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張 夜探無名湖
一老二少三人行,孤身苦守到如今。欲問百年多少事,夜探寒湖今分明。 灰衣老者似乎并未察覺到二人前來,依然看著湖面,似乎是被這湖中印月的景色所陶醉了,可是玄陸二人不敢放松警惕,以二人的修為全力奔襲將近小半個時辰竟然還是跟不上老者,可見老者的功力多么駭人,走到五十步左右,玄華農有些不安了,看著老者的衣著身形還有那滿頭白發,顯然是白天駐佛寺門口和自己交談并悄然拿走自己天機盒的那個老者,頓時拉著陸銘城停下了腳步,原本玄華農的眼力極佳,只是白天那老者說會還找他,原本以為還要過些日子,但并沒有想到老者今晚就來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所以直到走到老者跟前才認出來。 陸銘城很奇怪為什么玄華農要拉著他停下腳步,此時的陸銘城甚至還有種躍躍欲試的興奮感,這次離開漠北出來散心,本以為能碰到點大事,好讓自己能夠在戰斗中磨礪一下自己的修為,但一路上什么都沒發生,讓原本就喜歡熱鬧的他感覺渾身不舒服,現在碰到這樣的事怎么能不激動,加上遇上玄華農這樣的高手,兩個修為都不差的年輕人共同對付一個功力不凡的老者,這樣的戰斗他還沒經歷過,雖然出道至今他的戰績也很驚人,但這樣的對手自己卻從沒有碰見過,所以這樣的場景讓他異常興奮。 陸銘城成名一戰是在五年前,五年前陳陸兩家擺擂涪陵城中,旨在磨礪兩家年輕后輩,看看到底兩家下一代中誰更優秀,也順便相互評估一下對方的綜合實力,一連擺了十天擂臺,每天都是互有勝負,到了第四日陳家派出陳家后輩中第一人陳曦出來打擂,陳曦是陳家近年來迅速崛起的一個新星,在二十五歲就把陳家破天神劍練到了第五劍欲劍,在陳家僅次于練到第七劍魔劍的他父親陳群榮,這樣的修為在修道界也都稱得上是年輕一代的頂尖人物了。 從第四日陳曦上臺打落陸家第一人起就一發不可收拾,連著五日不敗幾乎橫推陸家眾人,到了最后一天這時陸家年輕一輩所剩無幾了,更丟臉的是有的甚至上臺只過了一招便被打下擂臺,眼看著陸家這一次就要顏面掃地,就這時陸銘城橫空出世,他來涪陵后其實并沒去打擂,而是一人離開游覽川中美景,一路走一路玩到了第九天,算算日子明天就是兩家大比的最后一天,他得跟著大家一起回漠北,所以他加緊趕路終于在第十天的中午回到涪陵城。 回來才發現本以為兩家差不多的局面現在呈現一邊倒的態勢,陸家后輩被陳曦一人給橫推了,這才上臺不光為了陸家,也為了見識一下陳曦的實力,讓陳曦沒想到的是,眼看著就要奪得魁首了,竟然又上來一個不怕死的,看著人畜無害的陸銘城讓陳曦有些驚訝,兩人二話不說就動了手,過了兩招陳曦這才發現眼前的陸銘城不是一般的高手,這時陳曦想要速戰速決,只看他退后幾步猛地調動全身法力,催動手中之劍出手第一招就是他的最強招數欲劍,只看手中長劍一下消失,變成了由粉金黑三色光華組成的光柱,這三個顏色的交織無比華麗也無比詭異,只看陳曦用光柱向陸銘城一揮,于此同時兩邊陳家和陸家兩家坐鎮的高層都面色一緊,欲劍顧名思義是用欲念修煉自己的劍,用自身的法力再配合特殊的手段把所有紅塵中的欲望灌輸在劍中,粉色是對男女之歡的欲望,黑色是對邪惡的欲望,金色是對名利的欲望,修到三色交織就是欲劍大成的表現,修成此劍后,對敵只需要揮動此劍,對方若是修道之心不堅定或自身基礎沒有打牢還有瑕疵,就會被此劍影響,輕則道心失守被打倒在地,重則直接道心被破從此修為盡失變成普通人,所以陳家能立足修道界至今不是光靠人多勢眾,而是陳家破天神劍之威力讓人心懷畏懼。 而此時陸銘城面對陳曦出手也是非常謹慎,看他用了這樣的招數就知道陳曦想一招定輸贏,于是當下迅速祭出自己的法寶,一方不起眼的小印章,然后大喝一聲瀚海紫金印就對著三色光華去了,只見陸銘城祭出的那個小印瞬間膨脹,一下變成半米左右全身流轉著黃色光華的一方大印,一劍一印在二人身前碰撞,一瞬間只看黃色大印一下撞散了飛來的三色光華,然后光華朝后飛去,又重新變成一把劍回到陳曦手中,但大印絲毫沒有退去,還是往前猛沖,陳曦顧不上法寶被破的震驚,當即單手掐訣在身前出現了一個八卦圖,就在八卦圖成型之時,大印已然飛到跟前狠狠的撞在八卦圖上,就看陳曦一下被撞的倒飛出擂臺并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此時的景象讓陳陸兩家人都很驚訝,一個驚訝的是陳曦竟然敗了,還敗的如此之慘,一家驚訝的是從來沒有正式展露修為的陸銘城竟然如此霸道,陳家當即認輸,知道再打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連第一人都被打的如此之慘,剩下的不用比也知道不行了,所以兩家象征性的宣布了一下結果,就各離去了,但這一戰影響甚大,讓兩人雙雙成名,陸銘城更是被稱為陸陳兩家后輩中第一高手。 