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_169 朱國慶越權(二)
“屁話!有這么解脫的嗎?這是法制社會!天永遠都塌不下來,再說了,我現在還是亢州的市委書記。,。你在哪兒?咱們見面說,這事我要正式干預!”彭長宜火氣很大,他感到榮曼肯定是受到了某種威脅,不然,她不會以這么低的價格,將公司轉出去的。 榮曼哽噎了,她顫抖著聲音說道:“謝謝,謝謝您……有您這句話,小曼我就知足了,盡管我這輩子可能沒機會走進您的內心,但此刻我真的知足了……” “別說廢話!你在公司的話我馬上去找你。” “彭書記,我在高速路上,出去幾天,散散心。” “自己開車?” “不是。” “那說話方便?” “是的,方便。” 彭長宜感覺不像榮曼說的那樣在車里,也可能是她不想給自己添麻煩吧,就說道:“我跟你說,這點錢是絕對不行的,如果還沒簽合同的話,馬上翻車!” 榮曼無奈地說:“我就是簽了合同才給您打電話的。” “你這不是自己‘cao’自己嗎?”彭長宜一急,居然說出了這么一句話,當他意識到自己是跟‘女’士說話的時候,就又解釋道:“對不起,據說這話是愛因斯坦說的,真假我不知道,原話好像是說:如果你以超越光的速度繞著一棵樹‘裸’奔的話,那么你就有可能自己那個啥自己……” 榮曼說:“彭書記,永遠都不要跟小曼說對不起,是我不爭氣,才惹得彭書記這樣。” 彭長宜不想跟他糾結工作以外的事情,就說道:“那天你來北京我不就跟你說了嗎?讓你給我發信息,有事及時溝通,我會看到信息的,怎么事情都辦完了,你才跟我說,好歹你這個項目也是我引進來的,我都有一種被別人強X的感覺。” 榮曼泣聲說道:“對不起……” 彭長宜吼道:“現在說對不起有意義嗎?” 榮曼說:“我并不是不拿你的話當回事,實在是……是不想讓彭書記攪到這件事里來,因為已經有市長參與了,我不想因為我的關系,讓你們針鋒相對。” 榮曼這樣說,彭長宜想到了。榮曼果然是不想給他找麻煩,而且,朱國慶果然一手導演了這件事。就說道:“那是不是說,無法更改了?” “是的。” 彭長宜閉上了眼睛,半天才說道:“款項什么時候打過來?” “分兩期打款,已經打了一半了,下一筆款什么時候打過來,什么時候我們徹底退出,現在他們已經派了一個代表,參與公司的日常管理。” 彭長宜又急了,說道:“這是什么條約,他想買,馬上現錢‘交’易,另外,他應該給出你兩年的利潤才是,否則別談!”彭長宜的嗓‘門’明顯大了起來。 榮曼不說話了。 彭長宜仍然覺得不解氣,繼續說道:“顯而易見,這是違背市場規律的行為!是欺負人!” 榮曼依然沒有說話。 彭長宜知道再說什么都晚了,與其給榮曼后悔‘藥’,還不如安慰她幾句來得實在,想到這里,他緩和了語氣,說道:“我太‘激’動了,這不能全怪你,我有責任,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這個公司,想當初,我們費了那么大的力氣把這個項目引進來,費了那么大力氣公關,最后落了這么一個結局……我不知道這是你榮曼的悲哀還是我這個市委書記的悲哀……” 榮曼低泣起來。 彭長宜又說:“主要責任在我,另外,如果你還想繼續搞,這樣吧,你去閬諸找江帆,去他那里干吧。” “謝謝彭書記,我現在什么都不想干,等他把錢給清我再說吧。” “對了,你那廠子賣了嗎?” “沒有,哥嫂不讓賣,他們說都賣了將來吃什么?廠子在南城,公‘交’公司在東城,這樣互不影響,暫時就先‘交’給他們打理著,我不準備管這塊了。” “你告訴我,這個公司真的是俞大拆買了嗎?” “這件事我也懷疑,有一次我買通了他內部一個人,得知朱國慶的姘頭在里面攪合,我感覺這里面有她的股份,她應該占一小股,大部分還是俞大拆的。” 姚靜占股份,說白了就是朱國慶占股份,姚靜能有多少錢? 彭長宜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嗯,那好吧,我看也只能這樣了,我可能真的為你做不了什么了,你可能也不需要我做什么了。” 說到這里,彭長宜就掛了電話,連一聲再見都沒說。 榮曼一愣,知道彭長宜對這個結果不滿意,而且明顯‘露’出了失望,不知是對自己的失望,還是對發生這件事本身的失望。但是不這樣又能怎樣?彭長宜拒自己于千里之外,這事發生后,想找個人商量商量都沒有,他不是關機,就是不回電話,許多正常的該向他這個最初的項目引進人請示的工作,她都無法跟他請示,只好跟市長或者是副市長請示,這能怪自己嗎? 想到這里,榮曼嘆了口氣,給彭長宜發了個信息:對不起,是我自己把事情搞‘亂’了,不然,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彭長宜收到這條信息后,沒有給她回,而是刪掉了這條信息。 他很生氣,也感到很郁悶,就像他剛才跟榮曼說的那樣,這是欺負人。但還不能一味地指責榮曼,主要責任在自己身上,讓俞大拆這個‘混’蛋再次得了逞。 