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餓極之下撿到的羊腿
這根腰帶是正常腰帶的兩倍多長,正好配上上林嘯風那非一般的腰。 劉行此刻近距離仔細地查看,不禁感嘆于它做工的精細和精美。每一個針腳都十分均勻,用的是金線。上面鑲嵌的金邊,沒有具體的圖案,都是一些簡約的線條,看起來大氣而精致。鑲嵌的玉塊一共十二塊,是各個生肖的模樣,都是羊脂白玉,晶瑩通透,栩栩如生。 來不及欣賞這皮帶,劉行將腰帶翻來覆去,仔細地尋找起里面的機關來。他記得薛無涯當時也曾經這樣查看這腰帶,然后神情變得十分怪異,明顯是發現了什么。 他將這皮帶一寸一寸地仔細檢查著,最后在看到搭扣的時候,發現了古怪。那卡口開得明顯過深了,里面似乎藏了什么東西。為了掩飾里面的東西,這一段腰帶的表面鑲了較多的金子紋飾,無法彎折,因此即使捏在手里也完全感覺不到里面藏著東西。 寶貝!劉行的心跳猛地加速起來。 為了這寶貝,那天神一樣的林嘯風像個老鼠在云山城的偏僻角落里躲著。為了這寶貝,長空幫、龍家的人精英盡出,差點大打出手。為了這寶貝,林嘯風更是死于非命,而房子也被拆得七零八落,刮地三尺。 劉行努力控制著顫抖的身體,拿著皮帶走到窗口,將這卡口湊到陽光下。當陽光照進去,他發現里面有一個黃色的物事,像是黃銅。他不忍心破壞這精美的腰帶,便找了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將那物事夾了出來。 竟然是一把鑰匙,極其普通的黃銅鑰匙!興奮的身體一下子就松了下來。 這把鑰匙很普通,但肯定能打開一個屋子、箱子或者盒子。那里面一定藏著不普通的東西。但現在拿到這枚鑰匙又有什么用?林嘯風的房子都已經被拆成那樣了,還能剩下什么!劉行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過,從當時胖子的行事來看,他是準備用自己引開敵人,讓兒子趁亂逃走。那么,房子他是做好了放棄的打算的。莫非,那裝著寶物的箱子不在那房子里?劉行這么自我安慰著。 如果這個自我安慰是真的,那么寶物又在哪里呢? 劉行想來想去,沒有一點頭緒。剛回過神來,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這腰帶,怎么會在這里? 他清楚地記得薛無涯向著自己揮出了一劍,然后自己就暈了過去。他記得很清楚,當時薛無涯緊緊地抓著那根腰帶的。 難道是老頭救了自己的命,搶了那根腰帶然后放在這里的?如果是這樣的話,薛無涯呢?不可能的,那老頭怎么可能打得過薛無涯?而當時在外面的龍魄和陳崇圣似乎對這個事情又一無所知? 劉行越想越頭大,只好無奈地搖搖頭放棄了。 他正準備把腰帶放好,突然發現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地方放這腰帶。 這腰帶在自己手里,長空幫的人沒有拿到。再看他們那拆屋刮地的架勢,似乎并沒有大的收獲。他們肯定是不甘心的。這樣一來,他們很可能會保持對自己的戒心,所以,這根腰帶放在哪里都不安全。無論是家里還是書店,如果長空幫的人哪天心血來潮又再懷疑他,再來搜查的話,他的腦袋就要落地了。 風險太大了,這腰帶里最重要的東西是那邊黃銅鑰匙。鑰匙很普通,他可以任意地放在家里或者書店里,也不怕搜查。但那腰帶就不同了。 剛才還在贊嘆這腰帶的精美,此刻劉行卻痛恨起這精美了。如果不是這么扎眼,拿去賣了也能換點錢。這死胖子,為啥要把它做得這么特別?! 難道要扔掉? 如果你天天吃rou,扔掉一個羊腿沒啥可惜的。但如果你每天只能吃個半飽,從來都沒錢買rou吃,突然得到了一個羊腿,卻只能看看然后扔掉,那會是什么樣的心情?劉行眼下就有這樣的心情。 只要有一絲可能,絕對不能扔掉。劉行直接就在積滿灰塵的地面上坐了下來,冥思苦想起來。 ············ 午后時分,也是春天里人最容易犯困的時候,劉行關上了店門,兩手空空向著童小依家的方向走去。在大街上,他險些與一輛往城外運送垃圾的馬車撞到了一起。在與馬車擦身而過之后,他原先比較飽滿的胸膛不知為何癟了一些,而他的臉上,竟然沒有遇險后的驚嚇與憤怒,反而是一種極為rou痛的神情。
“劉行,你今天怎么了?學字的時候心不在焉的,是不舒服嗎?”童小依關切地問道。 “沒有。” “今天武法到學堂來找我,和我說你昨天碰到危險了。當時我沒時間,就沒聽他細說,到底發生了什么?” “混賬!武法這個混賬!什么都亂說,他就不能管管自己的嘴巴嗎!”劉行十分激動,聲音陡然高了八度。 童小依嚇了一大跳,拍著胸口看著眼前這個突然暴怒的家伙。怎么又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劉行發覺了自己的失態,連忙像小依到了歉,接著道:“唉,我今天中午做了一個夢。又碰到那個仙女了,她給了我一條特別漂亮的腰帶,能值好多錢呢。我拿著那腰帶,很喜歡,感覺好得不得了。結果我正要把腰帶收好,那仙女突然變了臉,她逼著我把銀子扔掉,否則就要殺了我。我被逼無奈,最后只好把銀子扔了,心里那個痛啊!” 童小依咯咯地笑了起來:“你就被這個困擾啊,你也太沒用了,真不像個男人。” “我發誓,以后有錢了,一定要做根好的腰帶。用最最好的牛皮,用金線,上面要鑲金嵌玉。哦,不,我要做兩根,你一根,我一根,沒事兒咱倆就扎著這腰帶,到街上挺著肚子散步!” 童小依啐了一口,卻覺得心里甜甜的。她當然絕對不會這樣去散步,但不知怎么,心里對那腰帶竟有著幾分期待。 劉行那rou痛的表情,在臉上掛了整整四天。 這四天里,他曾經故意繞道,不經意地經過那個院子。看到的卻只是一個大坑,那兩棵樹都居然被運走了。 四天后的夜晚,從童小依家里出來,回家的路上,突然跳出兩個神情彪悍的男子。兩個悍男沒有對他說任何話,直接就把他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