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鎮(zhèn)邪大三寶
我剛把獠牙扔到地上,就看見那兩支獠牙的斷口里噴出兩股細細的血水,那水柱如箭一般直射而來。 我和張猴來不及躲閃,那黏糊糊的血水,噴射在我們的臉上。 頓時,我眼前視線模糊。 我心里一涼:這血水噴在臉上,會不會喪命? 我伸出手用袖子擦眼睛,總算重新恢復視力了。 也許是把它的牙鋸掉,刺痛了它,使它進一步蘇醒過來,功力也越發(fā)地得到發(fā)揮。它上身晃動了幾下,身子向前弓了弓,腰一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它的功力快爆發(fā)了,此刻,起碼爆發(fā)到了七成功力。如果到了十成,那后果更加可怕。 隨著它身體的直立起來,它握著我和張猴子的雙臂使勁一提,我和張猴就像兩只小雞一樣,被它輕易地提到了半空之中。 我們倆雙腳離地,失去了借力的支點,雙腳在空中無謂地亂踢亂蹬,但不起什么作用。 無臉鬼扭轉著上身,把我和張猴左掄一下,右掄一下,像扭東北大秧歌。我和張猴在空中飄來飄去,我們的身體碰撞在一起,幾乎被撞昏過去。 無臉鬼左右搖晃了幾下,忽然一舉雙手,把我和張猴舉過雙肩,再掄一圈,然后一松手,我只覺得耳邊風聲響起,身子就飛了起來。 我的身子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線,擦著墓室的頂部,把后背刮了一下,然后反彈下來,重重地撞在墻上。 眼前黑云翻滾,金星四濺,頭非常痛,好像有千百根鋼針在扎。 我抬頭一看,無臉鬼雙臂抱在胸前,上半身表皮的那些小疙瘩在迅速變大,一個個都變成了核桃般大小,而且還在繼續(xù)膨脹。疙瘩上原先很小的孔,現(xiàn)在變得有筷子那么粗的孔,從里面滴滴答答的往外冒膿血。 我知道,這是它體內精氣膨脹,在運行。 無臉鬼體內的功力,正在被激發(fā)出來。 我們的唯一勝機在于速戰(zhàn)速決。如果拖長時間,無臉鬼體內精氣脈絡打通,不但力氣大增,更會飛騰跳躍,那時,我和張猴就更不是對手了。 我忍著劇痛,從地上爬起來,掄起獵槍,猛地向無臉鬼砸去。 沉重的獵槍把子,砸在無臉鬼的胸前,把它胸前那些粘液激的四處亂濺。 無臉鬼的身子晃了一下,差一點摔倒。但它后退了一步,重新穩(wěn)穩(wěn)地站著。 “公雞頭!”我大喊一聲。 我和張猴同時從懷里掏出了兩只血淋淋的公雞頭,一齊沖過去,砸在無臉鬼的胸前。 無月臉鬼被這突然一擊,轟然倒下。 世間有三物最鎮(zhèn)邪,世稱鎮(zhèn)邪三寶:驢蹄、雞頭和狗血。 南派土夫子推崇黑蹄子,每次倒斗必然帶在身邊。因為東北黑驢比較少,價格成本較高,驢蹄子體積和重量都較大,不方便隨身攜帶;而狗血是液體,也不好攜帶,所以,關東派比較喜歡公雞頭。但三者的作用差不多,不分優(yōu)劣,都能鎮(zhèn)住邪崇。這次從山城臨出發(fā)前,我和張猴去一洞橋市場,買了幾只三年以上雞齡的大紅公雞。 公雞是純陽之物,因此能司晨,其雄風陽氣均屬上乘,且勇猛無比,連兩米長的毒蛇都怕它。 無臉鬼這一倒,沒有倒在棺槨里,直栽倒在地上。 只見它在地上翻滾著,扭曲著,現(xiàn)出十分痛苦的樣子。 那兩只雞頭,左胸一顆,右胸一顆,粘在它胸前的膿血之上,如同兩座大山,死死地鎮(zhèn)壓著這具尸魔。 我和張猴站在一邊,等待著它死去。 它繼續(xù)快速扭著翻滾著,沉重的身子撞在棺槨上,把棺木板撞得“通通”地響,同時,我感到腳下的地面都被震動了,在左右搖晃,我?guī)缀跽玖⒉环€(wěn),緊緊地扶住柱子,才穩(wěn)當了。 這是我所沒有料到的:這無臉鬼竟有如此大的魔力,它的翻滾,竟然能把地面震動。 無臉鬼如駝螺一般旋轉,猛然撞到了墻上。 只聽“轟”地一聲,一面石墻生生地向外倒下去。一團巨大的灰塵散去之后,露出了另外一個墓室。 有了兩個墓室,我們和無臉鬼周旋的余地就大了一倍。它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們躲開它的機會大了。
我拉起張猴的手,貼著墻根徐行,避開無臉鬼,慢慢來到倒塌的缺口邊,輕輕地跳到那個墓室中。 這里大概是一間耳室,地上放著一具棺槨,大小與主棺無甚差異。 這也是一個怪異之處:主棺和和附棺竟然大小一致,并不符合一般的古葬的習慣,一般來說,主棺比耳室的附棺大得多。 這耳室里也沒有什么過多的擺設和藏身之處,只是在棺槨的后面,有兩根石柱子,我和張猴悄悄走到石柱子后面。 我把嘴附在張猴的耳朵上,小聲說:“它現(xiàn)在沒眼睛,看不見;沒鼻子,聞不見。所以,只要我們別吱聲,它就找不到我們。現(xiàn)在,雞頭在鎮(zhèn)著它,時間長了,精氣耗盡,它就完蛋。” 張猴點點頭,我們兩人緊緊地縮在石柱后,偷眼觀看。 無臉鬼巨大的身軀繼續(xù)在地面上翻滾,不過,現(xiàn)在它好像并不是盲目地翻滾,我見它翻滾時手不時觸摸墻壁,好像在辨別方向,尋找什么似的。 它要尋找什么? 看來,它還沒有完全迷亂。 我有點后悔,當時為了圖方便,只帶來了雞頭。如果把驢蹄子和狗血都帶來,三樣一起給無臉鬼糊上,料它早就僵死了。 無臉鬼大概摸到了主室和耳室之間的缺口,它在缺口前稍稍停頓一下,忽然四肢一挺,竟然翻過一米高的缺口下沿,滾到了耳室里來。 張猴的手哆索著,緊緊地攥住我的手。 我示意他別弄出聲音。我倆又往柱子后面躲了一下。 無臉鬼在地上滾了幾滾,一下子碰到了耳室的棺槨。 它忽然加劇了翻滾,一下子把身軀伏到了棺槨上,雙手扳住棺蓋板,把棺蓋板翻轉開來。 我和張猴驚呆了:它是要做什么? 難道,它要搬救兵? 這小棺槨里也是一個尸魔? 對付一個無臉鬼,己然是力不能逮。若再出來一個,豈不要我和張猴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