彭長宜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鎮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這才感到心里痛快了一點。他坐了下來,就給呂華打了電話。 呂華很快就接通了,說道:“彭書記,有事嗎?” “嗯,老呂,看看盧書記在家不,如果你們沒事到我這里來一趟。” 呂華本來想一會跟妻子去老人家里看看,聽彭長宜這么說,他感覺彭長宜找他們倆肯定有事,就說道:“好的,我馬上跟他聯系。” 過了一會,呂華打來電話,說道:“盧書記在大街上正在買馬桶蓋,他馬上就到您那里,我也馬上出發。” “好的。我馬上跟警衛打招呼。” 彭長宜說完,就給‘門’口的哨兵打了電話,告訴他們一會有兩個人找他,一個叫盧輝,一個叫呂華,到時放行。 負責值勤的哨兵滿口答應了。 果然,十多分鐘后,傳來了敲‘門’聲,盧輝穿著一身短打站在‘門’外,彭長宜笑了,說道:“夠休閑的。” 盧輝說:“你不是也‘挺’休閑的嗎?” 彭長宜笑笑,說道:“是啊,太熱了,馬桶蓋買了嗎?” 盧輝說:“正在挑,老呂打電話說你找我們有事,我撂下馬桶蓋就趕來了。” “呵呵,怎不等買好再來,又不是著急的事。” 盧輝說:“自從你去黨校學習,這么長時間,你都沒單獨召見誰,這冷不丁一說有事,我就趕緊來了。” 彭長宜說:“既然我把工作‘交’接給了別人,沒有特殊情況,日常工作就不再過問了,這樣,別人也能放開手腳。” 盧輝注意到,彭長宜說的是“別人”而不是“國慶市長”,或者“老朱”,那么,此次談話肯定和朱國慶有關。
又過了五六分鐘,呂華進來了。同樣,也是一身家居的短打裝扮。 彭長宜給他們倆一人拿了一瓶冰鎮礦泉水,說道:“有這么個事,你們知道嗎?榮曼的公司賣給了俞大拆。” 盧輝和呂華都說:“知道,但確切怎么回事不知道。” 彭長宜說:“剛才榮曼給我打了電話,上午已經簽了合同,1.2億元成‘交’。” 呂華說:“什么?1.2億?” “是的。” 盧輝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彭長宜。 彭長宜說:“我想‘弄’清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盧輝說:“盡管價錢明顯得不合理,但是他們都成‘交’了,屬于正當的市場‘交’易,就是‘弄’清怎么回事又能怎么樣?” 彭長宜說:“難道你們感覺不出這事極為不正常嗎?” 呂華說:“從一開始我就感到不正常。” 彭長宜說:“你們倆‘摸’‘摸’情況,盡管我們改變不了什么了,但咱們得掌握真實的情況啊!” 呂華說:“前兩天我還問過方莉,說榮曼的公司最近怎么樣?方莉說,榮曼現在都很少跟她在一起了,即便在一起也不提這事。沒想到這個榮曼還真有老蔫準兒,說賣就賣了。” “經營得好好的,賣了肯定有緣由,肯定是受到了俞大拆的威脅了,前些日子她的公‘交’車經常被砸,但是榮曼只往派出所報了案,而且沒再追問,所以別人也不好‘插’手過問這事。” 彭長宜說:“我叫你們倆來的目的就是‘摸’清情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個公司真的俞大拆一個人買的嗎?還是跟什么人合股買的?” 正說,彭長宜的電話響了,他一看是朱國慶,示意了一下他們不要說話,就接通了電話:“朱市長,有事嗎?” 朱國慶故意大大咧咧地說道:“嗨,長宜啊,你終于開機了,在哪兒呢?” 彭長宜心說,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一直都開著機,但他嘴上卻說:“我在住的地方。” “有時間嗎,我去找你,跟你商量點事。” 彭長宜說:“不行,我馬上有事要出去,你有什么事電話里說吧。” 朱國慶說:“是這樣,有幾個部‘門’的人員我想調整一下,想見面跟你商量一下。” “人事的事暫時不要動。再說亢州的人事處于凍結狀態,這在頭學習的時候常委會就通過的事。”彭長宜果斷地說道。 朱國慶不以為然地說道:“人事凍結是因為你去黨校學習,而且是咱們內部定的原則,什么時候解凍還不是咱們自己說了算” 彭長宜很反感他工作的隨意‘性’,常委會決議的事情,是具有法律效應的,怎么能出爾反爾,就說道:“目前沒有什么當務之急的人要調整吧,我頭走的時候不是都濾過了嗎?” “你說得沒錯,但是有幾個不得力的部‘門’領導,我還是想調整一下。”朱國慶堅持說道。 彭長宜說:“我考慮一下再說吧,如果你有成熟的方案,等明天,明天我找你。” “好的,那我明天等你。” 朱國慶掛了電話。 彭長宜說道:“聽見了吧,要動人事了。” 盧輝說:“怎么又要動人事,這不晌不夜的,調什么人啊?再說你頭走的時候,已經全部濾了一遍,沒有需要調整的人事問題了?” 彭長宜冷笑了一聲,說:“哼,這就要一手抓經濟,一手抓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