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 佟妃下場
“那個臭丫頭……” 長春宮內(nèi),佟貴妃憤憤不平的捶著桌子:“她是故意的,知道皇上要來,故意引本宮說出那種話來。yankuai” 她身后站著的老嬤嬤不敢說什么,只是小心的遞上一杯水來。 佟貴妃接過來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咬牙道:“死丫頭,仗著皇上寵愛就敢在宮中橫行,早晚有一天,本宮得收拾了她。” 那老嬤嬤低頭,心里是極不同意佟貴妃這種說法的,話說,佟貴妃和天瑞公主交手幾次了,從來都沒有占過上風(fēng),就這樣的情況,她早就該改變一下了,天瑞公主和她也沒有什么利益上的沖突,干嘛非得過不去啊? 老嬤嬤不理解佟貴妃心里的想法,卻也不敢再規(guī)勸什么。 佟貴妃一屁股坐下,看了一眼老嬤嬤,輕笑出聲:“我讓你安插在出使隊(duì)伍里的人手都弄好了沒?” “是!”老嬤嬤點(diǎn)了點(diǎn)頭:“奴婢照娘娘的吩咐,全都安插好了。” “這就好!”佟貴妃笑的極得意:“天瑞不是利害么,不是得寵么,現(xiàn)如今皇上把她指給那么一個人,又讓她未來的額駙帶人出使歐羅巴,那可是遠(yuǎn)隔萬里呢,誰知道路上會不會遇上什么麻煩,誰又清楚忠靖侯會不會為國捐軀了呢……” 佟貴妃的笑聲里含了幾分冷意,聽的老嬤嬤身上都寒冷了幾分,忍不住要機(jī)靈靈打個寒戰(zhàn)的。 佟貴妃也不理會她,繼續(xù)笑道:“本宮倒要瞧瞧,天瑞若是成了望門寡,會是怎么樣的?皇上那般愛面子,萬不會為了一個女兒,影響圣明君主之名的,絕對不會讓天瑞再嫁她人,到時候,她這一世孤苦伶仃,哼哼。結(jié)果,怕比本宮也不會好到哪去的。” 聽著佟貴妃這么的害天瑞,那是即使自己去死,也絕對要拉天瑞墊背的態(tài)度。老嬤嬤又心寒了幾分,頭垂的更低,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佟貴妃在長春宮詛咒天瑞,康熙帶著保成幾個回了乾清宮,保成等其他人告退之后。一掀袍子跪在地上,嗑頭道:“皇阿瑪,兒臣有事情要稟告。” 康熙才坐在龍椅上要喝茶,卻見保成來了這么一出,也只好放下茶杯,一抬手:“有什么事情起來再說,朕聽著呢。” 保成小心站了起來,走到康熙跟前小聲道:“皇阿瑪,前段時間兒臣遭人陷害,差點(diǎn)名聲盡毀。最近才查出真兇來,兒臣思來想去好幾天不知道如何是好,特來請教皇阿瑪。” “哦?”一句話,讓康熙極重視起來,皺起眉頭:“你倒是說說,是哪個人如此大膽,敢陷害你?” 保成從懷里摸出一張紙來,恭敬的遞給康熙:“皇阿瑪請看……” 康熙接了過來,仔細(xì)看了半天,這臉上越發(fā)的變了顏色。到最后,直接把那紙撕的粉碎,往桌上一拍,怒道:“毒婦。賤婦,竟然如此陰毒,想出這般……” “皇阿瑪……”保成上前一步,伸手替康熙拍背:“皇阿瑪息怒,這事情兒臣并沒有什么損失,不提也罷。只皇阿瑪萬不可太過生氣,小心傷了身體。” 保成一副小心退讓狀,表現(xiàn)的非常膽小謹(jǐn)慎,倒是讓康熙更加的生氣,都是這個佟氏,整天不干正事,不是挑撥離間就是陰謀害人,若再容忍此人,指不定他的兒女都得給這賤人害了呢。 思及此,康熙扭頭看向保成,就見他關(guān)心的看著康熙,嘴里直道:“兒臣前幾天就已查明真相,可是法蘭西國的大使還在,兒臣怕皇阿瑪分心,便沒有說給皇阿瑪,免得宮中再出什么事情,讓番邦見笑,今兒終于那使臣們都走了,兒臣才來告訴皇阿瑪,不管如何,佟貴妃都是您的貴妃,也是兒臣們的長輩,兒臣或是以前對她有什么不恭敬的地方,讓她生了兒臣的氣,才使出這種手段來……” 保成越說,頭越是低垂,聲音也有些哽咽:“兒臣年紀(jì)小,若果然做事情沒有考慮周全,得罪了佟貴妃,那是兒臣的不是,是兒臣有負(fù)皇阿瑪教導(dǎo),兒臣給皇阿瑪請罪……還請皇阿瑪為了宮中祥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康熙眉頭皺的死死的,聽著保成一點(diǎn)點(diǎn)把話講完,這心里啊,忒不是個滋味了,這個佟氏做事太過陰毒了,保成一個孩子,能有什么地方對不住她?至于這么把保成往死里整么?再者說了,保成就是有什么不是,有他教導(dǎo),有太后教導(dǎo),也輪不到佟貴妃來埋怨吧。 越想,康熙心里怨氣越大,這火氣就忍不住要往外沖,再瞧一眼保成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就感覺很對不住保成,讓他小小年紀(jì)受此折磨,瞧把孩子給嚇的,膽都快破了。 一拍桌子,康熙站起來,大聲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去,這件事情交與朕,朕必給你一個交代。” “是!”