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金戈鐵馬第一次遼沈大戰(zhàn)(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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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祖培帶著遼東都督府相關官員搭乘兵艦在覺華島登陸,覺華島守將金冠早已投靠了遼東都督府并向鄧浩楠效忠。 作為配合寧遠防御后金的重要據(jù)點,金冠的另外一個任務就是監(jiān)視袁崇煥所部的動作。對于金冠投靠了遼東都督府,對遼東巡撫的調令無視的情況,袁崇煥一直很惱火。無奈他的權利不及遼東都督府大,更斗不過鄧浩楠,于是只能容忍金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稱王稱霸。 如今,金冠得知袁崇煥被調走,遼西防務盡數(shù)劃歸遼東都督府管轄之后,立刻打起了遼東巡撫的主意。 “黃大人!”金冠緊跟著黃祖培,問道:“不知道袁崇煥離開遼西,那這個遼東巡撫的職務——” “怎么?”黃祖培停下腳步,轉身回答道:“遼東巡撫已經被罷,以后遼沈大地上只有一個遼東都督府!” 啊~ 金冠張大了嘴巴,滿臉的失望表情。 “怎么?你看起來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沒沒!”金冠趕忙換上一副微笑的樣子,道:“下官認為這遼東巡撫早就該撤了,下官一直謹遵遼東都督府的號令,從不敢懈怠!” 黃祖培微微一笑,看穿了金冠的意圖。 這金冠也并非無能之輩,雖然能力不及袁崇煥,指望他成大事是不可能了,但是至少他進取不足但守成有余,對遼東都督府一向很忠心。 按照鄧浩楠的用人規(guī)則,忠心是放在第一位的。 想到這里,黃祖培笑道:“金總兵是想挪動挪動地方?” “不敢不敢!能夠在遼東都督府治下為官,下官已經很知足了!” 接著金冠又燦燦的說道:“不過,如果大人有用得著下官的地方,盡管開口,下官雖然沒有攻城拔寨的本事,但是幫著大人打理一下瑣屑事物還是綽綽有余的!” 黃祖培點點頭,笑道:“這遼東巡撫雖然沒了,但是還有個遼西鎮(zhèn)守司都指揮使一職!” “不知——”金冠頓時緊張的看著黃祖培。 黃祖培也不打趣他了,說道:“你在覺華島上兢兢業(yè)業(yè),鄧大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因此特別點你作為遼西鎮(zhèn)守使,統(tǒng)管遼西軍務。” “真的?” 金冠聞言頓時激動的要命,見黃祖培點頭,連忙感謝了一番,并請黃祖培代為向鄧浩楠轉達他的感激之情,并保證守好遼西。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請大人放心!” 黃祖培點點頭,道:“你知道就好!用不著你立功,你只要能夠保住遼西不失,那么都督府那邊每年都會記你一大功的!” “明白明白!”金冠連連點頭,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就是個守家的料。 黃祖培又安排了一下細則,金冠升官了,心情好的不得了,連連配合。 第二天,金冠提名他手下的一名副將擔任覺華島守備,黃祖培應允。中午時分,哨探報告,兵部公文和傳旨太監(jiān)在趙率教和滿桂的護送下,已經率抵達寧遠城南三十里。黃祖培命金冠點齊覺華島一千騎兵,四千舟師官兵組成海軍陸戰(zhàn)隊,押解一百萬兩銀子跟著黃祖培前往寧遠。 