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連環計(中)
東門拘魂,西門鎖魄,南門鎮靈,北門封竅,九轉無常,乾坤奧妙,生生不息,神鬼難逃. 張承桐聽到玄華農如此干脆的應承下此事,頓時心里就很滿意,這才是玄家后人該有的樣子,當下吩咐門外兩人先把張永德四人喊到通城演武場,同時自己幾人帶著玄陸二人也往演武場而去,張家演武場在南城外的一個鎮子上,開始建通城時就一并建好的,那里專門是供四家族人習練術法和切磋的地方,不多時張承桐和三家家主就帶著玄陸幾人來到了演武場,在鎮子口車停住了,過來幾個人黃袍老者,只看張承桐和另外三家家主都遞過一個牌子似的東西,然后幾個老者核實過令牌才被放行,這期間根本沒管張承桐和其他三個家主的身份,這場面讓玄陸二人都很驚訝,因為那幾個老者的修為絕對不低,而且連通城幾個家主的面子都不給,說明本身在四族中的地位極高,更說明這個演武場對四家來說很重要,所以才會如此慎重,玄陸二人交換了下眼色,都知道今天這一趟非同小可,絕對不能大意。 來到鎮子中央,就看見一個三層高的門樓,上面寫著三個大字‘演武場’,往后看去是一個用巖石堆成的巨大圓形高臺,玄陸二人看見這個高臺后被震了一下,通城四家的手筆果然不凡,外人看去這樣巨大的巖石場地不過就是一個廣場而已,可是有法力之人才能感受到,這個圓臺被高人動過手腳,不光用陣法加固了圓臺的堅固程度,又在八個方位擺下了極高明的防御陣,用來防止斗法時圓臺上的人法力一旦失去控制,而導致臺下的人受傷,有了這個防御陣就能讓臺上切磋的人能夠盡情出手,而不用擔心損壞場地和誤傷他人,所以這個高臺簡直就是一件法寶,怪不得四家會如此重視這個演武場。 玄陸二人稍微觀察了一下高臺后就和幾個老族長上了高臺,上了高臺后就看見臺上分四角站著四個人,當下所有人都震驚了,而張承桐甚至比玄陸二人更激動,臉色一下變了,他指著臺中間的四個人有些憤怒,但并沒有指責,而是回頭看了玄陸二人一眼,開口道:“兩位賢侄,他們四人擺的這個陣你可認得”,玄陸二人臉色從上高臺時的慎重已經變成陰沉了,玄華農冷冷開口:“張世叔,這就是你的考驗?”,張承桐也是壓著脾氣開了口:“賢侄,我只讓他們準備,可沒想到會這么準備,可是他們這個陣只有四人,并沒有那么大威力,你可敢闖?”,不等玄華農開口,陸銘城拉了拉玄華農開口道:“沒事,這小小四門陣對我們還沒那么大威脅,如果我們連這個都怕,還拿什么跟你證明,華農走我們今日就進這四門陣走一遭”,說完陸銘城便拉著玄華農準備入陣,而玄華農并沒急著前行,回過頭冷冷的看著張承桐,:“張世叔,今日入陣,我們萬一留不住手,到時候可不要怪罪我們”說完也不等張承桐回話,就和陸銘城來到陣前。 臺上四人就是張永德四人,在玄華農他們來之前其實就已經到了,本來知道張承桐的意思后,張永德是不愿意出手的,因為清明節那晚在酒店中被打傷后,張永德了解玄華農到底有厲害,加上現在又多了一個陸銘城,他心里并沒有底,但這樣的機會實在太難得了,都在明處,而且他們有充足的時間準備,不像上一次交手,因為空間限制,其實只有自己和譚夢潔倉促出手,剩下段許二人都沒發揮作用,所以現在四人內心多少還是有點依仗的,因為玄華農畢竟是人,自己四人又是四家年輕一輩的頂尖高手,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玄華農和那個陸銘城比自己四人厲害一點,但場面也不會特別難看。 