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耳墓絕路
“點火燒了它。”張猴說。 我想了想,作罷:這墓室內氧氣本來就少,一點火,氧氣很快用盡,我倆也就窒息死去了。再說,它的鬼舍利己經被我取下,心也被獵槍轟碎,估計也魂飛魄散徹底玩完了。 我轉身看看那塊倒下的石板,石板一角,露出兩條手臂,那時被壓在底下的小尸骨的手臂。 我彎腰用手想把石板抬起來,但根本就是蚍蜉撼樹,毫不動搖。 我和張猴互相看了一下,眼里都有些凄惶:兩個救了我們的小靈童,從此被壓在底下了? 這兩個小尸骨,冤氣不散,被陪葬估計有近千年,今天終于等到了復仇的機會,幫我們殺死了墓主。 也許,此時它們能魂歸九泉了。 我和張猴沖石板拜了幾拜,并點了兩根蠟燭,為它們照亮歸西之路。 ………… 到了這個地步,經歷完生死考驗,也基本弄清了爺爺的死因,還摸到了一個珠子和一個鬼舍利,此行算是成功了吧。 我和張猴準備回到陪葬墓室,然后從那里返回兵器室,從盜洞回到木刻楞。 然而,此時我們才發現,我們從陪葬墓室進來的那塊石塊早己封閉了。 我們兩人費了一個小時的功夫,想重新打開那塊石塊,但根本沒有作用。 我想,大概是無臉鬼剛才發作時,把墻內的機關撞壞了。機關沒了,這石壁墻就像銅墻鐵壁一般,沒有幾十斤炸藥,根本別想炸開它。 完蛋了。 我倆累得氣喘吁吁,無力在坐在墻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們心中同時想到了隔壁那些陪葬者:我們會像他們一樣,慢慢在這里餓死。 多么可怕的前景! 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張猴說:“平哥,咱們怎么走哇?要是走不了,還不如被無臉鬼給掐死來得干脆。若是慢慢在這里等死,那也太可怕了。” 我正在窩心,被張猴這么一說,更來氣了,狠狠地踢了張猴一腳:“你他媽就不能閉上你的狗嘴?少說話,能被當傻子賣了?你以前不是跟老大做過么?怎么不知道道上規矩,全是倒霉喀兒?” 張猴揉了揉被我踢疼的屁股,委屈地說:“平哥,我不是著急么?你難道不著急?” 我說:“吃點東西,吃完了繼續找出口。另外,也要小聲點,別把那屋那位給驚醒了。若是再驚醒一位,有我們好看的。” 那位當然是指的睡在耳室的女尸。 張猴不敢說話了,大口吞餅干。 我倆吃完喝完,體力恢復了不少。 我們從墻上的窟窿里剛剛走進耳室,就嚇了一大跳。 剛才緊貼墻邊安放的棺槨,這會兒又回到了原處——耳室的中央。 這棺槨明明被無臉鬼推到了墻邊,怎么會自動回到原處? 莫非……那個女尸開始活動起來? 我和張猴緊握著獵槍,嚴陣以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棺槨。 看了好半天,沒有動靜。 咦,咄咄怪事。 難道,這女尸又睡著了。 我和張猴松了一口氣。 這墓室是絕對不能久留,否則接觸尸氣時間長了,生命危險。 唯一的辦法,還是在墻壁上找出口。 再封閉的墓室,也有出口,否則工匠們怎么出去? 我們弓著身,雙手扶墻,一寸一寸地摸,一寸一寸地敲打、傾聽。 查過幾遍,把墓室的四壁和地面全都篩了一遍,竟然沒有發現半點破綻。 “平哥,這他媽哪路筒子?連個門兒也不留,純粹一個悶葫蘆。”張猴扔下手中的工兵鎬,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的心情越來越焦慮,表面上故作鎮定,說;“猴子,你豬腦子呀?悶葫蘆屁股上也得有個洞。” “我們進來的那個口子,就是葫蘆洞,工匠們從那里封的門吧。” 那里沒什么希望,我親眼看見,那塊巨大的石板,嚴絲合縫地蓋在白骨室的頂棚上。 最令人絕望的是,我幾乎可以斷定,我們剛才進來時的地洞,土質松軟,肯定被無臉鬼那一頓巨跳,給震塌方了。想重新挖洞出去,沒幾個月的工夫根本不可能。 我心里存著的希望就是,從直覺上,我感到這兩間墓室一定有出口。
為什么我這樣猜測? 在進洞之前,我研究過山坡上的地勢和土層,用洛陽鏟摳出一些泥土,那土層最上面是一尺多厚的黑色腐殖土,再往下,就是灰黃的原始土層,根本沒有被挖掘過的跡象。也就是說,如果墓xue是從上面封口的,那一定在造墓時在山坡上挖了很大的一個坑,然后墓造成之后,回填土壤。 所以我猜測,這墓xue是從另外一個通道由地下挖過來的。 我們又重新把耳室和主室每一寸墻壁和地面,都被我們研究過,還是沒有發現哪怕一點可疑的地方。 按道理,只要是有門的地方,當你敲打時一定與其它地方不同的聲音。 我拎著工兵鎬到處打量,忽然,我的目光落在了耳室的棺槨之上。 為什么它自動回歸原位? 里面的女人難道想掩藏什么? 我的目光移到棺槨腳下。 一個想法募然升起:莫非棺槨下面有什么要遮掩的地方? 她是怕我們發現那個出口才把棺槨移回原位? 門?門在棺槨底下? 我把嘴附在張猴的耳朵邊,小聲把想法告訴他。 “平哥,你瞧我這豬腦子,怎么沒往這方面想呢。”張猴拍拍自己的后腦勺。 我捅了他一下:“先別拍馬屁,也許,我們一動棺槨,那包子就滾出來跟我們拚命呢。” 我們認真地做好了搏斗的準備,獵槍、匕首、雞頭等,都準備停當,然后,慢慢走近棺槨。 彎下腰輕輕把手指摳進棺槨與地面的縫隙里,我輕輕說:“起——” 就像抬起一個空空的棺槨一樣,我和張猴一下子直起腰來,手上不太吃力。 空棺槨? 若不是空的,不可能這么輕。 管它空不空,先找到出口再說。 我倆移了幾步,把棺槨放下,回到原先放棺槨的地方。 用工兵鎬敲了幾下,聲音空洞洞地,像敲在甕上。 張猴興奮地喊:“平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