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再見伊人
中土河陽外城,一座不太繁華的古鎮(zhèn),小環(huán)一臉憂郁的向前走著,而金瓶兒始終不緊不慢的跟在小環(huán)身后,只是那憂郁之情比起小環(huán)更盛。 終于,金瓶兒忍不住上前擋在小環(huán)面前,皺眉道:“小環(huán),你怎么了?” “我,我沒事啊!”小環(huán)醒悟過來對著金瓶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隨即又陷入沉思向前走著,忽然猛地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金瓶兒道:“瓶兒jiejie,你說林師兄這趟去青云山有多大危險?要不我們先去幫幫他吧?” 金瓶兒更加擔(dān)心,道:“如果林驚羽都解決不了的麻煩我們?nèi)ゾ湍芙鉀Q嗎?你還是乖乖的聽他的話等他回來吧!” “可是我們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小環(huán)滿臉著急,完全亂了分寸,這看在金瓶兒眼中又是一陣揪心,道:“小環(huán),張小凡的虧你還沒吃夠嗎?如今林驚羽也已經(jīng)有了燕虹,他們恩愛如斯,你醒醒好不好?” “我沒有啊。”小環(huán)試圖辯解道:“我只不過出于師兄妹的情分而已,你放心好了,當(dāng)初那么蠢的事我是不會再做的。” 盡管小環(huán)這么說,可是金瓶兒眉頭依舊沒放下來,反而皺的更緊。 青云山下,林驚羽望著曾經(jīng)熟悉的青云山,自己的師門,在這一刻卻淪落在別人的手心。 有多少時間夢回青云,回到最初修煉的地方,若是說除了燕虹之外青云山是林驚羽在蠻荒一年最思念的地方。 可是如今站在青云山腳卻思緒亂飛,這趟青云山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非去不可,瞭望片刻之后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直奔青云山而去。 青云山上,曾經(jīng)蕭逸才的臥室已經(jīng)被改成主臥,整個房間內(nèi)都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戾氣,蕭逸才站在床頭眉頭緊皺望著躺在床上的女子,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發(fā)出一道痛苦的呻吟,惹人憐愛。 蕭逸才在房間踱步片刻忽然下定某種決心,走到床頭將躺在床上的女子扶起,手掌運足力氣沖入女子的身體。 可是持續(xù)了片刻之后女子身上仿如烈火焚燒,戾氣入體直接引發(fā)了她身上的天火之毒,通過身體傳入蕭逸才的手心。 “啊……!” 蕭逸才疼的亂叫一聲連忙收回手掌,朝著手心看去,只見在其上方有一團烈火隱隱燃燒,祛除不盡。 蕭逸才吃了一驚,以他現(xiàn)如今的道行在這世間已經(jīng)找不到對手,身體也已經(jīng)不死不滅,沒想到會被小小火焰灼傷,不過這也讓他更加堅定的看了一眼,自語道:“不愧是天火。光是其中波及的能量我都無法掌握。終有一天我會相握這毀天滅地的力量。” 隨即抱著手臂下床,狼狽的向外邊走去,看那模樣顯然是療傷去了。 霧中的人兒靜靜的躺下,仿如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房間靜的出奇,一道落腳聲在屋外響起卻沒有引起絲毫振動。 片刻之后浮現(xiàn)出一張俊逸的面容,林驚羽望著躺在床頭的燕虹,身體忽然顫抖起來,一年以來魂牽夢繞夢見多少回,他從未想過相見的一日竟然會是這樣,他望著她,而她沒有回應(yīng)。 林驚羽撕心裂肺般的痛,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盡管在外邊他表現(xiàn)的是多么堅強,可終究有柔弱的一面。 他想叫出聲來,可是聲音卡在喉嚨怎么也發(fā)不出來。只能顫抖著一步一步移向燕虹。 “余毒已清,君請勿念。待到重陽,盼君歸來。” 