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壯志未酬,業火焚殘軀
擇日飛升正文卷第四百二十五章壯志未酬,業火焚殘軀黃庭府外,玄黃之火熊熊,讓此地看不出本來面目。 許應立在仙火之中,時時刻刻都可以感應到來自諸天萬界的儺師打開黃庭洞天,從這里接引仙火中的神識仙藥。 儺師的數量極多,但仙藥竟像是無窮無盡,永遠沒有枯竭之時。 許應在火海中騰空而起,放眼看去,久久無語。 但見在玄黃仙火的邊緣,是一望無垠的玄黃二炁,玄炁在上,黃炁在下,黃炁濃烈如云海翻騰,玄炁似萬萬千千黑馬肆意奔馳。 二炁形成玄黃交錯,將分未分,將融未融的狀態,玄黃之間相隔一線,居然達到奇特的平衡。 他的目光可以穿過這無垠的線,目之所及,只見天非天,地非地,天地將分 未分,將融未融。這片玄黃二炁,規模比玄黃境還要龐大,還要驚人,廣度超越諸天,厚重無比! 它們相扣在一起,許應從玄黃二炁之間飛過,只見黃庭府如同 燈芯,玄黃仙火燈焰,飄浮在玄黃二炁之間的一線之中。玄黃二炁,便相當于支撐燈芯燃燒的燈油! 只是這個燈焰,同時吸收玄炁汪洋和黃炁汪洋,汲取雙方的力量,在第一世許應鍛造的那個龐大爐鼎中融合,化作神識仙藥! 玄黃二炁便是黃庭府煉丹爐所需要的藥材,源源不斷被吸入爐鼎中,化作仙藥。 這片玄黃二炁的汪洋,不被耗許應鍛造的那個龐大爐鼎中融合,化作神識仙藥! 玄黃二炁便是黃庭府煉丹爐所需要的藥材,源源不斷被吸入爐鼎中,化作仙藥。 這片玄黃二炁的汪洋,不被耗完,那么仙藥便不會斷絕,修煉儺法的煉氣士便依舊會源源不斷采集到仙藥。 許應哺喃道。 第一世的他,居然能鍛造這樣精妙的黃庭府和煉丹爐,采玄黃二炁,在爐鼎中化作仙藥,此等奇思妙想,即便是而今的許應也嘆為觀止。 玄黃二炁未曾交融,在爐鼎中交融煉化,化作仙藥,單單這個想法,都勝過世間庸才無數。 許應心中疑惑。 他望向四周,這片天地蒼茫,分不分合不合,很是古怪,像是有古之神圣,開天辟地,開了一半便丟下了,自顧自的跑開。 許應想到這里,突然又冒出一個念頭。 昆侖許家坪的人們,在許應之前便已經修煉儺法,開啟人體六秘,連通六大彼岸。 那時的人們修煉不死法門,其儺法比而今的儺法復雜很多,需要采玄黃二炁,在洞天中煉成神識仙藥。需要才混沌之炁,在洞天中煉成不死仙藥。 每個秘藏對應的洞天,都有著復雜的煉化法門。 后來第一世許應改良了儺法,在六大彼岸各自放置一個巨大的煉丹爐,直接在彼岸便煉成仙藥。 儺師所要做的,僅僅是打開六秘洞天,采集仙藥在體內煉化即可。 「那么,六大彼岸是誰開辟的? 許應眨眨眼睛,六大彼岸顯然不是自己的第一世開辟的,自己的第一世所做的是煉制黃庭府、泥丸宮等六大仙府仙宮,煉制六座煉丹爐,化彼岸的道力為不同仙藥,簡化儺法。 但開辟六大彼岸,絕非自己所能辦到!玄黃二炁形成的天地汪洋,非自己所能開 辟出來,混沌海,也絕非自己所能開辟。 許應突然怔住,喃喃道, 玄黃二炁形成的汪洋,非人力所能開辟,混沌海,也非人力所能開辟,所以彼岸其實是在玄黃二炁之間開辟出一個立足之地,在混沌海中開辟出一個容身之所! 許應若有所思, 這時,地磁元力形成的洪流劇烈動蕩,他急忙看去,只見瀛洲與黃庭彼岸越來越遠,二者之間的地磁洪流即將斷連。 他不假思索,立刻飛身而起,沿著地磁洪流向瀛洲而去。 過了良久,他奔出玄黃二炁形成的那片天地汪洋,行走在地磁洪流之中,如同細微的蟲豸,在浩瀚無垠的虛空之中奔行。 