而譚夢潔只是稍微來的比張永德晚一步,之前她連續被玄華農打傷兩次,本來那天在湖邊看見玄華農時就想鼓動人出手,可是那個情況下,根本沒有她說話的資格,后來看見張承桐放走玄陸二人后,就一直在家暗自憋著心頭的恨,正想著怎么找借口讓人去報仇時,就聽見了這個消息,所以她跑的比誰都快,跟著張永德就到了,而看見張永德后,譚夢潔就給張永德出了一個極其陰毒的主意,自己這邊正好有四個高手,剛剛好能擺最基礎的‘四門鎖魄拘魂陣’,所以想讓張永德聽自己的以陣對敵,張永德聽到這話后,很詫異的看著譚夢潔,以為聽錯了,要知道譚夢潔說的這陣很陰毒,這樣做根本不是比試,而是直接沖著殺人去的,那晚自己雖然也被打傷,可是心里明白玄華農對自己留手了,他暗地里是有些感激玄華農的,并且很佩服他的修為,可現在跟自己青梅竹馬的譚夢潔,執意要擺這陰毒的大陣,也不好直接回絕,就想等段許二人來了再說,跟著不久段許二人就來了,聽到譚夢潔這個主意也是很驚訝,可這時許騰電想起張承桐說的話,讓他們不得留手,加上想起玄華農那恐怖的修為,于是就同意了譚夢潔的想法,四人又商量一陣后決定擺陣,這下譚夢潔精神就振奮了,迫不及待拉著幾人就走到中央,可他們的決定并沒有告訴張承桐,而張承桐對這種陣法向來是厭惡的,因為陰毒的陣法用多了,會影響cao縱陣法之人,對修為很不利,所以今日看見幾個小輩擺這樣的陣就很不舒服,但他更想看玄陸二人的能力,所以并沒有制止,看著走到陣前的玄陸二人,張承桐面色平靜,一言不發的站在邊緣等著看結果了,邊上許飛揚是一點不著急,他知道玄陸二人的能力,加上有那么厲害的灰衣老者,又怎么可能會輸,所以也很淡定的站在一旁,而譚段二人就比較緊張了,因為他們不知道玄陸二人究竟有多厲害,當下不禁為玄陸二人有些擔心。 “東門拘魂,西門鎖魄,南門鎮靈,北門封竅,九轉無常,乾坤奧妙,生生不息,神鬼難逃,好一個四門陣,陸兄你看我們進陣后先破那一門”玄華農一語道出此陣的作用和口訣,同時很慎重的問陸銘城先破哪一門,因為四人成陣后,一旦運轉就生生不息,除非花大力氣先破一門,然后在分別破剩下三門,這樣才行,不然同時攻擊四個方位只會分散法力,而讓對方有了可趁之機,陸銘城看了一圈笑了笑,道:“玄兄我一向喜歡漂亮小姑娘,可是那個小姑娘滿臉仇恨,看來那日在酒館被你打的不服啊,要不就拿她先開刀”,玄華農也看見了,譚夢潔一臉憤恨,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也同意陸銘城的說法,說完兩人先把瀚海金龍罩和乾罡圈都布好才進陣。 玄陸二人剛進陣,就看聽四聲大喝,“一念拘魂妖魔生,神仙退避莫入門,攝魂鏡起!”“二念鎖魂萬物鈍,神仙退避莫入門,奪魂鈴起!!”“三念鎮靈蒼生渾,神仙退避莫入門,煉魂幡起!”“四念封竅山河沉,神仙退避莫入門,鎖魔塔起!”口訣念罷,四人的法寶就懸在幻化出的四門之上,這時此陣才真正圓滿,頓時間整個演武場被一股陰魔之氣覆蓋了,而四門陣中更是黑氣彌漫看不清東南西北,加上一陣陣猶如惡鬼出世般的嘶吼和嚎叫,頓時這個四門陣變成了煉獄般的恐怖,玄陸二人站在陣中小心的抵御這些黑氣和鬼嚎,他們二人可是深知這些黑氣和聲音并不只是讓人感覺恐怖而已,因為這黑氣和鬼嚎皆有來歷。 其一這陣中的黑氣可不簡單,這四門陣中的黑氣有個名字叫‘冥氣’,是被張永德四人從地府攝取來的,傳說中鬼魂入了黃泉后是找不到路的,因為整個地府被漫天的黑氣彌漫,只有跟著黑白無常的引魂燈才能找到去路,而這黑氣就是冥氣,原本地府是沒有冥氣的,只因大羅剎私自打開幽冥,讓無數亡魂回到人間涂炭生靈,如此龐大的因果雖然大部分被大羅剎分擔了,但十殿閻羅也受到了不小的因果牽連,為了不再出現這樣的禍事也為了地府的安穩,所以十殿閻羅取地府至寶幽冥幡煉化冥河之水變成冥氣,終于煉了一千多年后,冥氣才達到足夠數量,并且可以自主的分離冥氣,十殿閻羅才停手,從此整個地府都被冥氣籠罩了,除了持有引魂燈之外沒有人能從冥界自由來去,自此地府才得以安穩的運行到現在,但冥河專門是用來洗去鬼魂怨氣的,讓鬼魂能夠干凈投胎,所以煉化后的冥氣也沾染了無數怨念,但鬼魂不怕因為投胎前總要在冥河中洗一次,所以無所謂,可是如果這冥氣被修道人攝取后,用來對敵就很可怕了,一旦不小心被冥氣沾染后,會直接影響心性,導致神魂被污染,只要沒用黑氣完全去除,那修煉時就會被怨念影響走火入魔導致身死道消。 