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要命的責罰
“什么?” “五十?” “周伯,你這是要取我性命嗎?”余二一陣驚訝,旋即大聲的質問道:“我是亂了這藥倉,可這些藥材也沒有損壞,我是可以把它們區分開來,何故你要如此發難于我?” 周員禮聽到余二的質問后,心中一陣惱怒。眼前這人的口氣明顯是不服,竟然還敢指責自己,真是可惡。 “那藥倉是怎么回事?那百種藥材全部散落在地,有的還甚似相近,更有些藥材都含有毒性摻雜在一起,難道你不知道嗎?”周員禮心中一狠,痛斥的聲音是越來越有力,指著藥倉的方向震聲怒斥道:“還有,這草藥乃百姓生命之根本,是救苦救命的東西,你今日將這藥倉內的百種藥材都給糟蹋了,等于視這城中上萬百姓于不顧,雖然沒有見血,但這間接性的也視為一種殺戮,所以我豈能繞你!” 周員禮的那最后那一句‘豈能繞你’說的是斬金截鐵,鏗鏘有力。感覺要將余二碎尸萬段不成,這讓周邊的人心中都為之重顫,都不理解這亂了藥倉和這殺戮怎會扯上關系。 余二聽到這話后也是哭笑不得,他不知周伯為何對自己如此嚴厲,平日里看著不錯的他為何今天會為了這一點事情就要責難于自己,他求不明白。更可惡的是,平日里與其兄弟姐妹論稱的的其它人,現如今全都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一邊不敢吱聲,真是現實,即然沒有一個人為之求情。 余二想開口理辨,頭還未抬起就又被按了下去。他吃痛,哼的一聲叫了出來。 余笑塵很害怕,心中無比的緊張,因為那可是五十大板。可他轉念一想,也許周伯另有用意?可能周伯是在向其他人示威,展示自己的威望?余二想到這里便收回了掛在嘴邊的話,只能應聲的低下了頭。 “啪啪......” “哼!哼......!!!“ 一聲聲鞭聲響起,重重抽打在余二的背上、屁股上和腿上,可余二沒有叫出一聲,只有‘哼哼’的悶聲著。這也讓那執行鞭刑家丁更是惱怒! 那執行鞭刑家丁一邊抽打著余二,一邊在心中暗恨著,“不痛是吧?不叫是吧?那我就再大點力氣。” 余二不是能忍得住,也不是不想叫,因為他想起了叔父的話。以前進山打獵,常常愛傷,有一次不小心被野獸傷的很厲害,手臂被撕開了手指長的口子,傷口很深。叔父在傷口上給他上藥,他就大聲的叫了出來,那時候叔父就和他說:“叫什么?叫什么?就這么大一點傷口就把你疼成了這樣?還是不是男子漢?” 從那以后,余二不管受多大的傷,多大的痛,都不叫出聲來。因為男子漢的觀念是刻記在他心中的。 “三十七!” “三十八......” 一聲聲悶哼從鼻腔中發出,伴著嘴角溢出了鮮血。余二已暈死了過去,可那行責仍然繼續著。有一些膽小怕見血的家丁和丫鬟已經看不下去而離開了,留下的只有那幾位看不慣余二的人。 “今日余二算是完了,就算不死,那也是殘啊!” “是呀!也不知周伯為何如此責難余二,這真是要死人的......” “哎!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天生就是苦命的,性命對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富家人眼中猶如草菅一般。” 幾名家丁和丫鬟在一旁竊竊私語著,臉上和心中同時浮現出些許恐慌之色。 幾個下人正說著,突然從后面傳來一陣柔聲道:“余二是得罪了二小姐,所以才會被責罰這么重的。” 那說話的也是個丫鬟,但品級明顯高出許多,這從她腰間的那塊銅牌便可以看的出來。新晉下人和進府二年以內的下人身上別的是竹制腰牌,四年以內腰間別的是木制腰牌。只有四年以上,八年以下的下人腰上才別銅牌。 “碧茹jiejie,你今天怎么來了?”丫鬟春蘭聞聲迎了上去微笑道:“你方才說余二得罪了小姐?不知此事何解?” 這名喚作碧茹的女子乃是長孫文靜的貼身丫鬟,威望很高,府中和藥堂內沒有人不認識她。看她的樣子和說話行態便知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侍女。 “哦,今日我本是和小姐一起來的,但半路上小姐讓我買幾味她愛吃的點心,所以沒能于小姐同步。我買完點心往藥堂趕,正好半途遇見了小姐回府,我看小姐氣色不好,便吱聲詢問,才得知這藥堂內有個叫什么余二的欺負了她。