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月圓之夜2
齊昊嘆了口氣,道:“唉!現在通天峰亂成一鍋粥,但實在找不到一個像樣的人才來統領我青云門。” 張小凡淡淡道:“掌門也不一定非在通天峰選啊!通天峰若沒人可以擔任此職,其余各脈還是可以派出人來統領青云門吧!” 一時之間眾人都覺得疑惑,這一天他們終究無功而返,看著眾人遠去的身影,陸雪琪道:“你是不是想去焚香谷看看?” 張小凡欣慰一笑,這個世界終究還是有人懂自己,道:“我不能負青云,這里終究也算是我的家。我更是在那里體會到親人的溫暖。” “曾書書那小子明顯就是在激你,你難道沒看出來嗎?” “可我不去的話不就不給他留面子了,所以不管于情于理,我都應該去一趟,哪怕這一趟是無功而返。” 陸雪琪莞爾一笑道:“你這趟去最多就抓個蕭逸才回來,你難道還能恢復血公子的稱號,把焚香谷殺的血流成河不成。” “可也不能不去啊!青云門四大劍決已經流失了,我若是將每個看過四大劍決的人都殺了,那還不如讓我屠了焚香谷。而且曾師兄這么做,可真是把我逼上絕路了啊!” 就這樣,張小凡跟陸雪琪談著這些無聊的話題,但兩人都不會覺得無味,反而把他當做成一種享受。 青云門,祖師祠堂,伴隨著最后一滴余暉也落下山頭,而緊接著,夜幕開始降臨。 黑衣人此刻已經醒來了,經過一天的恢復,他的氣色顯然已經好多了,跟林驚羽并肩站著,俯瞰青云門景。 “青云門那些長老弟子們鬧的很兇你知道嗎?”林驚羽聲音淡淡傳來。 黑衣人蒙著面,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這些都在意料之中,蕭逸才一走,他們誰都有做掌門的機會,只要是個正常人,我想都不會放棄這個耀眼無比的職位吧!” 林驚羽冷哼一聲,道:“讓他們這些飯桶做了掌門,青云門還能在天下立足嗎?這樣下去,青云門沒幾年就會衰落下去的。” 說完他似乎停頓了一下,道:“今天青云門各大首座連同去請張小凡出山,到焚香谷拿回四大劍決。” “結果呢?”黑衣人淡淡道,仿佛這一切都對他來講沒什么意義。 林驚羽看了一眼也頗感詫異,但還是道:“張小凡拒絕了。” “哦!”沒有了下文。 林驚羽看著天上的明月,一時之間竟有些癡了,他忽然驚醒,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轉過身,卻發現黑衣人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 “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嗎?”林驚羽在心底輕呼。 他似是觸動了什么心事,一個月前,扁陽山中他無意看到了一場美人入浴,然后救她不成,反被她拉的跌落山崖,再然后自己不顧靈力枯竭的飛行,只為找到一個法子來救她,后來,在寒冰泉中,他再次為了她把自己也搞得差點凍死在寒冰泉中,只是他發誓,這一切全都屬于同情,他同情那個為自己愛情不愿將就視死如歸的態度,他同情那個沒有錯,卻被青云門,焚香谷這世間兩個超級大派追殺的女子。 只是現在呢?事情已經過去一個月,他們早應該沒有關系了才是,而事實也是如此,自打那開始,青云門出了一堆破事,他也確實沒時間想起她來。只是現在為何望著圓圓的月亮開始擔憂起來了呢? “你還好嗎?”他在心底輕呼,“你現在是不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呢?” 自打在扁陽山角遇到那個神秘高人周一仙,救了她的命,卻也告訴他,“月圓之夜,處一月陰寒所,最容易觸發天火之毒,所以這個時候要讓她謹慎。” 越想他的心就越是難受,仿佛有熊熊烈火焚燒一樣。依昔記得那個中天火之毒而痛苦的女子,是那么可憐,只是現在僅僅只是憐憫嗎? 他再不多想,馭起斬龍劍疾馳而去,現在不管能不能趕到那處寒冰泉,即使趕到又怎么面對,他想不了這么多,他只知道現在,此時此刻,就出現在那個女子跟前,陪她一起忍受痛苦,那個女子在這個時刻,需要有個人來陪她。 林驚羽飛的很快,將自身靈力提到極致,很快他就飛下了山,繼續疾馳而去,路上人影他完全沒有注意到,然而就在此時。 “林驚羽。”帶著一聲歡呼,似乎還有些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 林驚羽登時怔住了,劍隨著慣性又往前沖了一大截。 