其二這鬼嚎聲來歷更詭異,是一代奇人‘六絕上人’所創,他當年奇思妙想,如果對敵時可以有影響對方心智的術法存在,就可以輕易的擊敗對方,于是自創這門功法‘鬼嘯咒’,一旦施法后,就會模擬出惡鬼的哭嘯聲,讓對敵之人被突然出現的嘯聲給驚嚇住,然后一個失神就被他乘機打中了,后來被一些人發現可以利用到自己的陣法中,用來蒙蔽入陣之人的感知,讓對方不能立刻抵御自己的施法。 所以只要道心不穩之人入陣,一旦被這黑氣和魔音影響的話,就被主陣之人攝去魂魄即刻煉化,被攝之人當即死尸倒地,可謂惡毒之極,不光如此,如果入陣之人在陣中一味防御的話,那四個主陣之人就會用法寶進行攻擊,陣中之人只要一個不慎,那也是身死道消的下場,同樣四門陣和主陣人數、修為、法寶品級有著直接影響,人數越多法寶品級越高,那威力就越大,四門陣最頂級是一門九百九十九人,每一門共同cao控一件頂級法寶,這樣的四門陣可稱神佛難逃,可四門陣雖然厲害,但布陣之人承擔的后果也非常恐怖,因為一旦自己主陣的門被破,那下場也是非常慘的,會直接被陣中的魔氣反噬,輕者重傷,重者直接氣絕身亡,一般不到萬不得已,修道之人絕不會擺這樣的大陣。
所以玄陸二人現在是萬分小心,但黑氣和鬼嘯雖然惡毒可玄陸二人的防御也是非常厲害的,所以他們在陣中并不害怕,只看陸銘城一聲吼:“華農用天玄鏡給我照開冥氣,我要破了西門”只看玄華農一點不耽誤,直接召喚出九法天玄鏡,這是他法力精進后第一次施法,只看召出的天玄鏡中的金光,比之前在湖底的金光不知濃郁了多少倍,只看金光射出,一下洞穿了漫天黑氣,直接打向譚夢潔的北門,而譚夢潔這時早已經準備好了,手中的奪魂鈴一下金光大盛,這次她的奪魂鈴是完全開啟了,只看鈴鐺一下變成銅鐘般大小,隨后譚夢潔手指狠狠一揮,銅鐘大的鈴鐺內猛然射出一道黑光沖向玄華農,臉上猙獰的表情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而陸銘城有點吃驚,“玄兄,這女人這么恨你,完全把我不當回事啊”,當下也不多言,直接把紫金印給打了出去,陸銘城比譚夢潔修為不知道要高多少,當下就直接把那道黑光給打散了直接撞向譚夢潔,意圖一招制敵,譚夢潔這時有點懵了,但感覺到這危險的氣息后,瞬間揮動手訣,把奪魂鈴砸向紫金印,希望能夠讓前方那個大印偏離砸向自己的軌道,與此同時旁邊張永德三人看到譚夢潔有危險,也來不及想就直接打出法寶,猛地砸向紫金印,終于在四人合力之下把陸銘城的紫金印給打飛了。 站在演武場外觀察斗法情況的張承桐幾人,被陣中險象環生的情況驚出一身汗,因為這時誰受傷都不好,可是張承桐在緊張之下,卻有些暗暗的期待,他想看的遠遠不是陣中四家的年輕人和玄陸二人斗法,而是更期待玄陸二人有什么特殊的手段,他一直感覺玄陸二人和那個灰衣人有關系,特別是當日自己看到灰衣人后,就有種特別熟悉的感覺,所以今日他提出的斗法,是想用這個機會看看能不能引出他們身后之人,這才是他今日的真正目的,所以他更期待陣中張永德四人能打的更加犀利,讓玄陸二人有生死危機,這樣才能實現他的目的,可是正在他暗暗盤算著如何才能讓玄陸二人陷入險境的時候,意外發生了,只聽陣中傳出一聲巨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