兩個時辰后,黃祖培在寧遠東門外跟提名匯合,一起進入寧遠城。 袁崇煥沐浴更衣,在遼東巡撫衙門外接旨,他的一些心腹將領們得知圣旨內容后,皆是暴躁不安。 不過,黃祖培一點都不害怕,這是名正言順的圣旨,除非袁崇煥的部將們造反,否則他們就得乖乖的服從。 一干人等都看著袁崇煥,等待他的選擇。最終,袁崇煥還是領旨謝恩,接受了朝廷的命令。 見袁崇煥老老實實的接旨,黃祖培上前恭賀道:“恭喜袁大人食封一千五百戶,并調回中樞任職!” 旁邊趙率教和滿桂同樣上前道賀,但袁崇煥心中明白,他們二人這是在故意打擊他,報復當初把他們排擠出遼西之事。 袁崇煥看著黃祖培,又看向他旁邊剛剛升任遼西鎮(zhèn)守使的金冠,淡淡的回答道:“你們家大人真的好本事,袁某甘拜下風!” 黃祖培笑道:“袁大人也不錯,能夠跟我們家大人并稱天啟雙杰,也算是造化不錯了!” 袁崇煥冷哼一聲,拂袖而走,接著他的幾個心腹將領也跟著一并離開,顯然是商量什么去了。 金冠上前道:“大人,袁崇煥會不會——” 黃祖培擺擺手,打斷了金冠的話,說道:“不用擔心!興不起大風浪來,充其量他的一些心腹將領們會鼓動手下士兵們起哄sao亂!” 眼下遼西有三萬關寧鐵騎,一萬在祖大壽手里,目前被壺里部圍在黃泥洼。一萬關寧鐵騎在錦州,由吳襄統(tǒng)帶。一萬關寧鐵騎在寧遠,由總兵郭廣統(tǒng)帶。 這三萬關寧鐵騎只是歷史上的真正關寧鐵騎的前身,原本的關寧鐵騎只有一萬余人。遼東都督府的突然出現(xiàn),使得遼東形式逆轉,遼東本土老百姓敢于跟女真交戰(zhàn),使得關寧鐵騎迅速擴張,達到了三萬人馬。 但這三萬人馬并未經歷過大戰(zhàn),嚴格的說只是關寧鐵騎的雛形,也就是還沒有真正經歷過戰(zhàn)爭淘汰之前的關寧鐵騎。 除了關寧鐵騎外,還有步軍五萬。三萬人馬駐屯寧遠,兩萬人馬駐屯錦州。 黃祖培為了防止袁崇煥的舊部鬧事,急忙派趙率教接管了郭廣手下的一萬關寧鐵騎,命金冠帶著手下五千人馬接管了寧遠的三萬步兵,然后將他們全部召集道了一起訓話。 教軍場上,袁崇煥的舊部將領們在軍中傳聞,說遼東都督府的壞話,引起了軍中將士們的不滿。 點將臺上,黃祖培淡淡的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將兵們,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 殺雞儆猴,殺一儆百是最直接也是最管用的招數(shù)。 黃祖培詢問將士們有什么話要說,數(shù)萬將士們定然不會都不吭聲,有幾個直腸子的便說出了謠言。黃祖培于是順藤摸瓜,懸賞一千兩白銀詢問到底是誰說出來的。 將士們見如此巨款懸賞,頓時七嘴八舌的將消息來源報了出來,最后消息直接指引到了總兵郭廣身上。 事實上,總兵郭廣的親兵根本沒有供出他,只不過黃祖培早就收買了他的其他幾個親兵,讓他們直接招供是郭廣放出的煽動消息。 反正黃祖培要的只是一個借口,在軍中根本沒有什么法律流程,主帥可以直接砍人定罪。 郭廣被推上了斷頭臺,黃祖培當著全軍的面,將圣旨宣讀了一遍。然后又代表遼東都督府將一百萬兩軍餉發(fā)放,補償將士們半年來的欠發(fā)軍餉,并聲稱這筆錢出自鄧浩楠自己的腰包,并告知將士們上次發(fā)放的七十萬兩白銀也都是出自鄧浩楠的腰包,并非是袁崇煥向朝廷爭取來的。 這樣一來,三軍將士紛紛感激鄧浩楠給他們撥發(fā)了半年的軍餉,軍心頓時穩(wěn)定了下來。當兵的本來就是混口飯吃,只要鄧浩楠不是給外族做事,管他是不是軍閥,跟普通士兵沒有一分錢關系。 郭廣在萬眾矚目中,被砍了腦袋。袁崇煥苦苦經營了幾年的遼西,竟然擋不住鄧浩楠的金錢攻勢,大把銀子砸下去,三軍將士們頓時倒向了遼東都督府。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有奶便是娘。 