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血紅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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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云縱山很美,而且是一種有別于其它名山的清麗之美。 整座山上看不見大樹,甚至連高一點的植被都沒有,放眼望去全是綠油油的青草地,以及漫灑其中的白色蒲公英,像是一條綠底白花的裙子,輕輕柔柔地系在云間。也不知是天上哪座仙宮的神女,將她的仙裙遺落了一角,不經意投入人間。 當蒲公英飄飛起來的時候,這條裙子似也跟著飄搖,仿佛穿裙子的仙女在笑,笑得輕顫了滿裙的芳華。 而站在山上的人,觀賞到的又是另一番美景。 唐傾墨他們此時,就在去云縱山頂的路上,沿途欣賞這樣難得的美景。 傾墨顯得很高興,她從未見過這樣特別的山,視線所及,全是綠草掩映著白花,清秀喜人。偶爾還有幾只野兔跳躍其中,更平添了幾分活潑。 路上遇見一只通體白色的兔子,傾墨順手就逮了送給身后的少女。雪兔抱著小白兔,可愛的臉上暈了層粉紅,笑起來時才出現的淺淺酒窩一直沒有消失過。 沿著白茸茸的綠草地行至山頂,四周景物卻陡然一變! 灰黑破敗的云縱大殿,有些炭化的焦狀柱子,寸草不生的漆黑地面,都彰示著此地曾被一場大火侵蝕過。 三人進入這處毫無生機的門派遺址,仔細搜尋有無可疑的線索。 “唉,畢竟都過去十幾年了,果然什么都沒有留下。” “墨jiejie再找找看吧,說不定有意外收獲呢。” “師傅,你若累了就先休息,徒兒自己找也行的。” 傾墨白他一眼,轉個身又繼續研究柱子去了。 或許由于破損嚴重又年久失修,被火燒焦的一根橫梁忽然有點不穩,晃了晃便直直砸下來,而下方剛好是正查探某物的雪兔。 “小心!”蕭君祈一見有異,即刻抽出祈墨劍,沖至雪兔身旁,瞬息間就將那截橫梁斬成兩段。 而雪兔因驚嚇后退,不意竟摔了一跤,重新坐起來時,她發現手上沾了些黑色碎末,仔細一嗅,似還有香味傳來。 傾墨注意到她的舉動,不由也走上來,細細端詳了那碎末片刻,驚異地發現這與張藥師拿給她看的黑葉碎片很相似,就連香味也似曾相識。 “徒兒,你來看這個!” 君祈也認出了這黑色碎末,蹙了眉道:“當年那場火事,莫非與張藥師所言的奇花有關?那么也可能與那花主人——林掌門有關了?” 傾墨心中又浮現出那種不妥的感覺,但她又想不出,到底哪里有問題。 晃晃腦袋,干脆不想了,她覺得,與其自己瞎猜,不如直接找當事人問來得快。 “走吧,我們去找那林云桂問清楚,若當年之事是他干的,我們也有借口殺人了!” 可沒走兩步,卻又發現雪兔站在墻角瑟瑟發抖,眼睛里滿是畏懼。 傾墨走近她,勸慰道:“雪兔別擔心,有我們在,他不敢傷你;若實在害怕得緊了,不如你就留在我徒弟身邊,我獨自去找他就行了。” 君祈聽言堅決反對,“師傅不可!你自己去太危險,那林掌門亦不是好惹之輩,徒兒必須陪在你身邊!” 傾墨瞪他一眼,就要駁回,但雪兔卻搖了搖頭,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道:“我要同你們一起去。” 似這句話耗費了她太多心力,少女說完便深深撫了撫胸口,待氣息微勻才又朝二人微笑道:“雪兔說過,雪兔要成為如蒲公英那樣的人,所以,即便狂風很可怕,我也不能退縮!” 她說得很堅定,眸子里閃現的亮光,燦若晨星。 傾墨和君祈對視一眼,均明白了她的心意,也便答應下來。 然而當他們來到空蕩蕩的廣寒門時,卻到處都找不到那個狠厲的林掌門了。 “莫不是那老混蛋怕我們追殺,畏罪潛逃了?”傾墨很納悶。 更郁悶的是蕭君祈,為何他每次好不容易查出些眉目,都會突然斷掉。 唯獨雪兔此時卻是若有所思,她似想到了什么,卻又有些掙扎。 但最終她還是開口了。 盡管嘴唇有點發顫,她仍是輕輕吐出一句話:“我想,我知道爹在哪。” 雪兔領著二人來到廣寒門后庭一處墳包前,墓碑上什么也沒寫,但卻很光滑潔凈,似乎常常有人來此擦拭清理。 也不知雪兔觸動了上面哪一處,墳前地面石板竟緩緩挪開,分出一條地道來。 “如果我猜得沒錯,爹應該就在里面。”雪兔垂了眼瞼,不讓人看出她的表情,但她的手指卻是在微微發抖。 “這墓主人是誰?你怎會知道你爹在此地?”傾墨有點疑惑地問。剛才連她也未曾發現這墓碑上是有機關的,更沒想到這墳下還有地道。 “是……我娘。”雪兔的聲音也帶了顫,更是染了些悲痛,“我曾經想要從這里逃出去,因為我看見過爹在此悄悄開啟機關,再見他時卻是從正門回來的,才知道這條路應是通往廣寒門外。而正門時刻有人看守,我是無論如何出不去的。” “那你為何沒有逃出?”