼,可是在里面竟然是一個巨大的空間,也不知道老者是如何做到的,把一個土坡內部變成這般模樣已經是仙人才有的手段了,地面和墻上不知老者用什么方法處理的,干燥而平整,半點蚊蟲都看不見,而且在山洞四周竟然還有四展油燈,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造的,竟可以讓整個山洞內都亮如白晝,再看空間內,這偌大的空間竟然擺著足足有十幾個大書架,每個書架分為七層,每一層上都密密麻麻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野史異志,正史考證,雜文廣記,名家碑帖拓卷,名家書法匯集,竹卷、羊皮等等不一而足,大概有幾萬本。只怕普通人從小到大見過的所有書本、紙張加在一起,也沒有面前這么多。 在書架中有一張兩米多寬三米多長的巨型楠木桌和一把楠木靠背椅,桌上擺著筆墨紙硯和一個茶海,茶海上只有一把壺和一個杯子,可見老者平時喝茶都是自斟自飲,桌子旁邊是一張床,對于桌子和書架材料的珍貴,這張小床竟然如此簡單,一張普通的四腳床,上面只有一個蒲團,再不見他物,屋內物品雖多,可是整整齊齊絲毫不見雜亂,可見老者是一個喜好干凈而且有耐心和細心之人。 老者坐在桌子前,先放下手里的書,然后把包裹放在桌子上,解開包裹很隨意的就把天機盒拿在手中觀看,似乎玄家家傳天機盒對老者來說連書都比不上,“三十多年了,你終于還是把它給送來了,難道就真不能這么一直安寧下去嗎,敏兒,當年我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幫你辦了,不然這些年我不會詐死后也不離去,一直守在這里,只是文震要做的事真的有那么重要么,成仙就真的比你還重要么,敏兒我今天看見華農了他很優秀,比我跟文震當年強多了,你放心吧只要此間事了,我定會回玄家幫你向文震討個公道,當年我曾發誓再不回玄家,現在我幫你做了這最后一件事就破了那個誓言,玄文震有些事不是你想讓人忘記就能忘記的”老者自言自語,從開始那淡淡的感傷到最后竟然越來越憤怒,完全不似老者那恬靜怡然,物我兩忘的飄然之意. 就看老者拿出天機盒,掐了指決,念出了一段只有玄家歷代家主才會的口訣“敕令:一氣玄清上,洞觀九天變。無極出萬法,隨我卜三界”一段咒語出口,只見天機盒有一次出現了那個神奇的變化,開始慢慢分離,還有一陣輕輕的猶如機械般運轉的聲音,就看一道光華從盒內發出,印在虛空中,虛空中出現一個如凝實般不消散的先天八卦圖,只見八卦飛速的在虛空運轉,出現了無數符箓在周圍轉動,過了一會,八卦和符箓都慢慢停止,這次在虛空中凝出了“北方有澤,澤中有物。六丁六甲,自在相護”這十六個字。 老者看了一會,就對著白玉盒掐指念訣“敕令:避禍盜天機,九法留一線。今用玄清氣,竊法蒙天眼。天機速歸”,就在盒子恢復原樣的同時,老者已經把十六字寫在了紙上,筆走龍鳳,十六個字在老者筆下似乎有了生命般各成一景,可見老者筆力之深,如果玄華農在此一定會發現,昨天在龍木酒店看到的那夜雨廳三字的意境筆鋒和老者一模一樣,就是出自老者手筆,只看老者拿起墨跡未干的紙沉吟半晌,“原來這件東西一直沒在張家,所以這幾十年我一點消息都沒打探到,如果我強勢出手也許會有所得,只是承桐胸懷坦蕩,一直對我如長兄般照顧,我不忍下手,所以等待至今,通城北方是有個湖泊,可是那里人跡罕至,從沒有聽說四族之人對那里有過關注和什么行動,難道說,對了后面說有六丁六甲,自在相護,這是說有人在湖泊中布陣,請來六丁六甲看護此地,什么人有這樣的法力可以請動六丁六甲,這修為也太高了,下面說自在相護,難不成連觀自在也請來了,這完全不可能,那東西雖然珍貴,可就算法力通神也不可能有辦法請動一個菩薩,除非那東西還有別的秘密,能花這樣天大的代價請動真仙,這人怕是和真仙也沒什么兩樣了,現在的問題是六丁六甲好過,但如果真請來觀自在菩薩,那別說是我,就是玄家齊出也未必是對手啊,難道城中四家有拿回東西的方法,也只能這么理解了,這樣只能先去找華農,讓他到湖邊看看,我在一旁照拂,若是遇到不測我也能救他,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只有另想辦法了”老者身份已然明了了,就是玄華農的叔叔玄文盛,一個本該死了的人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世上,還有如此之強的修為,太讓人驚訝了,而詐死多年后突然現世,究竟什么東西能讓他花如此代價,從玄文盛的表情中看不出來,只見他對著手中的紙自言自語后,端起了茶杯,倒了杯水,意興闌珊的看著山洞的東邊墻上,墻上掛著一幅他自己寫的字:綠水青山伴白頭,一壺龍井煮春秋。半身漂泊為何意,紅顏如酒醉心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