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動機(jī)與人證
渝市逸龍酒店似乎被黑社會包場了,各路道上的好漢都跑來替今天的主角捧場。 早在張朝武請慕尼黑前往大峽谷營救徐正卿的時候,張朝武和白竣文并許諾,事成之后,將旗下的場子全數(shù)交給慕尼黑打理,包括大富翁賭場在內(nèi)。至于洛天川,一來失去了張朝武的支持,二來他侄子膽敢綁架白伊,其下場太紅太暴力,凌初寒并沒有親身參與。 如此一來,慕尼黑在渝市的勢力如日中天,各路諸侯競相來拜,就差沒把他推上“武林盟主”之位了。 換一個角度來看,張朝武和白竣文在渝市的影響力由此也可見一斑。 在逸龍酒店的豪華包廂之內(nèi),坐的都是渝市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除了猴子被特邀在側(cè),并無其他嘍啰。 凌初寒和徐正卿徑直來到酒店三樓,電梯門一開,立馬有兩個黑西裝湊了上來:“兩位請出示請柬!” “沒有!”徐正卿隨意的答道。 “沒有請柬是不能進(jìn)去的?!焙谖餮b有些傲慢,因為渝市江湖大佬齊聚一堂,還有什么人敢不給黑哥面子呢?他們覺得有必要用傲慢的態(tài)度來提高黑哥的身價。畢竟慕尼黑自己就是個“暴發(fā)戶”,難道還指望他手下的混子能有星級服務(wù)員的素質(zhì)? 徐正卿掃了對方一眼,眼角露出一絲蔑視,這讓黑西裝們很難做到心平氣和了。就在不久之前,各路大佬都是備著禮物,眉目含春的迎奉著慕尼黑,就算平時沒有什么身份的弟兄都在此刻咸魚大翻身。這兩個小子既不備禮,語氣又生硬,莫非是來踢場子的? 凌初寒原本出身貧寒,遠(yuǎn)沒有徐正卿那種豪門大少的架子,于是出來打圓場說:“如果不方便,你就先通傳一下,我們是來找慕尼黑的?!?/br> “草,慕尼黑也是你叫的?”黑西裝早就憋不住了,他們一直看徐正卿的嘴臉不爽,這下終于找著發(fā)飆的把柄了。 其實凌初寒也很冤枉,他是來找人的,不直接說名字,難道黑哥白哥的稱呼,鬼知道整個黑社會的有多少個黑哥? 不過黑西裝不這么想,他們要在整個渝市的江湖上立威,二話不說就分別朝凌初寒和徐正卿揍了過來。 凌初寒無奈的嘆了口氣,單手一拳先干翻一人,再順勢回肘,干翻另一人??丛谀侥岷诘姆萆希璩鹾畠H用了不足三成的力道,這兩個家伙躺在地上沒昏過去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然而,沒有暈過去的兩個家伙吆喝起了援兵,三五秒鐘,逸龍酒店三樓的樓道便擠滿了人,有些喝得暈暈呼呼的暴露了黑社會的本性,開口就是喊打喊殺。這么大的動靜自然驚擾到了豪華包廂里的慕尼黑和猴子等人。 凌初寒和徐正卿出現(xiàn)慕尼黑視線里時,他既驚又喜,連忙解釋道:“本以為徐公子與初寒不屑參與這種聚會,故而不曾邀請,是慕某失禮了。來來來,請里面坐。” 徐正卿瞅了一眼地上的兩個家伙,對慕尼黑說道:“迎客就要有迎客的樣子,你這樣是上不了臺面的?!?/br> “是、是。”慕尼黑謙卑的態(tài)度,無疑讓剛才那些喊打喊殺的家伙在樓道中凌亂了。 雖說慕尼黑救過徐正卿,但畢竟徐正卿的身份在那里擺著,這可是連張朝武和白竣文都不敢招惹的主,要想在渝市混得風(fēng)生水起,慕尼黑巴結(jié)還來不急呢,絕不敢以救命恩人自居。 猴子上前踹了那二人兩腳:“知不知道昨天你們出去撩妹時開的敞篷寶馬車是誰送的?還不叫聲寒哥!” 凌初寒聳了聳肩:“算了吧,我們還是談?wù)隆:诟?,方不方便單獨聊兩句??/br> 慕尼黑見徐正狠和凌初寒不請自來,肯定是有要緊事的,只得吩咐猴子好生陪下包廂里的叔伯老爺,自己失陪一小會兒。 