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嗜血魔女(中)
“哈哈哈......你這小子,就會激我,我說便是。”呂中平哈哈大笑了起來。 呂中平知道眼前這小子是故意下了激將法要自己給他說說故事,其實他也想和別人吹一吹他這些年破過的案子,好顯擺顯擺自己的威風,要不然喝了別人的酒,不給人家一點交換,那也有些說不過去,于是便又喝了一碗就開始吹虛了起來。 “我說余老弟啊!待會說到什么血腥的場面你可要閉眼??!否則你看到我這張粗獷的臉后,非把你嚇的鉆到桌子下面去的,這我可要事先和你聲明?!?/br> 余笑塵聞聽呂中平的這一番話,突然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是想哈哈笑出,但又憋了回去。因國他覺得這樣不禮貌,可能自己在呂中平的眼里真的是個未出道的毛頭小子。 要說余笑塵見過的那些事面,估計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叢林求生、智斗賊人、大戰血魔人、絕命逃亡、山崖求生、闖迷陣,大破九龍關,哪一樣不是九死一生,震驚天下的事,怎能會被這一點小孩過家家的事情嚇倒。 余笑塵裝著一臉驚訝,之后臉上又裝著露出了些懵懂之色,兩眼迫不及待的放著光芒用力的點了點頭,示意呂中平開始講他的故事。 呂中平看到余笑塵的表情心里也是得意,他心想,不管你是哪位仙山上的弟子,但終是未見過這江湖和官場上的斗智斗勇。 接下來,呂中平就滔滔不絕的講述著他的故事,中間那夸張和吹虛的手法是信手拈來,后來竟吹虛到了當年自己擒那血魔人一案,直把那次事件吹成了是自己所為,這讓余笑塵聽了直想笑出聲來。但后來一聽雷寬雷捕快在長孫家敗落后被通判大人陷害,最終斬于菜市門口,心中也是暗然。 捕快是個身份比較低微的職業,原本雷寬就是揚州城中的一個武夫,只因家計貧寒,最后做了押鏢的買賣。有一年,揚州羅家需從外地進一批藥材回來,而做為押鏢之人其中之一的雷寬,因與同伴飲了幾碗酒,結果一覺醒來,便發現那藥材不翼而飛了,最后鏢頭無耐,只有拿了雷寬三人頂罪。 后來雷寬入了牢獄,冤枉他是監守自盜,被嚴刑拷打后還是沒有那批藥材的下落,于是官爺惱怒,便將雷寬等人判了個發配充軍之罪。也巧,那時趕著新知州上任,新的知州一上任,便又重審此案,他覺事有蹊蹺,在重審案件中發現有很多疑團,于是派人再去查探,但最終還是毫無頭緒。 新知州也知自己剛來此地是無權無勢,便想著如何培養自己的勢力,于是便想到了雷寬等人,看他們幾人言舉中透著豪氣且又不像是監守自盜的原兇,便心生救扶,之后經過一番交涉和審查之后,將這案情給拖了下去,便在最后定這案情為不詳。事情趕著也巧,那時正趕上徐河之結束,戰我在對敵中是大獲全勝,契丹大敗后不久便退兵回遼,舉國上下得此消息后也是一片歡騰,故而官家實行大赦天下,這才有了雷寬等人的活命機會。 那時還不指這一點,也是因為其它勢力對新任知州有幾分忌憚,因為新知州的上面有人,所以各派勢力才不想將事情鬧大,于是便有意示好。但雷寬等人雖有赦免,但卻還是背負著監守自盜的罪名,往后的生計也是一天比一天貧苦,一至于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再后來,新任知州看他們著實可憐,便在中間盤旋了數日,又恰巧他手中無人,但觀這幾人人品不錯,又回些拳腳,且性命又歸他所救,所以便大膽的說服雷寬等人留在府中作了那捕快一職,其目的就是為了培養一些自己的勢力,哪怕是一些無身份、無地位之人,只要忠心即可。 雷寬等人做了捕快后也是勤奮,感念知州大人的恩情,從此也是唯知州大人馬首是瞻,幫助知州大人破獲了許多大案,要案,同時也慢慢的得到了百姓們的認可和好評,但卻得罪了官場中其它的一些勢力,直到知州大人一病不起后,雷寬等人才被判了個結黨營私,勾jian通敵之罪給殺了頭。 余笑塵聞言后心中寒意突升,想說些什么,但是話未出口又止住了,眼淚直往肚子里灌,嘆息著這么一個盡職盡責的好捕快,到頭來竟是如此下場,真是天不開眼吶! 其實,余笑塵想聽的不是呂中平所說的這些,他是想了解長孫文靜的事情,只是開始又不好直問,所以才聽了半天他吹虛的故事,直到這一個故事講完,他才有機會問他。 “原來呂大哥這么厲害,真是佩服佩服。”余笑塵舉起碗又敬了呂中平一碗酒,接著就問道:“呂大哥這般厲害,為何剛才又說遇到了讓你頭疼的案子,正不知如何回去復命呢?” 