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林蓁的暴發

    “林警官。”

    陳凡看著林蓁，確實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問她：“你不是市局的刑偵隊長，這個案子怎么都驚動你的大駕了？”

    林蓁把文件扔在桌上，瞧著旁邊忙碌的警察，秀眉微蹙，最終微微舒展，一雙眼睛瞧向了黃楓。

    “這位林警官想必和他有話要說吧！”

    黃楓微微一笑，瑩瑩站了起來，然后坐得遠遠的。

    “這位小姐還真是……”

    剛才黃楓起身時，林蓁雙眼從頭看到了腳。眼中精光一閃，隨即斂去，然后轉首瞧著陳凡：“陳凡，我可以告訴你。你還記得前天早上我去你家，后來接到一個電話嗎？”

    “當然記得。難道那個電話跟這個案子有關？”

    陳凡仔細一想，不禁啞然失笑：“這些人是昨晚被殺害的，怎么可能跟前天的電話有關，我真是太蠢了！”

    “不是你蠢，確實和這個案子相關。怎么說呢，兩者不一定有聯系！”

    林蓁這個話頗為矛盾，但她并沒有賣關子，隨即向他解釋：“前天早上我接到局里的電話，道是羅湖村發生人口失蹤案。”

    陳凡恍然大悟：“難道是鄭家婆子。不對，是鄭家漢子。”

    “是。”

    林蓁頷首，淡淡的道：“羅湖村村口的鄭朝于五天前失蹤，本來這類人口失蹤案不歸我們管。不過，四天前，忽然有人在百度貼吧，微博，天涯，知乎，幾乎各大論壇網站發了貼子。上面清楚記錄了鄭朝給土地吃掉了，時間，地點，人物，甚至是吞噬的過程說得非常詳細，絕不像是在開玩笑。”

    “那個貼子？”

    陳凡忽然想了起來，姚尋等人來到羅湖村正是因為看到了這個貼子！正在思考，只聽林蓁繼續說道：“不錯。這種靈異事件，平時不會翻起什么風波。可這次不知為何，熱度居然越來越高，開始小范圍的傳播，網警只道是這虛假新聞，于是當時處理掉。由于沒有在網上發酵，很快就給網民淡忘了。”

    “可就算這樣，也不會驚動你們才對呀！”

    陳凡非常奇怪，念頭一轉，險些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前天早上又發生了命案，而且也是土地張口吃人。有人報了警，這才驚動你們市局，這件案子然后就落到林警官的身上！”

    “是，看來你知道著實不少。前天清晨有人報警，道是鄭朝的妻子李芬從市里回時，在羅湖數里外的公路旁給土地吃掉。當時，羅湖村不少村民道是親眼所見，鬧得很兇，羅湖村派出所支隊根本壓不住，于是上報市局。”

    “原來如此！”

    陳凡終于明白前因后果，緊接著又感到疑惑：“可是。前天早上你出警，為什么今天才趕到羅湖村？”眼瞅陳凡一臉疑惑，林蓁嘿嘿然一笑：“怎么？你想說我們辦事不力，假如我們早過來一天，就不會有昨晚的事？”

    “沒有，沒有的事。”

    陳凡有些尷尬，但林蓁神情凝重，忽然嚴肅起來：“你的這個假設并非沒有道理，可是現實中并沒有假設。我們要辦一件案子，要要收集已有的證據，尋找線索，再分析案情，最后才是抓捕嫌疑犯。現在瞧來，鄭朝夫婦的失蹤案著實詭異，但當時僅憑一個貼子，幾個村民的口供，警方當然不能貿然斷定事情是鬼怪所為。”

    頓了頓，她身體靠在沙發上，手指敲打著桌面：“當然。只要接到了報警，我們應該立刻出警調查，何況還是涉嫌靈異事件的人口失蹤案。”

    啪啪啪……

    手指敲在桌面上，發出一連串十分有節奏的清響聲，就在陳凡都隨聲音節奏思考著。下一秒，聲音忽然消失無蹤，林蓁纖手拿了起來，身體更是湊近陳凡：“處理靈異事件，一直不是我們擅長。處理這種事，只能請那個部門的人。除了狄天澤外，恰巧，那個部門又派了人過來。昨天，那人剛好到了本市，由我負責接待。”

    “林警官的意思是？”

    陳凡非常驚訝，然后有些驚喜：“林警官，既然有專業的人過來，那最好不過了。林警官，我告訴你……”

    “你確實應該告訴我了。”

    陳凡剛開口，林蓁揮手打斷了他：“陳凡，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

    陳凡一聽，知道她誤會了，急道：“林警官，這次我只是湊巧。”

