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一曲凝香
一個月后......從現(xiàn)在起,所有的一切,才剛剛開始...... ---------------------------------- 余笑塵游蕩在兩浙路上的天寧城內(nèi),此城乃常州管轄,但卻是這江南州縣為數(shù)不多的城外之城。 離開天涯谷已一月有余,他從谷中帶出的許多獸皮被他換了不少銀兩,這一路上也是衣食無憂,過的還算逍遙快活。 這一天,余笑塵睡到日上四竿才醒,起來后便用冷水撲騰了把臉,接著就下了樓來準(zhǔn)備享用午飯。 他想著今日點些好灑好菜好好犒勞一下自己這些天趕路的辛苦,現(xiàn)在的他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想著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才行。 客棧是個兩層小樓,下面一層是打尖和品茶之所,二層則是為過往客商提供的住所。這客棧外表看著是破舊了些,但是里面卻是很豐富。什么打鼓的、唱曲的、談笑的、說嘮的是一應(yīng)具全,還有那行路的、趕腳的、吃飯的、品槚的是各個都有。堂廳內(nèi)擺設(shè)有梁柱雙排四頂中、窗景八扇分四風(fēng)、八仙大桌數(shù)六副,小敘方臺七窗通。那二樓梯臺側(cè)位是掌柜行事之地,后側(cè)為火房,那美味飄香隨過堂風(fēng)行入廳堂之內(nèi),聞得仙香食客醉似沉沉。還有門前兩幅羅蘭玉壁的上好瓷瓶,兩側(cè)綠景盆栽添有春意,那頂梁張燈結(jié)彩映影而輝,真乃富擁之地,樂脾之所。 “客官用飯?是先上酒還是先漱茶?”余笑塵剛從樓下客房下來,還未尋到尾桌坐下來就聽堂中小二哥上來招呼,模樣是那般的靈巧機(jī)警。 “給我來壺烈酒,要多烈有多烈的那種,另外再給我來盤牛rou,長這么大還從沒有吃過牛rou呢。”余笑塵坐在長椅之上,手指輕彈著桌面,似于旁邊打梆老者的階調(diào)同步,嘴里還大聲嚷嚷著說道:“另外,再給我來幾道你們店內(nèi)的拿手好菜。” “客官,對不住了,你要的烈酒我這小店有道是有,這酒不但烈,而且還香甜,但是這......”小二哥說著便抻出手指在余笑塵的面前磨擦了幾下,示意了一下這價錢你是否支付的起?接著又說道:“至于那牛rou,本店實在沒有。我們這小店官府一天只準(zhǔn)我們賣二斤牛rou,要知道,這牛乃是百姓生計的根本,是不可隨意宰殺的,而且本店的那二斤牛rou一早就被人定了下來,并且還只是配菜所用,一般人根本吃不起整塊牛rou,我想客官是不是換一個?” 余笑塵眼睛瞇了條縫望著那小二哥,他也知道小二哥的手勢代表什么,只是沒想到這小二哥如此現(xiàn)實,自己都在這里住了五六日了,現(xiàn)在還來這套,真是看不起人。 余笑塵心中也是一陣不爽,忙從懷中錢袋中掏出一錠銀子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接著吹牛的說道:“看不起人怎么?我這銀子多的拿出來嚇?biāo)滥恪D桥ou沒有便罷,換些其它的,你做主。還有,你那烈酒即有,就給我來一壺,這銀子夠不夠今日的酒菜錢?” 小二哥接過了余笑塵丟過來的銀子搖了搖頭說道:“客官,真是對不住,那酒只許壇賣,不可散供,而且一壇烈酒為八兩白銀,本店也只有兩壇。”那小二哥站在一邊望著余笑塵,心中也是犯嘀咕。 “什么?這么貴?