是的! 袁崇煥在鼓樓上,冷眼旁觀了黃祖培耍的手段,只能暗嘆對方高明,最后無奈的嘆氣離開。 當天下午,黃祖培穩(wěn)住了寧遠軍心后,立刻派滿桂和金冠攜帶印信趕往錦州,接管了錦州防務。其中滿桂復任錦州守備提領錦州一萬關寧鐵騎和兩萬步軍。由于吳襄在錦州軍中素有威望,因此并沒有動他的職務,依然讓他帶領一萬關寧鐵騎。 隨后,金冠暫時鎮(zhèn)守錦州,由滿桂和吳襄率一萬關寧鐵騎出黑山入遼河套,增援黃泥洼。 第三天,袁崇煥交接了遼西一切軍政事務后,啟程離開寧遠,入關回京。 第四天,黃祖培報請遼東都督府總參謀部,告知他已經順利接管遼西防務。第二天中午,黃祖培接到了遼東都督府的正式命令,遼沈戰(zhàn)役已經打響,要求黃祖培指揮第三戰(zhàn)區(qū)軍民投入戰(zhàn)場。 第二戰(zhàn)區(qū)全體將士們得知遼東都督府對后金全面開戰(zhàn)的消息后,頓時歡呼了起來。袁崇煥一直子啊遼西奉行以遼土養(yǎng)遼人,以遼人守遼土的政策,第三戰(zhàn)區(qū)的官兵除了來自湖廣和四川的鎮(zhèn)軍外,盡皆是遼人和蒙古族人,本身民風彪悍,對于收復失地的愿望十分迫切。 黃祖培借助高昂的士氣,迅速組織第三戰(zhàn)區(qū)投入遼沈戰(zhàn)役當中。 十一月二十四日,滿桂帶領一萬關寧鐵騎突襲了圍攻黃泥洼的壺里部落,斬首百余敵騎。壺里部落酋長見大批明軍騎兵來襲,由于得不到皇太極的下一步命令,于是撤出遼河套,黃泥洼之圍被解。 祖大壽得知滿桂帶兵來援,大感意外。詳細詢問之下方才明白遼西巨變,已經換了主人。雖然祖大壽也是袁崇煥提拔起來的將領,但是他作為本地望族,顯然不會以他的個人意志為前提,而是時刻替本族著想。因此,祖大壽對于遼東都督府接管遼西并不反感。 而黃祖培此時手下無大將,更不會去惹本地望族祖大壽,雙方妥協(xié),祖大壽服從遼東都督府管轄,繼續(xù)掌控一萬關寧鐵騎。 二十五日,黃祖培從錦州發(fā)兵三萬,集合趙率教、滿桂和祖大壽的三萬關寧鐵騎,總兵力六萬投入遼沈戰(zhàn)場。 首戰(zhàn)兵鋒直指沈陽南線門戶東寧衛(wèi)。 此時,第二戰(zhàn)區(qū)已經攻破蓋州,迫使孔有德所部倉皇逃到海州衛(wèi)。 由于蓋州最后守城的都是老弱婦孺,遼東軍破城后,殘存的兵力不到九百人,根本不堪一擊紛紛投降,而蓋州并無老百姓,更沒有什么值得遼東軍占據(jù)的資源。因此第二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林風只留下后勤部隊清理戰(zhàn)場,全軍迅速開向海州衛(wèi)。
孔有德所部除了三千騎兵外,都是步軍,裹帶著大量的錢財物資的士兵走的不快,被遼東軍槍騎兵一師尾隨追擊時,紛紛拋棄了錢財物品,狼狽逃竄。 跑到海州衛(wèi)后,孔有德的軍士們已經勞累過度。 這時,東寧衛(wèi)傳來消息,稱黃泥洼之圍已經解開,壺里部撤軍,明軍新任遼西總督黃祖培正起馬步軍六萬號十萬大軍向東寧開進。東寧衛(wèi)守將莽格古請求孔有德派兵增援。 孔有德聞言大驚失色,一旦黃祖培的大軍越過遼河的話,那么通往東寧衛(wèi)的官道將會被截斷,他的大軍將無法后退回東寧。 于是孔有德迫不及待的召集部眾商議對策,結果手下們一個比一個怕死,紛紛提出盡快拋棄海州衛(wèi),在黃祖培大軍趕來之前退回東寧衛(wèi)。 副將說道:“大人,眼下咱們正愁著丟了蓋州衛(wèi)無法跟皇太極交代,如今有了東寧衛(wèi)守將莽格古的求援書信,那么咱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撤退回東寧,協(xié)助莽格古守東寧,而不是敗退回東寧!” “對呀!”