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陳年舊事
一汪藍芒,旋轉著,朝前斬去。 顧玉環身如飛燕般,縱起半丈之高,雙臂一甩,兩柄短劍劃出半丈白芒,電射而出。 朱總管奔出七八丈遠,見無人追來,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 忽聽腦后一陣利器破空的響動傳來。 回頭一眼。 但見一輪如彎月般的藍色弧刀破空斬到。 臉色登時一白,忙持槍向上一挑。 一聲巨槍,黑藍兩道光芒絞在了一起。 弧月彎力被黑槍一帶,方向偏離,落了下來,插在了地上。 刀聲微微顫動著,帶出一波波晶藍光芒。 朱總管忽覺手中黑槍一輕,忙抬頭一看,只見雙手只握著一個槍桿。 黑色槍頭早已被削斷,落在了地上, 他心中一驚,就要轉身奔逃。 忽地前方再次傳來“哧哧”的破空聲響。 兩道白芒一前一后,如離弦之箭,電射面至。 “啊”。 朱總管大驚失色,忙向左一步跨出。 一道白芒自脖頸處擦過,削斷了一撮須發。 白芒一閃過,一把短劍直插入到了前方的一棵樹腰中。 第二道白芒電射而至。 想躲也躲不急了。 “卟哧”。 一柄短劍自咽喉處插入,從后頸露了出來。 “唔唔唔。” 朱總管張大嘴巴,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眼睛睜的老大,雙手在空中亂抓,噴涌的鮮血染紅了地面。 “卟通”一聲倒在地上,雙腿一蹬,便不再動彈了。 一綠一黑兩道纖細的身影出現。撿起斜插在地上的武器,插入鞘中。 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演武場。 如月和艷娘大喜,結局的逆轉,直出乎她們的意料。 李凡并沒有走出演武場,而是走到朱文龍尸首旁,看了許久后,眉頭一皺,彎腰將他臉上的一層面具摘了下來。 一個陌生的蒼白臉孔顯露出來。 他心中一驚,快步走出了演武場,來到如月身旁,低頭耳語了一翻。 如月秀目微變,走上前去,朝馮縣令悄悄說了幾句。 馮縣令聽完一愣。 “來人,將朱公子的首級提上來。” “是。” 一名衙役應了一身后,來到演武場,將朱文龍的首級提到了堂前。 馮縣令招呼眾人上前觀看。 這哪里是朱文龍,完全是另外一人。 李凡走上前去,就那片人軟皮面具呈給了馮縣令。 真相已經明朗,今天上場朱文龍是假的。 馮縣令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啪。” 一巴掌拍在了木桌上。 “朱成武,你怎么解釋。” “沒錯,這只是府上的一個家奴而已。” 朱成武臉色鐵青,面目猙獰的說道。 “朱顧數載恩怨,已驚動圣上,特準本縣主持公道,化解這場仇怨。你竟欺瞞作假,是何居心。” 馮縣令臉色一沉,怒問到。 聽他一問,朱成武臉上竟然顯出一絲神傷,忽地轉化為一絲憤怒。 “喪子之痛,你以為能化解的了嗎,隱忍十余載,誰知道我的傷痛”。 說道激動處,朱成武身子顫抖著,竟然鬼哭狼嚎的大哭起來。 見此情景,場上眾人一時默不做聲,不知如何是好。 半個時辰后,朱成武停止了哽咽,拿一布巾擦拭著眼睛。 如月走上前去,朱唇親啟。 “既然你重提舊事,那妾身就當著眾位將其中原委說了吧。 “不錯,朱文豹卻是在獄中服食了我家老爺調配的藥膳而死。 這是圣上的口諭。 朱文豹犯下的罪行,足可以千刀萬刮,誅連九族。 押入天牢的當天晚上,我家老爺聯合眾位朝臣,擋下要了要前去查抄朱家的御林軍,并連夜面見圣上,苦苦求情。 看在你們朱家當年盡力牽成我朝和大燕國互不侵犯的契約的功勞上。 圣上權衡利弊,才撤回了旨意,傳下口諭,一碗藥膳,讓朱文豹一人服刑,保全朱家。 事后,你非但不領情,反而將這筆仇怨記在我們身上,聯合當朝太師,誣陷我夫君。 圣上聽信饞言,革去他一品御醫的官職,扁為庶民。 第二年,你們差人找上門來,將我夫君打成重傷,并放下話來,十年之后的今天由小輩進行一場比武,以了卻恩怨。
無般無奈下,我們只的答應了。 之后,怕連累到妾身幾個,夫君離家出走,漂流異鄉。 當時妾身兩個女兒尚幼,怕遭到毒手,便托人將她們送入江湖門派學藝。 朱家恩將仇報,陷害我們顧家,現在反成了受害者,就不怕遭到天譴么?” 如月說完,臉上現出一絲正氣凜然的神色。 “天譴,笑話。” 朱成武三角眼一擠。 “你說顧懷遠是奉圣上口諭,可有證據。” “朱文豹調戲八王之女,本就是死罪,當時圣上傳下口諭,本城主就在旁。” 煙云城主開口插話道。 “侯通,這里還輪不到你插嘴。” 朱成武掃了候通一眼,有些不滿的說道。 候通大嘴一咧,哈哈一笑,滿不在乎地說道。 “侯某公事公辦。” 隨后臉一沉說道。 “當年顧懷遠為了保全你朱府,攜幾個要職朝臣在圣上寢宮門外苦等一夜。最后說動圣下,只斬朱文豹,留下你一門三百余口。 事后你非但不感恩,還竄通太師,以莫須有的罪名上奏圣上,將顧懷遠貶為庶民,令人寒心啊。” 這翻話讓朱成武張口結舌。 候伯通說完低頭向身旁一名絨甲帶刀護衛耳語了一翻。 護衛點點頭后,疾步向演武場而去。 片刻后,那名絨甲護衛疾步回去。 低頭朝候通說了幾句。 候通臉色微變,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身子一停頓,指著朱成武說道。 “來人,給我拿下。” 兩道紅影閃動,兩名絨甲護衛搶上前去,一左一右,按住朱成武雙肩,使他動彈不得。 朱成武驚怒交加。 “候通,你這是何意。” 候通不再理他,朝前兩步,走到馮縣令身旁,取出一個金燦燦令牌和一卷黃綾,遞了過去。 “馮大人,今日打擾,還望恕罪,我與無憂前來,是查辦一件大案。” 馮縣令拿過令牌一看,不禁一驚,忙將金牌舉過頭頂,跪下做了一拜,這才起身,將那卷黃綾打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