「武帝沈落曾經說,他去過六個彼岸,察覺到那里是由同一人開辟出來。這個人到底是誰? 他雖然解開了黃庭彼岸的謎團,但更多的謎團涌了上來。 他是否還存在于世?」 瀛洲和黃庭彼岸實在太遙遠,許應這一路趕過去,不知不覺走了兩三天時間,向前望去,雖然瀛洲看似不遠,實則不知有多少億萬里之遙。 沿途沒有一個人,只有他和一些飄零在這條地磁洪流道路上的仙尸。從這些仙尸身上的傷口來看,應該是死在金河劍君之手。 許應窮目遠跳,只見虛空之中除了越來越遠的黃庭彼岸和嵬墟頭骨之外,便只剩下瀛洲了。 許應祭起第三天關,嘗試著打開諸天萬界的隨便某個世界,發現門戶開啟,卻沒有出現任何一個世界。 門后還是虛空。 他的第三天關雖然是仙王之寶,但也無法開啟這片虛空。 許應又走了兩日,瀛洲還是在前方,像是也永遠也走不到。 許應一邊祭起佛祖佛珠,一邊嘗試著催動神識,與那個陷入黑暗時空的年輕僧人聯絡。 他心中暗道。 他很想找個人一起,走完這條道路。 太始大世界,須彌山,大雷音寺舊址。 燦燦佛光沖天而起,如同炬火映照天空,將天頂照亮,一尊大佛元神坐鎮在 虛空之中,佛音浩蕩,大佛四周,過去未來不知多少佛陀的虛影齊齊出現,梵音翁鳴,讓須彌山宛如又回到諸佛的盛世時代! 然而就在漫天梵音之中,一個厚重的聲音響起: 那聲音從大雷音寺舊址的地宮中傳來,正是邪佛偈菩提的聲音,厚重而洪亮, 充滿邪親的執念,帶著無窮業力。 哪怕聽到他的聲音,都會在心底不由自主的生出業火,灼燒道心和心靈。 「道元,你還執迷不悟嗎?我告訴過你,借來的力量始終是借來的力量,并非真實。比如諸佛 ,入滅之后,你還能借來他們的力量來鎮壓我嗎?」 偈菩提雖未脫困,但從他口中傳出的道音卻蘊藏著神奇的力量。 此字吐出,天空中大佛身遭的那萬千諸佛虛影,紛紛破滅,一尊尊佛陀虛影從寶座跌落,掙扎著墜入黑暗虛空。 大佛元神下方,道元法師被那一聲滅震得氣血浮動,卻絲毫不懼,雙手結蓮花印、寶瓶印、獅子印等各種印法,變幻莫測,一道道佛印,印在封印偈菩提的地宮門戶上。 那門戶上的符文封印大放光芒,流光溢彩,其中除了諸佛封印之外,還有許應的十六字封印,也在對抗偈菩提的破壞。 而從地宮中涌出陣陣業火,不斷焚燒門戶上的封印。地宮中還傳來陣陣誦經聲和鎖鏈聲,那聲音也充滿邪惡的執念,用無盡業火對抗道元法師的封印,用佛音來壞道元法師的道心,誘惑他墮落,與自己一起成為邪佛! 道元法師曾經在陰間望鄉臺,一坐便是數十萬年,只敲木魚,枯坐不動,道心之堅穩,哪怕是偈菩提的邪佛道音,也不能撼動,他的道心分毫。 偈菩提扯動鎖鏈,沖至地宮門后,咬牙切齒道, 他譏諷道: 道元法師趁他心境不穩,敲響木魚,木魚聲響起,偈菩提氣息大亂,被震得業火回流。 道元法師再敲一記,地宮中業火熊熊燃燒,鎖鏈嘩啦啦作響,不斷收緊,將偈菩提鎖拿,拖回業火蓮臺上。 道元法師再敲一記,諸佛封印啟動,地宮業火回到蓮臺之中,焚燒邪佛偈菩提。 這業火是偈菩提造就的業火,古老時代,諸佛強盛時期,偈菩提修煉佛法,心性出錯,想借業火練就佛心,突破境界,成為佛祖之下第一人。 他于是大造殺壁,無惡不作,毀滅無數蒼生,終于造就無上業火,業火煉佛心,于是,佛祖與諸佛,便用他的業火焚燒他,將他鎖在這業火蓮臺上,日夜焚燒,長達數十萬年,期望能煉化他身上的罪孽。 四萬年前玄空神王被貶來到須彌山,發現大雷音寺地宮,釋放出來的,其實便是業火燒出的偈菩提的修為。 僅僅是這些修為,便將太始大世界污染,讓這個大世界的天地大道,幾乎回到古老時代! 