君祈也問道。 雪兔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憶,死死捏著纖細脆弱的手指,“我在快要離開地道進入一個房間時,被爹發現了……” 她沒有多說,但傾墨和君祈都猜到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想必她身上的傷也都是那時造成的。 不愿再繼續喚起她的痛苦回憶,傾墨點點頭便先進入了地道,隨后君祈也帶著雪兔跟了下來。 通道不長,很快他們就來到一間房門外,唐傾墨仔細檢查了一番,雖說有機關,不過看似麻煩不大,傾墨隨手擺弄了一會便聽到“嗒”的一聲,機關被破。 推開門的一刻,傾墨的視線瞬間被一朵妖異冶艷的紅色花朵吸引住了。 漆黑的枝葉,碩大的精致花冠,血一樣的花色,。 仿佛那些繁復花瓣上的紋路,就是無數細小的血管,其中還隱隱流動著鮮紅的光澤。 而在那層層密密的花瓣中間,暗黑色的花蕊簇似乎望不見底。 可就是那神秘的黑巢,使人移不開目光,像是里面有什么心中極渴望的東西。 似蠱惑一般地,讓人想一直盯著它看,仿若那里能看到自己的內心。 濃重的香味飄來,引誘著人們的靠近。 唐傾墨就這么被它迷住了,而且無法自拔,連要挪一步都忘記了。 蕭君祈站在她身后,看面前的師傅自進門起就沒有動靜,不由有些奇怪。 直到機關被觸動的聲音傳來,君祈終于察覺到不對勁,手臂一用力,狠命將師傅拉回來。 可惜太晚了。 三人所處的狹窄通道頃刻間被六面封了起來,任何一個方向都有流矢極速飛來,他們逃無可逃! 這是瞬間讓人致命的死地! 雪兔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嚇得尖叫起來。 君祈抽出寶劍抵擋,死死地護住兩個女孩。
但盡管如此,那些流矢也似毫無窮盡一般,且數量越來越多,耗得他也開始力不從心起來。 就在此時,一面墻壁突然被破開了!一個人影沖進來,大喊一聲:“快走!”隨即便立刻與那些流矢抵抗起來。 君祈趁他抵擋的時機,迅速將傾墨和雪兔送出墻外,當他再度回來想要救那人時,此地的流矢已經密密麻麻如雨點一般了! 那人身上已中了數箭,血流不止,卻仍在負隅頑抗。 蕭君祈急忙挽出劍雨助他,祈墨劍有感,劍氣剎那釋放到最大,以極致的防守阻擋那些流矢,這才讓少年有空可鉆,使勁將那人拖扯出來。 直至此刻,他才驚訝地看清,此人竟是林云桂! 傾墨也終于從迷惑中清醒過來,看清渾身是血的中年男子時,她的驚訝簡直到極點了! “你,為何救我們?”這句話幾乎不由自主就脫口而出。 林云桂雖然很虛弱,但他仍是掙扎開口,惡狠狠地罵道:“老夫就不該救你們這等竊賊!給老夫滾!” “什么?”傾墨又驚又怒。 “哼,擅入他人之墓者,非盜墓賊還有何人!” “我們不是……” “滾!留下雪兔,爾等快滾!” 傾墨還要再爭辯,卻被君祈一把拉過,“多謝前輩相救之恩,晚輩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前輩恕罪,告辭。”說完他便帶著師傅匆匆離開。 直至二人走出墓外,傾墨才終于掙開了束縛,恨聲罵道:“孽徒你做什么!怎么能把雪兔留給他?你想害死雪兔嗎?” “師傅,他不會害雪兔,你沒看出來嗎?他是來救雪兔的!”君祈急急解釋道。 “你說什么?” “那門口機關定是他為阻擋外人進入而設,我們此次不小心觸發機關,若非他為了女兒舍命相救,我們早就死了!” “我不信!那他為何要鞭打凌虐自己的女兒?” “這其中或許還有其他因果,但雪兔從此地逃出那次,他應是想警告她不得再靠近這處險地才是。” 傾墨雖生氣,但還是存了理智,仔細一想,倒也確有道理。 她屠了廣寒門滿門,那人想她死都來不及,又怎會好心來救她?可是,若他是來救自己的女兒,為何他之前要那么對待雪兔呢? 想不通,腦子一團亂,傾墨干脆繞著云縱山狂奔了一圈,以發泄心中郁結。 不知不覺二人便走到了云縱后山,來到了之前他們綁張藥師的那間廢棄茅屋前。 蕭君祈默默跟在她身后,不遠亦不近,將將能保持在她若有任何動靜,自己能及時夠得著的位置。 看到這間茅屋,傾墨心里又開始煩躁起來,她總覺得自他們來到利州,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就很有蹊蹺,但卻始終找不出問題所在,不由一屁股坐下來,咬著指甲思考。 君祈怕她腦中繞不出來,試著同她講話。看見這茅屋,便順口提及了那日,他來找被迷香引走的她時,見到的那奇怪圓盤機關。 傾墨聽著他的講述,腦海里的各種疑點逐漸浮現,一點點清晰起來。 突然,腦中靈光頓開,她一下子站了起來,急道:“不好!徒弟,我們被那藥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