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蘇離的日子過得很清閑，去擺攤的時候沒有再遇到收保護費，攤位費的。

    偶爾有四五個下單的人，比剛開始的時候，多了那么一兩個人，收入還是有所提升的，擺攤算卦掙錢，古人誠不欺她。

    以及旁邊蘇大媽羨慕的神情。

    蘇大媽就是不明白，為什么蘇離叫價這么高，還會有人自投羅網。

    難道這些人太有錢，沒地兒花？

    蘇離笑呵呵的說道：“大媽，這叫營銷！”

    其實蘇離之前也不知道營銷是什么意思，看了幾本書，才知道是一種經商手段。

    這個時代已經把商業做到成熟化。推銷一個商品，多種多樣的方法，有人把這些成熟案例，以及理論寫成書傳播。就比如他們下學期就有市場營銷這樣一個課程。

    課程表是早就安排了的，蘇離粗略的看了一眼，才知道自己在網上看的一些雜知識，有些也會出現在將來的課程上。

    就當提前預習下學期的課程。

    蘇離說道：“同樣的商品，如果價格貴出一點，那么消費者就會對比價格而選擇便宜的。如果貴一倍，就會考慮貴的物品是否因為質量好些，選擇購買。”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商品本身的價值。如果營銷成功后，消費者發現購買商品的價值比價格貴，也就是，性價比不高。重復購買率就會降低，同樣的，也會影響商品的口碑。”

    “您別瞧著在這兒擺攤基本上少有回頭客。可這兒周一到周五，大多數都是上班族。他們上班的時候聊到哪兒哪兒有個算命攤子算都準，興許隔不了幾天就會有他們的同事來試試。”

    就比如……昨天她接到的有一單，就是第一個來她這兒算命的那個青年介紹的。

    她這才擺攤不到半個月，這就是口碑。

    “當然了，如果從一開始叫價高出消費者的心理價格，肯定沒人買！”

    蘇大媽嘀咕道：“你這都直接叫價高了六倍！”

    也就是說，蘇離的那一套，純屬瞎扯。

    蘇離微笑，“這是真貨跟假貨的區別，蘇大媽，我瞧您這幾日看相的水平略有提高，如何？好用吧？！”

    蘇大媽略微尷尬，還別說，蘇離從一開始就沒藏著掖著。

    平日里看面相算卦也都不防著她偷師。

    每次看相的時候，蘇離解釋得清清楚楚，跟顧客說清楚是因為哪兒長了什么或者長得不好，因此才會有這樣的一個境況，以及未來會有怎樣的發展，又如何改變。

    聽一兩次或許記不住，可這一天聽個三五次，她又有心學，再怎么都能記住一些。

    蘇大媽說道：“你這不是明擺著讓我學嘛……說得那么清楚，我又離你那么近，不管怎么著，也能學會幾點。”

    以前吧，她算命靠看人的經驗，也有怕忽悠不到的時候。

    現在聽蘇離說了這么幾回，瞧瞧人的長相，又跟自個兒的眼光經驗結合起來，才發現還真是驚人的相同。

    自此蘇大媽不再懷疑蘇離的本事，偷師上癮了都。

    本來她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蘇離沒發現她偷師，結果人家蘇離心里明白得很。

    蘇離但笑不語。

    這會兒跟蘇大媽天南海北的聊著，除了算卦看相方面的，其實大抵是蘇大媽在說，蘇離間或點頭，或者附和。

    網上的信息雖多，可她要融入這個時代，最好的辦法是跟人接觸。

    蘇大媽在這兒待了將近十年，什么事沒見過，也是蘇大媽能聊，只要沒生意的時候，有新鮮事就會說上一說。

    興許是蘇大媽埋汰鄰居家養了幾只雞，把她種的菜吃了。

    蘇離想了想這大都市里還能養雞種菜？

    沒想出結果，點點頭，繼續聽蘇大媽鬧嗑。

    或是樓上的一個妹子不學好，聽說在網上直播什么的，做網紅。一個月就待房間里就能掙上三五萬。聽說是什么還要脫，衣服。嘖嘖，好好的一個姑娘喲，可惜了。

    反正蘇大媽這個老古董不大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嘴里念叨著可惜。蘇離這個千年前的精品老古董就更不清楚。就當是聽些奇聞。

    這些事情，對于老古董級別更高的蘇離來說，確實算得上奇聞。

    這頭跟蘇大媽聊得起勁，豹哥鼻青臉腫的出現在蘇離跟前，臉上的神情焦急，口中叫道：“大姐頭，我們老大被人打了，求您幫幫忙。”

    蘇大媽目瞪口呆，不過看向蘇離的目光帶了幾分異樣。

    這豹哥，她當然認識，這些年保護費大多都是豹哥帶人來收的。

    豹哥竟然叫蘇離大姐頭。

    豹哥說得好聽點是保護他們，說得不好聽點，其實就是個地頭蛇。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能保護他們安全沒問題，但真要跟這樣的人有關系，那就大有問題。

    很快，蘇離在蘇大媽眼里，被打上一個不良少女的標簽。

    蘇大媽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平日里看似純良的少女，沒事就跟她鬧嗑的少女，竟然是這群混混的頭兒？

    她乍然想起之前那個豹哥找人來圍攻蘇離，只不過她趁亂逃走了，并不知道結局，只是后來看到蘇離又來擺攤，豹哥他們也沒再出現，只以為蘇離最終還是交了錢而已，并沒有多想。

    很快，蘇大媽就跟蘇離劃清界限。

    豹哥來的時候就看到旁邊的老太婆跟蘇離聊天，同樣也能看出老太婆的變化，猙獰的要上前教訓蘇大媽。

    蘇離抬手阻止，淡淡的說道：“無妨，人性如此。”

    萍水相逢罷了。

    她為玄門中人，自然知曉最后結果如此。

    若非蘇大媽有功德在身，她又何必變著花式去教蘇大媽這樣一個沒什么真本事的人，看面相糊口，稍微改變蘇大媽將來興許會發生的凄涼命運。

    下巴主晚年運，蘇大媽下巴尖，若現在沒有任何改變，晚景必定凄涼無比。

    世間萬物有因果關系，她幫有功德在身之人，必定也會享有功德。

    蘇大媽不知道，她錯過了晚年榮華富貴的機會。

    往后她與蘇離相交，蘇離必定不會再教授她更多更深的玄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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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梟龍一屠日，墮落の智天使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