    “呵呵……”

    林蓁情不自禁笑了起來：“是啊，真的好巧呢！本市出現的靈異事件都有你，陳凡，剛才我跟你說了那么多。現在，論到你告訴我了。”

    “你要我說什么？”

    陳凡一呆，感覺有些不妙。

    “說什么？”

    林蓁拿過文件，抽出一頁，按著推到他面前，正是陳凡的資料：“陳凡，我要你告訴我。前天分別時，你明明在家，為什么會出現在羅湖村？你為什么會來到羅湖村？你是怎么跟那四名死者認識的？這兩天你在羅湖村都做了什么事？”

    轉頭瞧著遠處沙發上的黃楓，目光霎時變得冰冷，一如上次在澡堂捉他時所見，聲音沒有半點溫度：“最重要的一件事，幾名嫌疑人可都在說你和這位小姐是情侶。村長等人還說你女朋友一到村中開始嘔吐，身子一直不舒服，種種跡象，表明她已經有身孕！”

    “什么？”

    陳凡聽得目瞪口呆，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林蓁連忙道：“陳凡，這一切你不打算作個解釋嗎？”

    “我解釋什么？”

    陳凡腦中一團亂麻，感覺怎么都說不清楚。

    這個時候，黃楓起身施施然走過來，輕笑起來：“凡，這位林警官怎么這么粗魯的？”

    林蓁秀眉微蹙，雙眼定定瞧著黃楓，臉上云淡風輕：“陳凡，回答我吧！”

    陳凡腦門一黑，結結巴巴的道：“林警官，這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我管你什么誤會。”

    林蓁神情冰冷，淡淡的道：“陳凡，如今你是本案重大的嫌疑人。除了剛才的幾個問題，我還有幾個問題要你如實回答。村長等人為羅湖村人，而姚尋是早受害者中唯一的幸存者。可你們兩個外來者，惟獨你這女朋友身份最古怪。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從事什么工作？為什么會和你一同出現在羅湖村？”

    “這個……這個……”

    陳凡一個頭兩個大，額頭都是冷汗，黃楓臉上浮現一絲慍怒，剛要開口。不料此時張警官突然湊上來，悄悄對林蓁說道：“隊長。這位小姐我倒是認識。”

    “什么？你認識？”

    林蓁微微一驚，心中好生奇怪：“小張，你怎么會認識她的？”

    張警官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林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位小姐姓黃名楓，楓葉的楓，名字是不是和人一樣都好美？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這黃楓是本市環保組織綠色大地公司的成員。還是綠色大地的資深成員，一向挺活躍的。”

    “什么？她居然是環保組織的人？”

    林蓁感覺好生怪異，轉首問道：“可你怎么會認識她的？”

    “哈……”

    張警官哈哈一笑，說道：“隊長。你也知道，這些環保組織有的保護動物，有的保護植物，職責都不一樣，反正挺復雜的。據我所知，這綠色大地公司主要是保護土地。像有些公司私自排污，或者傾倒垃圾那些污染土地事情。甚至一些房地產公司強占土地亂開發，綠色大地都會動用力量去抗議。上次我休假去找朋友，剛好碰到綠色大地抗議一個房地產項目。當時，這位黃楓小姐就在現場。”

    說著，目光掃向黃楓，有些贊嘆：“嘖嘖。別看她個子瘦瘦高高的，生得這么漂亮，但做事非常的激進。當時，她一個人鬧得我朋友和他的隊友，根本無從下手，后來還是開發商暫時妥協才算了！后來，我朋友告訴我。這黃楓本是個孤兒，十幾歲就加入了綠色大地，在綠色大地中挺有權威，讓他們非常頭疼。”

    他眼睛雖看著黃楓，但自己越湊越近：“我朋友還說他派人去綠色大地調查過。隊長，你別看這黃楓小姐長得漂亮，一雙酒紅色的眼睛，紅色的頭發，好像混血兒一樣。尤其是那一雙腿看得人……咳咳，可她仍然一直單身著，不知道拒絕綠色大地多少男同胞的追求。隊長，話說陳凡這小子手段可以啊。他怎么泡到這么一位大美女，還在你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將人家的肚子都搞……”

    “小張，你口水都噴到我臉上了!”

    林蓁滿頭黑線，聲音有些發抖。

    “哦……啊，林隊，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張警官一愣，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

    林蓁轉過頭來瞧著他，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然而，緊接著發出所有人都側目的怒吼聲：“小張，你是不是閑到沒事做了？死者的身份核實了嗎？幾位嫌疑人審完了嗎？找到行兇的兇器了嗎？整個案子都整理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