偈苦提叫道: 道元敲動木魚,這一聲震動,鎖鏈收緊,將偈菩提死死捆住,動彈不得。 偈菩提叫道,「你若是早生些年頭,大雷音寺中我都要敬你三分。 可惜你生得晚了。 你不能成佛,空有無邊法力,空有無上佛性,卻不能長生,只是凡人之軀! 現在能造就你的,只有我!只要你放開我,你便可得長生!」 道元法師再敲一記,層層封印開始封鎖偈菩提的五感八識。 偈菩提心生恐懼,他用了二三十萬年,才能從諸佛的封印中逃出五感八識,從而擁有對抗封印的力量,有了逃脫地宮的可能。 倘若道元法師再度將他封印,那么他豈不是還要再用二三十萬年,才能逃脫? 況且,他 未必有這二三十萬年! 他的修為已經被自己的業火化去了大半,剩下的修為,絕對無法撐到二三十萬年之后! 這恐懼直接擊穿他的大覺大悟。 道元法師提起敲木魚的犍稚,準備敲出最后一擊,他的臉上不覺露出笑容,自從與許應分別之后,他趕回須彌山,全力鎮壓師叔偈菩提,今日總算可以將偈菩提徹底鎮壓。 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從今往后,即便有沒有佛門,都無關緊要了。 佛門留在這世上最后的因果,隨著我這一敲,而灰飛煙滅。 犍稚落下,這時,紫色的刀光閃過,從他背后襲來,無聲無息,自他的脖頸處一劃而過。 道元法師的頭顱飛起,飄蕩在半空中,迷茫的轉過來,看到玉川公子正在躬身祭起一口殘刀! 那殘刀,是帝君當年留在玄都玉京山上空的那口紫幽真刀。 雖然此刀被許應來的誅仙殘劍斬斷,但此寶蘊藏的威力威能,依舊極為恐怖! 這一刀,直接斬斷了道元的生機! 鍵稚雖然還是敲在木魚上,但已經沒有了威力。 道元法師頭顱瞪大眼睛,然而意識卻陷入黑暗。 玉川公子祭刀,看似是玉川公子殺他,實則是帝君在仙界催動此刀威能,這一刀不僅斬了他的rou身,便是連他的元神也一并斬殺! 玉川公子直起腰身,臉色露出驚喜之色,連忙快步向地宮門戶走去,順路 一腳木魚踢飛,笑道: 說罷,他用力展開一張畫卷。 畫卷開處,光芒四射,仙光沖出,道音不絕! 地宮石門上的諸佛封印頓時被層層破去,即便是許應留下的十六字封印,也在這一刻化作烏有! 石門微微震蕩一下,玉川公子連忙飛速后退,躬身侍立。 只聽是門后傳來嘩啦啦的鎖鏈聲響,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在抖動身軀,將身上的鎖鏈抖得松彈。 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步步接近石門。 突然,石門無聲無息的破碎,化作齏粉,紛紛揚揚落下。 一尊高大健碩的佛陀渾身纏滿了鎖鏈,一身橫練肌rou,魁梧異常,卻腦后帶著佛光,面色有一種悲天憫人的慈悲。 然而這一刻,玉川公子卻感受到無上的兇氣撲面而來,恍惚間,仿佛置身于 尸山血海之中,流血漂櫓,無數凡人、神圣、魔頭,統統肢體殘缺,在血海中掙扎慘呼! 玉川公子額頭冷汗滾滾,低頭不敢抬起。 邪佛偈菩提從他身邊走過,來到道元法師的無頭身軀前。 偈菩提的眼角滑出一滴眼淚,似乎在為道元法師的死而悲傷。 他屈指一彈,業火熊熊,竇時間便將道元法師尸身吞沒,頃刻間燒成灰燼。 這尊邪佛仰起頭,恐怖的神識橫掃四面八方,傳遞虛空,入侵諸天萬界,傳達任意世界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