天下還有這么貴的酒?我想就連官家也喝不起吧?貴道不說,竟然還有這般賣法?簡值是搶錢吶!”余笑塵突然從長椅上驚站了起來,拍著桌子就大聲驚叫了起來。 余笑塵顯然是被驚呆了,可以說是震驚,因為普通酒水也不過十幾文一壺,好一些的也不過百文一壺,可這酒真是太貴了,什么樣的酒才能如此之貴?難道是神仙喝的不成?他很弄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一邊的小二哥是想笑又不敢笑,心想著,沒見過世面就別裝有身份的人,牛什么牛,一壇酒就驚愕成這樣,真沒見過世面。 小二哥正要準(zhǔn)備說你若無買酒錢我就通知火房上菜了,但還沒說出口就被旁邊的一位大漢搶道:“喂!這位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吧,這位小二哥所說的烈酒應(yīng)該名叫‘曲凝香’,這酒烈如炎日,甜似蕊蜜,色澤紅濃且飄香百里,若是揭開壇封,那香氣會繞著這天寧城中幾日都揮散不去,所以這酒值這個價。” “哦?即是如此,那為何這‘曲凝香’不可散供呢?”余笑塵問道。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那大漢笑了笑,神情看上去有些粗獷,賣弄道:“這酒乃是蘇州太湖之賓的一女子所釀,劇說是用蜀黍釀造,至于用什么樣的方式就沒有人知曉了,據(jù)說她所用的水是取自于穹窿山,那穹窿山矗立在太湖之濱,整個山形為中高四下垂,山體高大,山頂方廣有百畝,山上樹木幽深,山洞密布,神秘莫測。并且泉水眾多,而他所取的則是泉水最旺盛,最為甘甜的百丈泉水。同時,又選自七八百里外壽州城以北的八公山上的野棘子為第一引,再以洛陽所產(chǎn)的牡丹花苞和牡丹花粉以及其它材料做第二引。將這幾種摻雜在一起進(jìn)行密釀兩月余,然后再入地窖封存,一般五年以上才可從地下取出。因為這酒比較名貴且非常烈性,常人一次也喝不了多少便酩酊大醉了,而且這酒揭開一次酒香就飄散一些,若是常揭而不飲完,那酒香散去,這酒便賣不上價了,一般也就是達(dá)官顯貴宴請時才能喝的起。” 余笑塵一聽,這酒的配方還有取自家鄉(xiāng)八公山上的野棘子為材料,心中也是一愣,想著當(dāng)年在八公山的叢林深處道是見過不少這野棘子,但是卻從沒想過用它來釀酒,真是后悔當(dāng)初見識太少。 他又想了想,那野棘子多生在叢林深處,平日自己進(jìn)出采摘都很困難,更別說外來之人不熟路況了。想到這里,余笑塵對這‘曲凝香’也是越發(fā)的好奇了起來,接著又問道:“這位大哥所說為免有些夸張了些吧?我沒讀過多少書,你可別騙我。” “哈哈哈,小兄弟果真風(fēng)趣,在下句句當(dāng)真絕非半句虛言。”那大漢聽余笑塵有些打趣,便也隨聲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要說這洛陽的牡丹花要選用含苞待放的牡丹花苞才可,并且要在初春雨季時期采摘,所采摘的花苞要顆顆飽滿色艷,要在那萼片半包之時采下,再由洛陽快馬加鞭運(yùn)往江南,若是路上擔(dān)隔,那新鮮的牡丹花苞就會被風(fēng)化干癟的不能用了,這一路之上兇險困難可想而知。但是更難的不是這牡丹花苞,而是壽州城以北的八公山上的野棘子,傳說那里有仙所居,并且有練丹之人,所以那丹藥的靈性都散發(fā)在了那深山密林之中,自然那里生長的棘子也非凡物,各各圓潤飽滿、色澤亮滑且甜蜜可口,從遠(yuǎn)處看去,實則無數(shù)仙丹掛滿樹梢。但一般仙人所居之地都是山高林深樹密且危險叢叢之地,那里的飛禽猛獸、蛇蟲鼠蟻多如牛毛,若想采得這棘子更是難上加難。若說最最難的便是這野棘子的保存方法,要知道,野棘子是每年七八月份成熟,而牡丹花苞則是每年三月待放,所以這野棘子怎樣才能保存數(shù)月不爛,到現(xiàn)在估計也沒人知曉。并且從取水、采花、入果、再到釀酒結(jié)束最多不能超過二十日,所以說這酒值八兩白銀一點也不為過。”
