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厲鬼索命
清晨四點,大部分人都還在夢鄉(xiāng)的時候,此時的孟起已經(jīng)早早起了床。雖然毛四海已經(jīng)去了京城,沒人督促,但這么多年的規(guī)律,儼然成為了一個良好的習慣。 一朝之際在于晨,這大清早無疑也是畫符寫咒的最佳時間。 孟起小心翼翼的將供奉的黃紙取下,氣定神閑的放在案臺上面,朱砂毛筆備齊,一氣呵成的落筆而下。 “這鎮(zhèn)鬼符無論練習多少次,果然還跟師傅差得遠。” 倒不是說孟起畫的符咒沒有功效,而是毛四海太過強悍,被稱作幾十年南毛的第一人,怎會是一個小伙子能夠匹及的。 但即便是這樣的符咒,很多人也是重金難求,而流傳在市面上的基本毫無功效,全是騙子所為。 緊接著孟起又連續(xù)起了數(shù)張符咒,其中有‘醒尸符’‘安魂符’等等。 盯著符咒看了片刻,孟起嘆了一口氣,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果真還差得遠。”雖說不及毛四海,但他也沒有泄氣,反倒是添加了不少動力,他就是一個如此執(zhí)著的人,不然也不會在毛四海離開之后,仍然如此細微。 隨后孟起便到院子中打起了拳,一直到六點,才回屋沖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去吃早餐,然后去返校。 這便是十幾年如一日,孟起的清晨要做的事宜。 “小孟來了啊,來嘗嘗今天阿姨新做的油條。” 一早餐攤的婦女連忙招呼起來,眼前的小家伙可是她們家的常客,不過今天的她有些魂不守舍。 一眼望去,孟起竟在她的眉頭上察覺到了絲絲的陰氣,雖然細微,但卻沒有逃過他的濃眉大眼。 “阿姨,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嗎,怎么魂不守舍的。” “哎別提了,昨天我女兒晚上回到家里,就感覺怪怪的,感覺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一般,問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這不是擔心她嗎。” 孟起坐在一旁吃著早餐,然后將一道符從背包中拿了出來,交給了眼前的婦女:“阿姨,這道符回去給你女兒帶在身邊。”此時他拿出來的,正是清晨剛起好的安魂符。別的功效不大,但受到驚嚇的人帶在身旁效果會好上不小。 賣早點的女人將信將疑的接了過來,但面色上仍露出了濃厚的感激情色,至少也算得了個心里安慰。 “那就多謝小兄弟了,來多吃點,今天可不要給錢了啊,不然阿姨會過意不去的。” 孟起無奈的笑笑,繼續(xù)狼吞虎咽起來。在外面別說是一頓早餐,就是上萬塊也未必能尋得這張安魂符。 隨后孟起也沒有推脫,便朝著學校出發(fā)。 八點半是返校的日子,不到八點孟起就已經(jīng)到了,熙熙攘攘的同學們也都早早的回到了班級,畢竟過了這個假期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也算是多多相聚。 唯獨孟起的高三五班顯得有些冷清,只有零星的幾個人坐在教室當中,而且都顯得有些疲憊。 “老孟,趕緊過來。” 剛進教室的孟起便被胖子叫了過去,后者帶著濃重的黑眼圈,備是焦慮的招呼著他。 “喲,胖子你可是少有的勤快,怎么這么早就來了,看這樣子,昨天沒有休息好。”孟起走到張棟梁的身旁,坐在椅子上,打趣的看著如同熊貓般的胖子。 “睡了屁,老子一夜沒閉眼,這不昨天的事情有些詭異嗎。” 孟起這才想起昨天胖子在電話里說的哀樂的事情,就連平時大大咧咧的張棟梁都一夜沒睡,看來給他帶來的影響很深啊。 “不和你開玩笑,你看他們,不也是都沒休息好。” 