那個夜她的不告而別,只為成全他的仁義,她怕分離太難過所以選擇自己逃避,等他知道原來一直困擾著的天火之毒其實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間,那是自責(zé)?是柔情?還是感動。 等他走到床頭凝視著那一張容顏時,斗大的淚珠滾落下來,那張容顏依舊那么熟悉,依舊那般美麗,可是卻少了幾分生機,仿佛在他跟前的不是一具活人。 他半蹲下去,伸出顫抖的雙手暴露在空氣中,眼神中盡是憐惜之情,柔聲道:“你為什么那么傻?為什么不告訴我只有天火才能解你的毒?為什么不告而別?為什么明知道自己會死還瞞著我鼓勵我去做?” 一年的思念在此刻盡情釋放,沒有人知道當(dāng)他獨自面對每個月圓之夜的時候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 而如今伊人躺在這他又是怎樣一副心情,他顫抖著雙手就要放在燕虹蒼白的容顏之上,忽然身后戾氣沖天。 林驚羽忽有所動,只不過依舊沒有轉(zhuǎn)身,停頓了片刻之后他的手掌依舊放在那絕世的容顏之上,此刻看起來似乎還痛苦著。 身后戾氣歸源處閃現(xiàn)一道怒容,但當(dāng)他看到那靜靜躺在床上的身影時戾氣無形的消散開來。 而這一切林驚羽都置若罔聞,當(dāng)他下定決心回到青云的那一刻他便會知道遲早面對這一切,他都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所以無論如何他的手都會撫摸著張容顏,那是原本屬于他的,只恨自己沒辦法救她。 蕭逸才上前一步,無形的戾氣再度涌來,從林驚羽身上轉(zhuǎn)移到躺在床上的燕虹,然后冷冷的道:“到廣場上去吧,我不想在燕虹跟前與你動手。”說完也不等林驚羽回答,自顧自的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林驚羽聽在耳中,依舊柔和的看著燕虹,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跟他沒有了聯(lián)系,也只有面對燕虹的時候他的心才能靜下來。 片刻之后他的身影消失在房屋,這間毫不起眼的房屋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寧靜。 青云山前虹橋旁,碧水譚邊,林驚羽背負(fù)斬龍劍跨步而來,望著那負(fù)立在碧水譚旁的人影緩緩?fù)A讼聛怼?/br> 蕭逸才忽有所動,轉(zhuǎn)過身來打量著林驚羽冷聲道:“你還算個男人!” 林驚羽無言他的譏諷,道:“她的天火之毒當(dāng)真只有天火才能解?” 蕭逸才點頭,道:“天火之毒必須依靠天火來解,這點你不知道我不怪你,可是你竟然知道了之后依舊要毀滅玄火鑒,你這樣做對得起她嗎?” 林驚羽冷哼一聲,眼中露出一抹自嘲,道:“我做事不用你交,毀滅玄火鑒那也是你逼的,我就問你能不能解燕虹身上的天火之毒。” 蕭逸才眼神中路過一抹黯然,道:“我自身的戾氣與天火之毒相抗,這點你剛才在門外就看清楚了,天火之毒灼傷了我的手心,但若如果我掌握了天火,就一定有把握解開她身上的天火之毒。” “玄火鑒如今在上官策手中,你別告訴我你連上官策都對付不了。”林驚羽松下一口氣。 蕭逸才冷哼一聲,道:“上官策在我眼中不過是跳梁小丑而已,玄火鑒我遲早會拿到,只不過時間長短而已。” 林驚羽黯然道:“燕虹她還能撐多久,為什么現(xiàn)在連醒來都做不到了?” 蕭逸才嘆息道:“天火之毒燒盡了她體內(nèi)的生機,連五臟六腑都面目全非,現(xiàn)在跟活死人無異,最多也就撐上三個月不死。” 林驚羽心中一動,上次李詢所說可支撐半年之久,而如今半年已經(jīng)縮短了一半,既然天火之謎已然保不住,那還不如讓天火早些出現(xiàn),也能救得了燕虹的性命,想到這林驚羽看向蕭逸才,堅定道:“你讓我走,一個月之內(nèi)我將玄火鑒交給你。” 蕭逸才冷笑一聲,臉上浮現(xiàn)一抹譏諷,道:“你以為上官策非你拿不可?你以為我手底下的全是廢物不成?你犯我禁地,這一點你應(yīng)該想到的,既然如此就別想著下山,還是跟你那些師兄弟們一起待在幻月洞府團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