“哦?這酒釀造方式和時間真是奇特,更難得的是,這酒還是女子所釀,真是奇了。”作笑塵聽的精氣神都上來了,腦中在浮想聯(lián)翩著,嘴里還淡 淡的說道:“要真有這般傳奇,我道想去拜會拜會!” “哈哈……小兄弟,你說笑吧?你說你要去拜會這位女子?我勸你打消念頭吧!” “為何?” “那女子平日很少露面,傳言她身處在太湖之畔一處農(nóng)莊別院之中,那農(nóng)莊內(nèi)外百米之境到處都是迷陣和機(jī)關(guān),許多武林高手和江湖術(shù)士都想要偷偷潛入農(nóng)莊之內(nèi),最后都死在了里面,至今還沒有說是進(jìn)出自如之人,就連受傷出來的人都沒有,闖入者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根本沒有活著的。”大漢說到這也是搖搖頭,神情表現(xiàn)的也不解,但又接著繼續(xù)說道:“有許多達(dá)官顯貴不惜花重金求見她一面都是難上加難,劇說到現(xiàn)在都無任何男人與她單獨會面過,并且這女子還有個怪癖,就是她不已真面目示人,要想見到她那比登天還難,所以我說小兄弟你是在說笑。” 余笑塵聽完也是搖搖頭笑了笑,看似是打消了拜會的念頭,但心中的好奇心變的特別的嚴(yán)重,他道想著有機(jī)會去碰碰運(yùn)氣,怎耐自己還要趕往揚(yáng)州尋找文靜,怕她會一時沖動出了危險。 余笑塵緩過神情將想長孫文靜的心收了下來,接著又去想那美酒,才發(fā)現(xiàn)被這大漢一說,心中現(xiàn)在對這美酒是十分陶醉,想喝的不得了,便心里一狠,又掏出了一錠白銀對著店中小二哥道:“即有如此好酒,我怎能不忍痛來上一壇。小二哥,給我來壇‘曲凝香’!” “好咧,客官,你坐下靜待,‘曲凝香’馬上就到。”小二哥說完便下去了。 旁邊的那幾桌食客一聽有人點了一壇‘曲凝香’,全部眼都不眨一下的盯著余笑塵,個個神情陶醉的似有羨慕之意。 “小兄弟,好魄力,你這一壇酒抵我一年的工食啊!要說我活了這么大也未有機(jī)會品嘗這美酒,沒想到你年紀(jì)輕輕便有這錢財揮撒,真是羨慕啊!”那大漢羨慕的望著余笑塵,就連說話間都有口水流出。 余笑塵望著眼前大漢那番有趣的表情,看著他流口水的樣子也是想笑不敢出聲,只能強(qiáng)忍著將腹中笑意壓回去,說道:“哪里,哪里,我也是舍了命將這幾年攢下的銀兩全都投入到了今日的享樂之中,我倒要看看,這酒是否真有大哥你說的那般美妙。” “哈哈哈......待會酒上桌后你就明白我所言非虛了。”那大漢自信滿滿的說道,臉上的表情仍是透露出來欣然,接著又說道:“還有那女子釀的酒有好幾種味道,據(jù)說有濃香、淡香和醬香,當(dāng)年我在高郵當(dāng)差時隨我家老爺前往姑蘇辦差,在‘得仙樓’有幸聞了一次,這酒直教人飄飄然吶!可惜在下無福品嘗。”大漢說的陶醉,回想著當(dāng)初那口水都掛在嘴角之上就要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