順著胖子的手指,孟起打量了一眼陸陸續(xù)續(xù)來到的同學,才發(fā)覺他們也是頂著黑眼圈,別說睡覺,好像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等等! 孟起渾然已經(jīng),再次環(huán)顧四周,心中猛然一驚。只見所有人的頭上都纏繞著一股黑氣,而這氣息更加讓他震撼,是索命的厲鬼留下的怨念,這樣下來非出人命不可,想到這里孟起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胖子他們到底招惹了什么? 就連五大三粗的胖子也不例外,頭頂纏繞著濃郁的黑氣。究竟是什么厲鬼,能將一個班級四十多人都下了索命咒!這件事情他不得不重新定義一下,就連他都被震撼到了。 “喂,你怎么了。” 胖子看著孟起嚴肅的神情,小心翼翼的碰了他一下。 “怎么這么多同學沒來,眼看都要八點半了。” 一個中年戴眼鏡的男子走了進來,正是五班的班主任:“你們這個年代的孩子,一考完試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感情不用填志愿估分了是吧。” 班主任無奈的嘆了口氣,坐在講臺上看起表來。 直到八點四十,同學們才陸陸續(xù)續(xù)的進入教室。同時孟起觀察著每一個同學,除了一人之外,其他人都如出一轍,頭頂上漂浮著團團的黑氣。 而那個沒有黑氣的,則是和他們一同前往的江美玲。 “昨天江美玲沒有和你們一起去嗎?”孟起盯著江美玲,對著旁邊的胖子低語問道。 “去了啊,昨天除了你和田老師全部去了。干嘛這么問?”胖子諂媚的將目光放在江美玲身上,開始意yin起來。 孟起無語,這眼看都快死到臨頭的胖子了,居然還有心情去犯花癡。不過古怪的是那江美玲為什么沒有事情。 此時江美玲轉過頭來,瞇縫著月牙眼,迷人的對著盯著她的二人笑了笑,然后便轉過頭去。不得不說,這笑容很是迷人。 “嘿嘿,嘿嘿,老孟,你看到了嗎,美玲對我笑了。” 一旁的胖子跟丟了魂一樣笑了起來,讓孟起更加無語,說實話,這樣的胖子死幾次都不多。 “怎么還缺一個人,有誰知道劉欣怎么還沒來嗎?” 班主任看著空缺的位置問道,按照他的觀點,任何人遲到這劉欣也不會不來的,難道出了什么事情。 同學們驚恐的看著空缺的位置,昨天正是劉欣唱的那首歌,才令K歌不歡而散,難道真出了什么事。 見所有人都不知道,做為班主任的田老師便拿起電話,往劉欣家長的手機打去。 說了沒幾句,田老師的表情越發(fā)凝重,聲音也變得細微,走到角落里去說了些什么。但同學們都聽見田老師一直在重復,“怎么會這樣?”,和劉欣家長那頭隱約的哭腔。 同學們交頭接耳起來,口中談吐的皆是昨天劉欣晚上怪異的舉動。 緊接著田老師被這嘈雜的聲音弄得有些焦躁,然后走出教室繼續(xù)打電話去了。 就在田老師剛走出教室之后,一名叫楊哲的男生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講臺上面,面無表情的掏出手機,按了幾下,放在了講桌上面,神色詭異的凝視了一眼教室。 噔,噔,噔! 幾個壓抑的音調從他的手機中傳了出來,而這音調正是哀樂的開頭,也就是從胖子口中得知的那詭異哀樂。 一聽這個動靜,幾個男同學破口大罵起來:“你干什么楊哲,你小子真是欠揍!” 說著幾名同學便沖上了講臺,但無論怎樣也拉不下來楊哲,如同一個石像佇立在上面,就連那詭異的手機都無法停止。 “害死我的人,別回頭,前方的路一起走,你替我,他替你,陰陽黃泉去遨游……” 一道道聲響從楊哲的口中傳出,有些偏像女人的聲響,令人聽了不寒而栗,渾身難受。而在做的同學都愣在了原地,身上不停的打著寒顫,如同掉入了冰窟一般。 “住口啊!” 幾個膽小的女生已經(jīng)抱頭哭了起來,趴在桌子上連頭也不敢抬。 孟起仔細的打量著整個班級,唯獨江美玲面無神色之外,其余同學都驚恐無比。就在最后唱完的一刻,楊哲陰桀道:“這首歌,獻給整個高三五班。” 隨后講臺上的楊哲便昏了過去,那音樂也戛然停止。而孟起清晰的可以看到,他頭上的厲鬼索命黑氣,已經(jīng)融入了他的身體當中。
