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負二層突發血案
因為事發突然,又是早晨,親戚朋友還沒有通知到,所以家里只有孟鞏固妻子和系里的兩個老師。 孟鞏固的妻子半躺在床上,頭上蓋著手巾,半死不活地半著眼睛。看樣子挺可憐的,可是,就是這個女人,不久前與丈夫聯手,差點害死了王瓊紫。 王瓊紫走上前,坐在床邊。 孟鞏固的妻子睜開眼睛,首先流出淚來,然后才說:“你來了。” “到底怎么回事?”王瓊紫問。 她顯然是驚魂未定,不安地回憶道:“你舅舅昨天下午從系里來電話,說晚上要去參加一個國際學術會議的晚餐,要回來很晚。我自己在家睡著了。睡到半夜,突然有人敲門。他是帶著鑰匙的,怎么會敲門。我很害怕,不敢開門,后來聽到他的聲音,我才把門打開。” “一開門,我就嚇傻了:他全身****,身上滿是泥土,臉上腫了一大塊,腫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顯然是凍壞了,雙手抱著肩膀,直打哆索。我忙拿來毯子給他披上,問他怎么了?他根本不說,直愣愣地望著天花板,好像沉陷在恐怖的回憶之中,嘴里不斷地念叨著,是他,是他,竟然是他,他沒死,他沒死?他怎么可能沒死呢……” “我要他洗洗澡去睡覺,有事明天再說。他也不洗澡,也不上床,裹著毯子,就在沙發上躺下,嘴里仍然不斷地重復著那句話‘是他,是他……’。他在沙發上躺了兩個多小時,才慢慢睡著。可是,到清晨四點多鐘,我發現他突然發起高燒來,量了一量,40度。我急忙開車送他去醫院。” “在二樓門診部,醫生看看,開了化驗單,讓去負一樓抽血化驗。這時,詭異就發生了。我們走進電梯時,電梯里已經有一個人了,穿著白大褂,背對著電梯門站著,一動不動,對于我們進來,無動于衷。我們按了負一樓,可是,電梯不知為什么,在負一樓沒有停,直接停在負二樓了。電梯門打開時,門外有兩個人。一個女護士首先進來,她身后的一個老頭緊跟著也要進來。不料,那個女護士手疾眼快,伸手就摁了關門的按鈕。電梯門迅速合上,把那個老頭給擋在在門外。” “我重新摁了負一樓,可是電梯沒有啟動,只聽電機嗡嗡響,響了好一會,就不響了。看來,電梯出問題了。閑著沒事,我問那個女護士:‘你剛才為什么把那個老頭擋在電梯外面?’女護士驚魂未定地說:‘負二樓有停尸間,我們醫院在死者的脖子上都掛了一個灰色的牌子,上面寫明死者的姓名和死亡時間等信息,剛才,那老頭要進來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他脖子上……’我忙擺手喊:‘快別說了,我要暈倒了。’” “聽到我們兩人的對話,一直站著的男醫生忽然回過頭來。他戴著一副大墨鏡,白帽子帽沿壓得很低。他并不說話,用陰鷙的眼光看了看我和女護士,那眼光非常恐怖,像兩把刀一樣。然后,他解開白大褂的第一個扣子,慢慢地伸手進到衣領里,掏出了一只灰色牌子,拿在手中擺弄著。女護士當時就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我嚇得腿都軟了,渾身失去了知覺。我不敢看他,也不敢喊叫,低著頭。這時,我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很濃的血腥味,就像農村里過年殺豬時的那個味道。我慢慢抬頭看,這一看,差點把我嚇死。他把自己的頭取了下來,捧在手里擺弄。那頭上的眼睛一眨一眨,鼻冀也一張一合,嘴角還帶著微笑,好像在嘲笑我。最可怕的是脖腔,斷口處不斷地有血流出來,流到地上,慢慢地淌著,向我的腳尖淌來……” “拉了一把迷迷糊糊的你舅,向后退了一步。他似乎被激怒了,突然舉起頭顱,猛地向你舅頭上砸來。那頭顱的脖腔一下子套進了你舅的頭里,立刻,你舅的頭就變成了那個頭顱。那人并沒有松手,猛地向上一提,那頭顱就從你舅頭上拔了出去,再看你舅,他的頭發、臉皮、耳朵,一下子全沒了,只剩一個頭骨了,濕粘粘地,往下流血……” “那人重新把頭安在自己的脖子上,沖我笑了一笑。這時電梯門開了,他直接走了出去……” 她說完,又放聲大哭起來:“老孟,你死得好慘哪,你得罪了哪方惡鬼,下這樣的狠手殺了你……” 我心里想:“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歷來是我****人的兩大不可原諒之仇,安不有報之理?更何況一個冤鬼?他親眼看見孟鞏固****他的妻子,他怎么能放過孟鞏固? 從孟家出來,我的心里十分沉重。 不是為了孟鞏固的死而沉重,他死得其所,該死。 我是為自己沉重:如果孟鞏固不死,公安局一定會找到他,因為那個女的家里留有孟鞏固的衣物,他裸身出逃,手機、錢包什么的,肯定還在女的家里,公安局找到孟鞏固不是個難事。 找到了孟鞏固,他起碼會公安局說,是那個女的丈夫殺死了女的。盡管在大家認為,那個男的死了,不會回家殺妻,但起碼是個佐證,我的疑點就少一些了。
但是,不幸的是孟鞏固現在死了,那個女的也死了,那個男的是鬼,不可能在現場留下什么腳印之類的證據,而我卻留下了后院的腳印,再加上出租車司機的證詞…… 全部的疑點都會指向我。 我百口莫辯了。 但如果那個出租車司機不舉報我,公安局大概不會找到了。因為我只在現場留下了腳印,很難找到我。 現在的關鍵,就是那個出租車司機會不會舉報我。 上次在銅峰庵,那個吳天順法師陷害我的辦法太愚笨,明眼人一看就是陷害。當時又有警花的幫助,所以脫離了危險。 但這次能否化險為夷? 我越想越心虛,心情沉重地回家,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胡思亂想。 攤上人命重案,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直躺到天黑。要睡覺了,兩個女傭端了熱水給我燙腳,用柔軟的小手慢慢搓著。 我舒服地長出一口氣,問:“師姐經常欺負你們么?” 兩人哪敢亂說,忙說:“不不,大家待我們都很好。” 我看兩人衣著暴露,豐潤肥膩,女味十足,欣賞了一會,說:“以后誰欺負你們,就暗暗告訴我。” 兩人感激不盡,忙伏在地上,連聲說:“謝主人大恩。” 我揮了揮手,說:“平身吧。把洗腳水倒,檢查一下各個房門閂上沒有,收拾完了過來,我有話跟你們說。” 兩人知道即將有甜柿子吃,面露喜色,急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