此時被玄華農住,正在疑惑為什么不先出手時,玄華農開了口“老先生,今日駐佛寺前不知你取走我包裹為何意,現在引我二人前來,不知老人家有何吩咐,若是讓我二人做些傷天害理之事,那就要讓老先生失望了,這種事我死也不會答應,若老先生執意留下我,還望老人家放過邊上這位陸兄,他只是同行而來,并不知道這其中的原由”玄華農又是微微一躬身一番話有禮有節,隨后對陸銘城輕輕開口“陸兄,今日相見讓玄某甚是欣喜,只是此人是沖我而來,待會若要動手,還望陸兄迅速離去不要耽擱,這位老先生功參造化,不是你我能夠對付的,所以還請陸兄不要因我之事而生無妄之災”說完獨自向前走去,因為白天之事,玄華農對老者的恐怖修為非常清楚,但身邊的陸銘城可不知道,所以想牽制老者一二,而讓陸銘城有逃跑的時間,可見若不是玄華農有如此品性,又怎么能讓陸銘城這樣的人和他一見如故引為知己。 “玄兄你這是沒把在下當朋友啊,你讓我走,我要走了今后還有什么臉面在人世間立足,今日刀山火海我也陪你闖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有你這樣的人相伴想必黃泉路上也不孤單啊,更何況你我修為都不低,真要對上這人我們并非一點勝算沒有,別說什么喪氣話,來吧,戰!”只看陸銘城并沒有走的意思,一番話讓玄華農血氣上涌,深深看了一眼陸銘城,兩人也不說話,轉過頭玄華農掏出黑鋼毛筆,陸銘城祭出自己的瀚海紫金印,對著老者,頓時二人身上起了一股滔天的戰意。 “好好好,如今的世道,難得還有你二人這樣的情誼,不禁讓老夫感慨啊,看著你們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好多往事,罷了,收起法寶吧,我并不是要對你們不利,你們不用如此”老者攆著胡須看著二人,那張微笑的臉上浮現出欣慰之色,似乎被二人的表現所影響,那平靜的感覺竟然換成了一種意氣風發之色。 “老人家,恕晚輩無理,還請如實告知今夜引我二人前來的目的,不然我二人怎敢輕易相信你一人之言,如若繼續隱瞞,我二人就要得罪了”玄華農并未被影響,拿著筆依然呈現對敵的狀態,他深知老者的恐怖,怕老者突然出手自己沒有防備,身旁陸銘城也一臉警惕之色,在這荒野處如果沒有防備,老者突然出手,那二人便處于被動了,“你要比文震強太多了,比他有情有義,你手拿的是玄家玄天寒鐵筆吧,三十多年沒看見了,這還是當年老夫在你沒出生時,給你準備的禮物,后面那個葫蘆是老夫仿制你父親手里那個葫蘆的功效做出來的,沒想到三十年后竟然會有人用它對著老夫,哈哈哈哈可笑世事無常啊,敏兒你看見了嗎,你兒子今天竟然用筆對著我,不知你有何感想”老者看見他們這般警惕,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玄華農手中的黑鋼毛筆突然仰天長笑,一瞬間老者身上竟然出現了一種凌厲的肅殺之氣,讓站在對面玄陸二人頓時渾身一緊。
但此時陸銘城不知道,身邊的玄華農除了驚顫外還有一種震驚“你說什么,你知道我這桿筆的名字,這筆竟是你做的”玄華農思維已經有些混了,對面那個素未蒙面的老者不光對玄家了如指掌,竟然是自己這桿玄鐵筆的打造者,太不可思議了,自己從使用這桿筆時就問過父親它的來歷,父親只說是家傳之寶從未說過誰造的,出道至今還從未有人知道自己武器的名字,可是對方不但輕而易舉的就說出了武器名字還說出了來歷,竟是這人所鑄,而且他還知道自己母親的名字,還喊得如此親切,玄華農出生后沒多久,他母親就病逝了,當時玄華農還幼,家中族人怕引起玄華農的傷心,所以家中從小到大對于他母親的名諱無人再提,所以知道的人甚少,而這時老者不光說出母親的名諱還喊得這么親切,玄華農此時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誰,“老人家你到底是誰,為何對我的一切都知道的如此詳盡,還有家母的名諱又如何知道的,請告訴我”玄華農收起寒鐵筆又讓陸銘城放松警惕,然后對著老者深深的鞠了一躬,現在他徹底相信這個老者肯定對自己不會有惡意。 “你這一拜老夫受的起,只是有些事你該知道的時候必然就知道了,現在我要你們幫我做件事,你們放心,這件事不傷天也不害理,只是幫老夫取一樣東西,事成后老夫自會告訴你這一切的起因,現在你們二人調整下狀態,待會要你們下到湖中,后續的事老夫自會傳音給你們”灰衣老者正是玄文盛,在受了玄華農一拜后依然不準備告訴他過往之事,而是看了看月亮,“已經四更天了,你二人要再不動手時間就來不及了”于是吩咐玄陸二人準備一番,要夜探無名湖。 老者此時并有看二人如何準備,而是轉過身看著湖面,念了一首不倫不類的詩,語氣中有些感慨有似乎有些無奈“一老二少三人行,孤身苦守到如今。欲問百年多少事,今夜寒湖探分明。” 說完老者回過頭,在袖子中掏出一個龍形鎮紙,轉過身對著二人招招手“過來,老夫要給你們一件東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