即便是孟起,若是不找到根源,也無法將這厲鬼索命的黑氣拔出。看來自己的同學劉欣已經(jīng)著了這厲鬼的道。 究竟是什么,一下子要害四十多人?看來一切都要從過往KTV入手。此時孟起心中已經(jīng)開始謀劃起來。 “你們在干什么,還覺得不夠亂嗎?” 剛進班級的田老師一看已經(jīng)暈了的楊哲,在看看講臺上的幾個男同學,頓時惱怒無比,雙眼通紅的吼道。 “老,老師,劉欣她,她怎么了。”一名女同學顫抖的問道,而這個女孩,也是劉欣最要好的朋友。 田老師嘆了一口氣,很是疲憊:“劉欣同學,過世了。” 一句話讓整個班級更加壓抑,沉悶的都喘不過氣來。隨后有驚呼,有哭泣,傳遍了整個教室。 “這又是怎么回事,誰能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田老師指著已經(jīng)昏迷的楊哲,有氣無力的問道,在平時里,他蠻喜歡劉欣那個學生的,突如其來的打擊就連他都有些受不了,試問哪個老師不在乎自己辛辛苦苦栽培的好學生呢? 老師事情是這樣的,劉欣的好朋友站了起來,鼓足勇氣,一五一十的將昨天到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全部交代了一遍。 聽到最后,就連田老師都癱軟的做了下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在場的學生。 “你們等等,我去通報一下校長。” 田老師手腳無措的走了出去,班級再次陷入了無聲的恐慌當中。 過了十幾分鐘,校長便走了進來,隨行的還有兩個警察,其中一男一女,了解情況之后交代眾人先做保密之后便離開了。昏迷的楊哲也被救護車拉走,圍觀的其他班級同學,也被遣散了出去。 “我布置一下接下來同學們的事情。”田老師有氣無力的交代這考后的事宜,教了十幾年書,從沒有像今天如此沉重過。 交代完成后,田老師囑咐道:“各位同學不要有壓力,事情總會弄個水落石出的,哪個同學遇到麻煩的話,一定要給老師打電話。” 說完田老師說了句放學便朝著醫(yī)院匆匆趕去,同行的還有校長警察,想必去了解劉欣那頭的情況去了。 “我們怎么辦!這首歌是獻給整個五班的啊!” 一名同學的言語如同催化劑一般在整個教室發(fā)酵起來,恐怖的氛圍感染著每一個人,說不定下一個就落在他們頭上,四十多個學生中發(fā)出了哽咽的哭聲。 孟起腦子都被震的發(fā)脹,連忙拉起呆若木雞的胖子走出了教室。 門口的胖子愣了半天,才晃過了神,顫抖的看著孟起:“老,老孟,你說我們會不會都死啊……” “說不準。” 孟起打擊著胖子的脆弱心靈,讓后者心里更是一沉。 “如果想活命,或者是相信我的話,就跟我走,快點!” 孟起也不拖拉,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已經(jīng)死了一個,他可不會看著自己四十幾個同窗的同學一個個的離開,就連劉欣那里都讓他被感愧疚,若是他在的話,會不會改變些什么。如今他能做的就只有停止這事件繼續(xù)發(fā)酵下去。 “信,我信。我現(xiàn)在爹媽都不信,只信你!你說去哪,咱們就去哪。” 胖子連跑帶顛的跟上孟起,毫不含糊。在二人離開之后,班級又走出了一個人,正是江美玲,只見她若無其事,如同絲毫不關自己的事兒一樣,閑庭若步的走出了校門。 過了許久,剩下的五班同學才陸陸續(xù)續(xù)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