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真空子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在一個團隊里面,不能或缺的往往就是能裝的人——即使他裝的是個“逼”。 經此一役,眾多游客親眼目睹了寒山觀的玄幻大戰,再經過李老三筆墨粉飾,寒山觀的名聲越來越響,幾乎傳遍了有網絡的每一個角落。凌初寒決定了,郝友錢加薪水,配新車。李老三聘為宣傳部專員,賜予寒山觀正式編制。 當然了,這些都是后話。游客紛紛下山之后,王市長也在馬會長的陪同下離開了寒山觀,臨走時說要把寒山觀打造成渝市重點旅游項目。 “友錢,你先帶著白叔他們去齋堂用餐吧,我到后院去一趟。”凌初寒說。 郝友錢知道他是要去見那位神秘的陸道長,便點頭應承:“放心吧,這里有我,保管白叔他們滿意。” 臨近小屋的時候,凌初寒遠遠的便聽到一首耳熟能詳的歌:“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么愛你都不嫌多……” 走進院子一看,原來是陸道長正穿著一身休閑裝在門口的地壩跳著廣場舞,仿佛剛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陸道長,剛才的事情多謝了,如果沒有你,恐怕寒山觀的聲譽將毀于一旦。”凌初寒恭敬的作了個揖,彎腰九十度,沒有陸道長的吩咐便不打算直起身來。 陸道長也由著他,直到整首《小蘋果》跳完了,才關閉手機音樂,請凌初寒到石凳上坐下。 陸道長說:“你來得正好,隨便跟你說一聲,你這里我也住膩了,準備走了。” 凌初寒連忙站起身來重新彎腰鞠躬:“在下年少輕狂,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之處還望見諒。如果陸道長能繼續留在寒山觀,弟子一定早晚聆聽道長的教誨,侍奉道長頤養天年。” “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陸道長捋著三寸銀須,搖頭嘆道。 “弟子愚昧。” 或許這是凌初寒有生以來最低調,最謙卑的一次對話。大神前輩近在眼前,還不趕緊抱個大腿更待何時? 陸道長將手腕輕輕一抬,凌初寒感到上半身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扶起,想彎也彎不下去了。 陸道長輕嘆一聲:“我這個人自由散漫習慣了,如果老是住在同一個地方,會憋得發慌。既然你也明白道家講究隨緣,又何苦強求呢?好好跟著你的師父修煉吧。我看好你喲!” 陸道長說到最后畫風突變,尤其是那句“我看好你喲”神似《武林外傳》里的刑捕頭。 凌初寒看著他老頑童般的姿勢剛想笑,突然意識到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怎么知道我有師父? 雖然凌初寒看上去并不像自己就能領悟高深道法的人,但陸道長的語氣似乎是在告訴他,他知道他的師父是誰。這怎么可能?除了仙界的神仙,還有誰能知道凌初寒的師父?然而據太上老君的說法,目前仙凡之路阻隔,神仙根本不可能下凡。這個陸道長是何方神圣?不會是唬我的吧? “您……知道我的師父是誰?”凌初寒試探著問。 陸道長露出謎一般的微笑:“我當然知道——雖然她在我眼里只是個渣。” “靠,陸道長,我雖然尊敬你,但你也不能這么侮辱我師父啊!” “我怎么侮辱她了?我說她是渣,至少說明她在我眼里還是存在的。如果換了是你,你就等于空氣知道嗎?哦不,空氣也由物質組成,你特么就是真空。” “真空……”凌初寒聽到這個詞匯已是滿頭黑線,這個老家伙也太會埋汰人了吧。 “對了,有這么個事情。”陸道長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凌初寒也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態。 陸道長說:“你還沒有法號吧?你要是不嫌棄,我給你取一個,就叫‘真空子’,你意下如何?” 凌初寒撇著嘴:“不要,難聽。” “那不管你了,你自己想辦法怎么對付你的死對頭吧。”陸道長沒好氣的說。 凌初寒問:“對了,凌慶之此人心術不正,又有邪法傍身,對天下蒼生大不為利,陸道長可要替天行道啊。” 陸道長不屑的嗤笑一聲:“替天行道?天算老幾?” 凌初寒張大了嘴抬起頭來凝視著這個老家伙,雖然你確實有點本事,但這口氣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陸道長沒有理會他,接著說:“如果當時我再多使哪怕一點點、一丁丁、一丟丟力氣,那家伙估計已經變成渣了。我留著他的命,是為了更好的鞭策你,以報答你這幾日的收留之恩。” 凌初寒苦笑著說:“我不需要道長報答,你直接把他變成渣吧。” 陸道長拍了凌初寒的腦袋一下:“不要這么懶,你要連一個凡人都解決不了,怎么堪當大任?放心吧,我已經在你房間里留下一套修煉心法,可助你快速提升內力。”
“講真?”凌初寒一溜煙跑進房間,卻什么也沒看到,再出來想問個明白時,陸道長已經不見了蹤影。 蒼茫的天空丟下一個聲音:“留著你的性命,我們終有再見之日——真空子。” 凌初寒不舍的望著天空,憋了老半天,喊道:“加個微信再走吧。” …… 帶著一臉的沮喪,凌初寒回到了齋堂,現場的氣氛也不是很樂觀,畢竟凌慶之的實力竟然在短時間來成長到如此恐怖的程度,對于凌初寒這方的陣營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郝友錢早已看穿一切,見了凌初寒張口便問:“陸道長吃過了嗎?怎么不叫他一起來呢?” 凌初寒與郝友錢相處時間長了,秒懂其意,他這是要搬出己方強大的后臺來震懾大家,畢竟剛才陸道長一句話便讓不可一世的凌慶之丟了半條命,這種實力拿到任何地方都能嚇唬人。 凌初寒強打起精神,說:“陸道長早已不食人間煙火,他愛咋咋地吧。對了,齋堂的飯菜如何?評個分?” 白伊為了緩和氣氛,也踴躍的參言道:“七分,不能再多了。” 張朝武笑道:“伊伊說得沒錯,不如這樣吧,我把逸龍酒店的大廚派過來掌勺,你看怎么樣?” 凌初寒笑而不語,心中卻暗罵道:想在老子身邊安排jian細?滾蛋吧。 過完齋堂之后,張朝武和慕尼黑有事要辦,相繼下山離去。白竣文也接到帝都的通知,請他速回竣業股份的辦公室交接權力。 望著白竣文失落而消瘦的背影,白伊第一次發現,斑白秋霜已經暗自爬上了父親的雙鬢,一時心中酸楚。 “爸,我陪你。”白伊跑上前去,挽起白竣文的胳膊。 白竣文欣慰的拍了拍白伊的手背,笑道:“只要女兒在我身邊,就沒什么是我放不下的!” 當這些該離開的都離開之后,徐正卿對凌初寒說道:“初寒,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