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半緣修道半緣君
天空下著血紅的火雨,劍影在火雨中穿梭。 凌初寒的身邊,集聚了一團(tuán)冷空氣,那些地獄般的烈火遭遇冷空氣盡皆凝固,繼而消散。 在凌初寒的意識里,四周仍是茂密的叢林,沒有來自視覺的壓迫感,對手的威力大幅削減。 聽到對方一聲慘叫之后,凌初寒才慢慢睜開雙眼。 眼前的景象一片頹敗,斷枝殘葉和紛亂的土石充斥了視覺,卻也感受不到絲毫被焚燒的跡象,先前種種,一切都是幻覺。 這是凌初寒第一次未見敵人之面而戰(zhàn)勝了敵人,想想也有些不可思議,但這就是事實——他再一次突破了實力的事實。 倒在血泊中的,是一名身著類似于傳統(tǒng)魔術(shù)師袍子的中年男人,頭發(fā)黃而泛白,鼻梁高挺,典型的歪果仁特征。 凌初寒用手機黍珠空間將男子和納米機器人的殘核吸入,然后再次使用縮地之法,將自己轉(zhuǎn)移到了附近的鎮(zhèn)上。 然而凌初寒這才發(fā)現(xiàn),身體上的傷害與頻繁使用縮地之法,讓他的真元如泄堤的洪流,站在路邊幾欲體力不支而跪倒在地。 這時,微信群里傳來信息提示音:徐正卿也稱受到歪果仁的伏擊,幸虧齊天和韓水云從外圍突破,如今已反將對方勢力剿滅。現(xiàn)在正從渝市調(diào)配私人飛架,趕回帝都。 凌初寒發(fā)送信息:暫不回帝都,渝市逸龍酒店集合。 隨后,他又通知小白和金吉拉:無論帝都六大家族發(fā)生什么事都不必插手,悉心呆在凌家莊園保護(hù)凌氏一脈即可。 …… 渝市,逸龍酒店。 慕尼黑用最高規(guī)格的盛宴招待徐正卿一行,凌初寒趕到酒店時,已是半夜。 “初寒!”徐正卿看到凌初寒身上的傷,原本想要說些什么,卻又有些不忍。 凌初寒坐定之后,找服務(wù)員要了杯熱茶,然后環(huán)視眾人:“大家沒事就好。說吧,帝都那邊肯定已經(jīng)翻了天!” 韓水云有些不滿的說:“人非圣賢,總有失策的時候。這次受到伏擊,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但是你為什么要阻止我們回帝都?你知不知道青銅馬對龍魂家族來說,有多么的重要?” “這么說,四匹青銅馬都已經(jīng)落入星盟的手中嘍?”凌初寒喝了一大口熱茶,深深的喘了一口氣。 齊天說:“沒錯,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六大家族的族長會全部離開帝都,去搞那什么金融峰會。不過,他們或許會把這次失利的責(zé)任推到你的頭上,尤其是我家老爺子。” “這就是‘不做不錯,越做越錯’的道理嗎?”凌初寒冷冷的笑了一聲。 司馬欣問:“初寒,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打算?” 凌初寒點了點頭:“這里都不是外人,我可以坦率的告訴你們,我就是要星盟從龍魂家族手中搶走青銅馬。” “為什么?”眾人震驚的伸長了腦袋。 尤其是徐正卿,他為了從大峽谷帶回那匹青銅馬,可謂是九死一生。其余兩匹得來也并非容易之事。 凌初寒說:“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們,星盟的目的是要阻止龍魂家族得到神話時代的力量。他們唯一一勞永逸的方法便是得到青銅馬后進(jìn)入陽周秘室,消毀那四分之一的羊皮卷。” 司馬欣皺了皺眉頭:“沒這么復(fù)雜吧,如果照你所說,他們可以熔了青銅馬,我們同樣永遠(yuǎn)得不到那四分之一的羊皮卷。” “原因很簡單,青銅馬他們?nèi)鄄涣恕!?/br> “怎么可能?以現(xiàn)代的技術(shù),連黃金都能溶,更別說青銅了。”韓水云也提出了質(zhì)疑。 凌初寒說:“陽周秘室雖然利用了青銅馬來做密匙,但青銅馬與陽周秘室卻并不是同一時代的產(chǎn)物。早在先秦時期,便有了‘駕彼四牡,四牡骙骙’的說法。由此可見,四匹青銅馬的出現(xiàn),更要早于先秦時代。據(jù)易子明的研究,青銅馬的身上有著神力的封印,絕非現(xiàn)代技術(shù)能夠銷毀。這也是我們的老祖宗選擇用青銅馬作為密匙的原因。” “然后呢?青銅馬已經(jīng)落入了他們手中,我們還能怎么做?”韓水云問。 凌初寒說:“大概你還不知道,四匹青銅馬中,其中一匹是假的。他們根本進(jìn)入不了陽周秘室最終極的那一間。” 徐正卿恍然大悟:“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故意讓他們得到青銅馬,使其涉足陽周密室,而我們可以率先在古陽周布下埋伏,將他們一網(wǎng)成擒。”
“沒錯,以逸待勞,總好過我們現(xiàn)在遠(yuǎn)水救火。” “可是,帝都六大族長那邊,我們?nèi)绾谓淮@次任務(wù)的失敗?”齊天問。 凌初寒想了想:“交待?交待個球啊!誰特么為了錢讓帝都空虛的?我嗎?如果龍魂家族的使命只落到我們幾個人的身上,如果你們離開帝都就讓帝都空虛了,那他們還有什么資格指手揮腳?” 徐正卿說:“初寒的話雖然不好聽,但也不是沒有道理。我也是早就看穿了這一點,所以才提議重組聯(lián)盟,所以我們今天才能這樣坐在一起。齊天,不要再對原來的龍魂家族抱什么希望了,一切還得靠我們自己。” 司馬欣說:“只要我們在古陽周的計劃成功,不但可以打擊星盟的勢力,還能直接取回四分之一的羊皮卷。我想到那個時候,族長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吧。” 凌初寒說:“話雖如此,但古陽周的行動也未必輕松。現(xiàn)在我們?nèi)矶耍敲藨?yīng)該能料到我們會在古陽周攔截他們,所以,他們也一定會有所防備。至于如何個防備法,我們現(xiàn)在卻是一無所知。” 這時,慕尼黑走了進(jìn)來,將茶水換成了水果點心,然后對大家說:“我看你們也辛苦了,不少人身上還有傷,不如早點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議。” 凌初寒點了點頭:“嗯,麻煩黑哥給他們安排住宿吧。” “那你呢?” “我想回一趟寒山,思考一下古陽周布局的事情。” …… 寒山靜謐,冷風(fēng)吹月如鉤。 青衣收拾起自己那恐怖的容貌,靜靜的坐在石亭之內(nèi),舉著一樽銀杯,口中喃喃自語:“取次花叢懶回首,半緣修道半緣君。” 他像一個風(fēng)流的酒客,更像一個落第的秀才。 “想什么呢?”凌初寒走到青衣的身旁。 “床前明月光,勞資想婆娘。”青衣話鋒一轉(zhuǎn),又準(zhǔn)備變會原來那副恐怖的造型。 凌初寒拍了拍他的肩:“不要變了,就現(xiàn)在這樣挺帥的。” “大……大哥,我想走了。”青衣猶豫半天,終于還是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