呂中平聽余笑塵有此一問,心中也是暗然,突然又覺得有些害怕,他真的不愿意提起此事,因為他覺得很丟面子,但又想找個人傾訴,但又不知該如何去說,所以只有苦笑一聲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呂中平終于開口了,他嘆了口氣道:“唉!余兄弟有所不知,這案子是我平生見過的死傷最多、作案手法最凌厲、用時時間最短和最摸不到頭腦的一個案子,除了知道作案之人是誰,其它就一概不知了。就連那作案之人長何模樣我都不知道,僅憑師爺給了副畫像,就這樣讓我們去搜捕,還限我們二十日破案,你說這不是大海撈針嗎?到現在我連那作案之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只是之前有其它縣里來報,說是那作案的長孫文靜在梁溪境內出沒,我這才點派人手趕了過去,但前去的七八個兄弟里,最后都被這人殺害,還有一兩百廂軍也被殺害了,但活著的那些人仍舊未見到此人的真面目,也可以說,見到他樣子的人都死了。后來一場惡戰之后,前去圍捕的二百廂軍也只剩下了不到五十,而捕快就只剩下了我一人了,也不知該如何回去復命!” 呂中平說著眼淚似要流出,他梗咽著話語,道出了這史上最瘋狂事情的前后。 “唉!”呂中平嘆了口長氣暗淡道:“那長孫文靜回到揚州之后就四處打聽當年家人被殺一事,又找到了那些和當年之事有關的所有人,威逼利誘的讓這些人去陷害提刑司吳鵬吳大人、揚州監軍楊大人和民宗堂的羅員外等人,但這些人都不愿與其同流合污,最后都被慘忍的殺害了,直接殺害的無辜就有三十五人,有捕快,有衙役還有這些人的家屬,簡直就是一個‘嗜血魔女’。” “提刑司吳鵬?”余笑塵一聽提刑司吳鵬,心中頓感感驚訝,心中暗嘆,“沒想到這人又升官了。” 余笑塵臉上顯得比較復雜,接闐問道:“那后來呢?”
呂中平長噓了口氣,接著說道:“后來,此事被人發現,于是就報到了知州王大人那里,本來王大人已被召入都,任知制誥,但卻被這事給擔隔了。王大人得到消息后,連夜會見了提刑司吳大人商量對策,看如何將那殺人‘魔女’給捉拿歸案。但不料,就在兩位大人商量對策之時,突然那‘魔女’破門而入,刺傷了知州王大人和門外的守衛,并將提刑司吳大人當場殺死,那手段慘毒的真是天下無二。那‘魔女’在吳大人的身上連刺了三十幾劍,每一件代表著一個家府下人的亡魂,手段殘忍毒辣,并且又將吳大人的雙眼用劍挑了下來,還放在腳下踩碎,那叫一個狠。而一旁傷重的王大人看到那一幕血腥情景直接就癱傻在了地上,嘴里還想喊人,但被那‘魔女’一瞪,就什么話也不敢說了。 再后來,一夜之間全城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所有和當年長孫家被殺之事有接觸的人全都慘死,有些人的首級還被掛在了街道上的樹上和民居的房檐上,那叫一個恐怖??!許多人就此不敢出門,連街道上的商家都關門閉戶不做生意了,而且那些被吊著的首級,五觀上或多或少的都有殘缺,就連那揚州監軍楊大人妻子肚子里的孩子都被挖空了內臟,而且還將楊監軍夫人扒的一絲不掛吊在了城門之上,同時整個吳府和楊府上下所有人都在萬分小心和萬全防備下被砍去了頭顱,最后還是一樵夫在一處經常有野狗出沒的地方尋到的,但那些頭顱幾乎是面目全非了。 更讓人咋舌的是那民宗堂的羅家,羅家所有的女眷都被打斷了雙腿、剝光了衣衫,然后將揚州地牢中的守衛迷暈,接著將這些剝了衣服的女子丟進了地牢之中任那些饑渴難耐,關押了多年的罪犯給jian污至死,而且死后還不得善終,那些女眷的尸體又被那‘魔女’從地牢內給搶了出來,然后掛在了那城門之上給全城百姓欣賞,更過份的是那‘魔女’還將羅家小姐羅素的名字寫在了她的尸體旁,這讓全城百姓第一眼就知道這便是民宗堂羅家愛女的樣子。而羅家上下的那些男丁們則全部被分了尸,尸rou被丟棄在了大街小巷之中任狗隨意叼食。 再后來這事幾乎無人敢管,最后不得已之下,還是指揮使程大人命令手下兵士將整個城封鎖,并挨家挨戶的搜查。最終在‘百草藥堂’后院的一處棺屋內發現了那個‘魔女’的蹤跡。于是程大人就點了兩百兵馬去捉拿,結果只一個時辰,那兩百兵馬就全部慘死在了那后院的棺屋之中。 而據逃出來的一位兵士描述,那‘魔女’在棺屋中以及周邊都布置了很多機關和毒液,只要有人觸碰到身邊的東西,就會迅速毒發,若有人情急之下去救治中毒者,只要與患者接觸,也會立馬中毒,雖然毒性會小一些,但還是會讓人身上疼痛不已,失去力道的任人宰殺!” 說到這里,呂中平才停頓了一會,他顫抖著手端起碗中的酒水又猛干了一碗,接著又干舔了一下嘴唇繼續說道:“這件事發生后震驚了所有人,但也有人覺得大塊人心,更有人怕的成天躲在家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