那個聲音是那么甜美,又那么熟悉,只是她不應該在寒冰泉嗎?怎么會到此地? 他同樣不可置信,甚至連身子都有些顫抖,想一動一下身子,可不知何時,身子早已變得僵硬,仿佛轉過一個身就要用盡自己全身力氣,仿佛轉過一個身就要面對的就是整個世界而不是一個弱女子。 然而時間不可能停留在這一刻,他終于轉過了身,看到那張絕美的容顏。帶著幾分歡喜,還有幾分激動。而他就這么俯視著,然后緩緩落了下來,卻沒有走近。 “你怎么會在這?”林驚羽問道。 “我?我沒事干,現在天大地大任我遨游,你現在可不抓我了吧?” 林驚羽苦笑一聲,道:“你現在應該在寒冰泉,不然要是你的天火之毒發作了怎么辦?” 燕虹一灘手,道:“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或許是上次的毒清的很徹底,沒準好了呢。” 林驚羽笑了,無言的笑。 然而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燕虹臉上先是出現一摸潮紅,然后感覺到漫天的火熱。 林驚羽一下過去扶住了她,入手一片火辣。 “怎么樣?能支持的住嗎?” 燕虹靠著林驚羽,輕輕點了點頭。 “你堅持住,我帶你去個陰冷的地方。”作勢就要拉她走。 “不要,”燕虹一聲輕呼,若有若無的氣息傳來,道:“不要,我不要去,我怕冷。” “可是你的身體……” 燕虹截住他的話頭,道:“我的身體沒事,我能撐的住。” 林驚羽分明感受到燕虹此刻受著極大的痛苦,可也不愿違背燕虹的話,原來自己來到她身旁卻也什么都做不了。
他要怎樣幫這個受傷害的女子,陪她一起承受痛苦?然后他嘗試著抱住她。 入手的那一剎那,他分明感受到燕虹身子猛的顫抖了一下,但沒過多久卻沒有掙扎,反而身子一軟,全力靠著林驚羽。 然后他再次抱緊了幾分,就在旁邊一座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你好傻!你干嘛要跑到這個地方來,不值得的。”林驚羽惋惜的道。 燕虹身子還有些顫抖,但在林驚羽的保護下輕了許多,她睜開眼看了看林驚羽,然后把頭埋進林驚羽的懷里,道:“不,我不傻,我突然覺得好開心,” “你知道嗎?自我逃出焚香谷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你體會的到那種被天下人追殺的感覺嗎?被同自己長大的人追殺,充盡了無奈,而就在這個時候你出現了,你不顧一切的救我,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瘋來這找你,但就想迫不及待的想見你。” “我懂,我都懂。”林驚羽撫摸著她的柔發,道:“你以前的痛我來不及參與,你日后的痛就讓我來陪你一起承擔。” “嗯!”燕虹答應了聲,然后看向天空圓圓的月亮,道:“你看,今晚的月亮多美。” 林驚羽就這么一直抱著眼前這個女子,此時此刻,真的想把她融進心里。 通天峰,祖師祠堂。 林驚羽一如往常掃著夜晚被風吹落殘留的樹葉,昨夜的紅顏早已離去,昨夜的溫暖復已不存,只是今天迎來了以齊昊為首的各脈首座,而這已經是第二次各大首座聯合到祖師祠堂了。 “齊師兄!”林驚羽放下了掃把。 齊昊無奈一搖頭,和眾人一起走近林驚羽。 “齊師兄,今天你們來是……?” 齊昊搖頭,道:“師弟,被你給說準了,張師弟拒絕了我們的請求。” 然而林驚羽沒有任何驚訝神色,淡淡道:“早在意料之中的事。” 曾書書急了,道:“啥?早在意料之中?你知道我們去求張小凡還不阻止,你說你是不是故意折騰我們?” 林驚羽無奈苦笑,道:“我阻止你們就不會去了嗎?恐怕只有一點點機會你們也不會甘心放過吧!” 眾人啞口無言。 “可是為什么呀!小凡連我們的請求都不放在心里?”曾書書不解問道。 “張小凡自認無敵于天下,而他已經沒有更大的愿望,以及自己要守護的東西,沒有這些擔子支撐,他就只想過平靜的生活足以。 ” “而且,”林驚羽停頓了一下又道:“即使張小凡去了焚香谷也無濟于事,頂多將蕭逸才抓回來交給青云門處置,至于四大劍決早就隨著蕭逸才進入焚香谷而廣為流傳,即使以武力逼迫他們不要學,但那些人也會偷偷學的,除非張小凡進入焚香谷將焚香谷上下所有看過四大劍決的人都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