我很好奇,于是便來看一看這能欺負二小姐的人是何方神圣。”丫鬟碧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絹輕拂著自己的臉頰接著道:“我這剛進堂內,就聽說有下人被責罰,我一猜準是那余二沒錯,沒想到真被我猜中了,那受罰之人還真是余二,這可幫小姐出了口惡氣啊!” “可是?可是那責罰太殘酷了些,我怕余二會出事情。”丫鬟春蘭邊說著,邊用巾角粘去眼眶中快溢出的眼淚。 而旁邊的幾位家丁看到碧茹的眼神那是一個直勾勾,像是見到了天仙一般,眼中充滿了愛意,但卻都不敢吱聲。 “責罰是重了些,但周伯應該有分寸,何況得罪了二小姐,不整死他就已經不錯了。”碧茹怒責后收起了手絹。 “你們幾個過去幫下忙,將余二抬到他的房中,看著他別讓他死了。”這時周元禮從一邊走過來,指著站在春蘭身后的幾名家丁吩咐道:“如果他醒來就告訴他,三日之后,他還要繼續上工,讓他切莫稱病偷賴誤工。” “是,周伯”幾名家丁答應著便退了下去。 ................ “余二,余二,快點起床上工了”和余二同塌的家丁推嚷著余二,嘴里不斷的哀求叨唸著:“我求求你了好兄弟,你快些起身吧!若你再不起身,待會執事知曉,我恐性難保啊!” “哎呀!你吵什么?我可是有傷在身,容不得你這般推嚷”余二嘴里雖嘟囔著,但還是起了身來。 朝食...... 當當啷啷聲不斷,每個人都在美味著,享受著食物給自身帶來的能量。
“朝食已閉,大家將手中碗筷放下聽周小公子訓示。” 突然的一句話打破了余二的美食夢。他才一瘸一拐的行進了飯堂端得一碗稀粥坐下,還沒喝兩口就被叫停了。若不是他有傷在身,怎可誤了這朝食時間。可規定即是如此,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食得早飯,那也得放下碗筷。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余二氣得暗怒,但卻不敢發出聲來。 “唉!周伯的公子回來,這下可慘了,這還沒過幾天好日子呢又要受罪了”幾名家丁站在一旁小聲私語,神情看似很緊張。 余二不解道:“怎么?這周伯的兒子回來了把你們嚇成這樣?”他一邊說,一邊搖著頭,神色很是不解,心中又充滿了好奇。 “余二,你剛來沒幾天還不知道,這周伯的兒子可是個狠角色,脾氣很差,動不動就出手打人,而且還經常罰下人不許吃飯。” 一旁有位家丁用微弱的聲音向余二介紹著這位周小公子,并且還指著另一位家丁道:“那個叫阿寬的,你看他走路和你一樣一瘸一拐的,就是上月被周小公子打斷了腿。” 說到這,這位家丁便又小心翼翼的四處望了一望,便又開始小聲的接著道:“就是因為上次二小姐買了風箏,路徑此地看天色還早,便想尋人放風箏,挑選的隨從中沒有將這周小公子帶上,只帶上了阿寬,回來后就變成了今天這副慘樣兒。” “呃!”余二發出驚呃之聲。 “大家都別說話了,周小公子現在要訓話了。” 那執事剛一說完,就看見飯堂外行來一人,那人正是周小公子。 瞧他素衣文服手握折扇,身材雖高但卻細長,看著便像只有一個腎般的無神。 這周小公子名為周博應,是周伯的第二子,要說這周博應可是個有名的狠角色,心腸歹毒,只要有不順他心意的人都會受到嚴懲。因為有周伯的威望在,所以他便如此猖狂的不懼怕他人。 “誰是余二?快些站出來?”那周博應突聲發難,語氣凝重的似吃人般讓人聽聲恐慌。 飯堂內很靜,靜的落針可識,所有人的表情突然就變的無比凝重了起來,懼怕、恐慌、不安等等表現全部浮臉而升。當然,此時的余二心中也是膽怯不安,但是他卻又有些不屑,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難不成還要我性命不成。 “我是”余二心中雖是恐慌,但不得不出聲應答。 那周博應手持折扇搖晃著走到了余二身邊是上下打量了一番。 昨日,周博應一回來,周員禮便對兒子周博應示意,要將余二盡早趕出藥堂,因為余二在當職以來一直表現的尤為突出。他識得文字、斷得書章、辯的藥材、做得巧活、挺得苦累,而且三日前,長孫老爺前來談事,還暗示著要將余笑塵培養成材,著實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