孔有德恍然大悟,頓時夸獎了副將一番。 如今有了莽格古的求援信,孔有德完全可以聲稱為了保衛(wèi)東寧,保衛(wèi)沈陽而不得不放棄蓋州和海州。到時候,盡管皇太極怪罪,也不會太過責備的。 “東寧衛(wèi)視沈陽的南大門,重要性不言語表!” 孔有德相通了其中關節(jié),于是下令全軍馬不停蹄的從北門溜走,逃向東寧衛(wèi)。 遼東軍槍騎兵一師主力集中在南門,雖然北門也放置了哨兵,但是儼然還是奉行以唬人為主,以攻擊為輔助的戰(zhàn)術,并沒有直接去攔截孔有德軍隊,而是尾隨追擊,清理孔有德所部跑丟了的和落下的士兵。 林風主力大軍還未到海州衛(wèi)便得到了槍騎兵一師傳回的消息,對此林風趕到很驚訝。不過孔有德主動放棄海州衛(wèi)倒是件好事。 海州衛(wèi)原本是后金控制的地區(qū),雖然人口不多,但也比蓋州強些,至少不會出現(xiàn)百里無人煙的情況。海州衛(wèi)的女真早就在毛文龍攻陷海州衛(wèi)前逃回了東寧衛(wèi),剩下的只有一些漢民老百姓。 孔有德回來后,沒少收刮他們,如今遼東軍到來,自然不能像土匪一般的行徑。林風只好出榜安民,同時發(fā)放給老百姓過冬的糧食。 穩(wěn)住海州衛(wèi)后,方才接到第三戰(zhàn)區(qū)傳來的消息,原來是黃祖培出兵,孔有德害怕后路被斷,因此急忙拋棄海州衛(wèi)倉皇逃回東寧衛(wèi)。 遼東軍奪取了海州衛(wèi)后,整個遼東半島便全部落入了遼東都督府治下,東面也跟鴨綠江接壤,西面直達遼河套平原,使得遼西、遼東半島和朝鮮半島連成一片,遼東都督府在對后金的戰(zhàn)略上更加占據(jù)主動。 如果再攻下鳳凰城的話,那么后金的活動范圍將會被趕回沈陽以北,回復薩爾滸戰(zhàn)役之前的明金軍事格局,大明一方也將恢復戰(zhàn)爭的主動權。 二十九日,第二戰(zhàn)區(qū)槍騎兵一師越過千山,直達東寧衛(wèi)南門外。同時,第三戰(zhàn)區(qū)黃祖培的大軍也進抵東寧衛(wèi)西城外,七萬大軍會師使得只有三萬多人防守的東寧衛(wèi)守軍龜縮城內,據(jù)城死守。 第三戰(zhàn)區(qū)黃祖培所部步軍雖然有三萬人,但可以運輸?shù)募t衣大炮只攜帶了五門,主要是袁崇煥一直奉行防御策略,紅衣大炮這種武器都是用來守城的。這些紅衣大炮還是通過從錦州緊急調運來的炮車搭載到前線的。 相比較第二戰(zhàn)區(qū)的穩(wěn)扎穩(wěn)打方法,第三戰(zhàn)區(qū)都是非鄧浩楠的嫡系人馬,因此黃祖培根本就不覺得心疼。抵達東寧衛(wèi)的當天,黃祖培便命令三萬關寧鐵騎圍城,不準放走任何一個東寧衛(wèi)出來的敵人。 第二天,黃祖培便命令運過來的五門紅衣大炮對著西城猛轟。東寧衛(wèi)守將莽格古和孔有德急忙調集城頭火炮道西門,跟遼西明軍對轟。 由于孔有德將他們先進的火炮都作為貢品先給了皇太極,皇太極將一半火炮留在東寧衛(wèi),數(shù)量高達三十門,其中五千斤龍威巨炮五門,三千斤龍威火炮二十五門,這些火炮不論威力還是射程都遠超遼西明軍的紅衣大炮,因此在當天的炮戰(zhàn)當中,遼西明軍沒有占到便宜,反而火炮給擊毀一門。 黃祖培下令步軍架設云梯沖鋒,結果遭遇孔有德所部炮火還擊,傷亡上千人,最后不得不向第二戰(zhàn)區(qū)林風求援,請求林風派炮兵增援。 一天后,林風率領主力陸戰(zhàn)二師和陸戰(zhàn)三師抵達東寧衛(wèi)南門外跟黃祖培會師,第二天,后勤部運輸三百門火炮抵達前線。因為天色已晚,林風下令炮兵布置好炮兵陣地后先休整一夜,明日擇機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