三人尋了個僻靜的小型包間,各自坐下。凌初寒說道:“黑哥有貴賓在此,小弟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其實我這個人呢比較直白,敢做就一定敢當(dāng),尤其不屑于背后捅人。就說凌越銘吧,我殺他,是因為他多次觸犯到我的核心利益,殺了就是殺了,我從來不擔(dān)心被帝都凌家的人知道。正卿把事情嫁禍給藤原千夜,是出于對我的一種照顧,這份心意,我自然是要領(lǐng)的?!?/br> “不過……”凌初寒舔了下干澀的嘴唇:“雖然我敢于直面凌家的報復(fù),但不代表我會容納將此事出賣給凌家的人?!?/br> 慕尼黑剛才喝了些白酒,腦袋還有些暈乎,正沉浸于萬國來朝的喜慶之中。他聽凌初寒這么說,樂呵呵的大手一揮:“說吧,哪個小子敢出賣你,我替你……” 話沒說完,慕尼黑突然愣住了,他意識到當(dāng)日之事,好像只有他們四個人在場,而凌初寒與徐正卿同往,顯然是將矛頭指向了自己。 “初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慕尼黑謹(jǐn)慎的從沙發(fā)上將背挺直了:“莫非你懷疑我出賣你?”
徐正卿從懷中取出四匹青銅馬,說道:“我和初寒當(dāng)然都不希望是黑哥做的,但在此之前,有勞黑哥給我們解釋一下:你賣給張朝武的青銅馬,為什么會是贗品?” 慕尼黑聞言一怔,眼神在徐正卿和凌初寒的身上游離,半晌之后才說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財富都是騙回來的,就看你是騙人的那個,還是被騙的那個。古董界的交易以假亂真,應(yīng)該不足為奇吧。不知道這事與初寒被人出賣有什么關(guān)系?” “關(guān)系就在于,所有的事情都指向同一個目的——古陽周?!绷璩鹾戳艘谎坌煺?,向慕尼黑說道:“現(xiàn)在除了我被帝都凌家的人追殺之外,正卿也被家族免去了探秘古陽周的任務(wù)。” 慕尼黑久經(jīng)江湖,揣摩之下,分析道:“當(dāng)日我申請同往古陽周,徐正卿你沒有答應(yīng)。如果我將凌越銘死因的消息賣給帝都凌家,或許會得到凌家的提拔?最重要的是,四匹青銅馬,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其中一匹是假的,他們拿著假的青銅馬根本就進(jìn)不去最關(guān)鍵的秘室。所以帝都凌家與你們鷸蚌相爭,最終得益的卻是我這個漁翁?!?/br> “沒錯,”凌初寒坦言道:“所以我們就順理成章的懷疑到了你的身上?!?/br> 徐正卿補(bǔ)充道:“最重要的是,在場除了欣兒之外,再沒有其他人,并且欣兒與此事沒有利益沖突?!?/br> 慕尼黑長嘆一聲:“我只能說,你們跟張朝武不一樣,我與張朝武講的是交易,求的是利益,所以我有可能坑他。而你們卻與我同生共死一場。如果我慕尼黑下作到出賣生死之交,倒不如被雷劈死算了?!?/br> 三人沉默了片刻,凌初寒有足夠的理由來懷疑慕尼黑,而慕尼黑除了賭咒發(fā)誓,卻拿不出半點可以擺脫嫌疑的證據(jù)。他們之所以沉默,只是不想接受這個結(jié)果。 這時,徐正卿的視頻電話響起,來電顯示是司馬欣。 屏幕里,司馬欣身在一個昏暗的室外,看不清是什么地方,而司馬欣正一手拿著手機(jī),一手拿著手槍,槍口對著一個萎縮的中年男子: “正卿,初寒,這個男人可以證明我們的推測,告密者就是慕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