保成應(yīng)了一聲,后退幾步要出殿,等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zhuǎn)過身來道:“皇阿瑪不必著急處置,這幾天皇阿瑪也累著了,可要記得多休息,保重身體要緊。” 保成一番關(guān)心的話,讓康熙心里很受用,越發(fā)的恨起了佟貴妃。 等保成出去之后,康熙大聲道:“梁九功……” 也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里鉆著的梁九功應(yīng)聲出來,站到康熙身邊,一臉笑意:“皇上有什么吩咐?” 康熙瞧他一眼,一臉的高深莫測,等了一會兒,就在梁九功心里發(fā)毛的時候,這才道:“今天的綠頭牌也不用端了,就讓佟貴妃侍寢吧。” “是!”梁九功應(yīng)了一聲,腦子里記了下來,雖然不知道為啥子多年無寵的佟貴妃今兒得了眼,可是,心里總是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就感覺吧,佟貴妃的日子長不了的。 梁九功下去傳旨,康熙坐在乾清宮內(nèi),身體靠在椅背上,揉揉額角思量著,今年又是大選年。也該讓佟家再進(jìn)一個女孩子了,佟氏無才無德,又沒有容人之量,且先捏個錯處圈起來。等到佟家女孩子進(jìn)宮,便狠狠的處置了她。 康熙自認(rèn)為對佟氏已經(jīng)很容忍了,多年來雖然不待見她,可也沒怎么給過她沒臉,可就是這樣。佟氏全越發(fā)的登鼻子上臉,竟然要對太子下手,太子什么人,國之儲君,這真要讓她做成了事,朝政動蕩不說,民間怕也不能安生,自有一番亂子要生的。 就佟氏這種小家子氣,只著眼于自己利益,太過自私自利。心眼又窄又陰狠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做貴妃的。 康熙忍不住又想到了死去的赫舍里氏,赫舍里氏是真正的母儀天下的料了,不但大方利落,更心胸寬廣,眼光也看的遠(yuǎn),真真的賢內(nèi)助,賢良之后,可惜了,自赫舍里去世之后。這宮里再尋不出一個知心人來,那些女人,只知道爭權(quán)斗利,沒有一個是實(shí)心里關(guān)心他的。 一時間。康熙感觸良多,就感覺很是孤寂無助,想到保成和天瑞,這才感覺有一絲溫暖。 握了一下手,康熙攤開來,自語道:“天瑞丫頭啊。朕胡亂猜疑你是朕的不是,朕今日就在此發(fā)誓,自此之后,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傷到你和保成,朕絕對不會允許……朕……也不可以!” 那長春宮內(nèi)自得了旨,一個個的都是喜氣洋洋的,宮人穿梭不停,一會兒給佟貴妃尋漂亮衣服,一會兒給她尋新鮮的首飾,一下午都沒個消停。 到了晚間掌燈時分,佟貴妃就左盼右盼康熙駕臨,等了好長時間,天都黑透了還沒看到康熙的影子,倒是等來幾個小太監(jiān)。 那小太監(jiān)上前給佟貴妃請了安,一臉笑容:“娘娘,還請您淋浴,奴才們拿毯子等著呢,這就背您去乾清宮。” 什么?佟貴妃騰的就站了起來,帶著長長甲套的手一下子指到小太監(jiān)臉上:“什么?你再說一遍,怎么回事?皇上不來長春宮就寢么?” 那小太監(jiān)也不害怕,繼續(xù)笑道:“皇上煩忙,哪里顧得上來,讓奴才們來背娘娘的。” 一下子,佟貴妃就倒坐在椅子上,這是怎么一回子事? 她身為貴妃,又是在宮中沒有皇后的情況下,她的位份是頂頂高的,自然可以不像那些小貴人、常在、答應(yīng)之類的,要沒尊嚴(yán)之極的背到乾清宮,躺在那么多人躺過的龍床上侍寢。 之前康熙召她侍寢都是到長春宮來,佟貴妃也自覺高人一等,很是看不起那種被背宮的妃子們,現(xiàn)如今,她也成為了這背宮妃子中的一人,佟貴妃就感覺很屈辱,她寧可不要侍寢,也不要如此。 佟貴妃想說點(diǎn)什么,卻也不知道要說啥,皇上的話就是金口玉言是容不得人反駁的,她若是說出反對的話來,怕連命都會丟掉的吧。 恨恨的咬了咬牙,佟貴妃自去吩咐人準(zhǔn)備水淋浴,洗完了澡,赤著身子站在屋里,由小宮女們拿毯子卷起她來,被小太監(jiān)背在背上就這么去了乾清宮。 乾清宮東暖閣的一個小房間里,佟貴妃被扔在那里鋪著明黃床單的炕上,早有小宮女扯過被子給她蓋好,又福了福身子,笑道:“娘娘請稍等,皇上這會兒還在批折子,怕要再過一會兒才能來了。” 乾清宮里伺侯的人都是高人一等的,佟貴妃雖然身為貴妃,卻也不敢得罪,只好陪著笑臉向小宮女說了幾句話,才讓人退下。 康熙不過來,佟貴妃只好直挺挺的躺著,睜著眼睛數(shù)那被子上的花紋,困乏的很了也不敢睡覺,就這么一直睜眼到了半夜,卻都沒見到康熙的身影。 佟貴妃急了,想要問問,卻哪里找得到人,沒辦法,只好等著了,實(shí)在忒困的慌了就拿勁的掐掐她的胳膊腿,身上都被掐出了青紫痕跡來,這才趕跑困意。 一直到天亮,佟貴妃都沒等來康熙,眼瞧著陽光從窗子里射進(jìn)來,這才有小宮女進(jìn)門,陪著笑臉道:“娘娘,昨兒夜里皇上一直批折子到天亮,實(shí)在委屈了娘娘……” 佟貴妃氣的狠了,卻也不敢發(fā)作出來,只好臉上帶著笑容,請小宮女替她取衣服來,自己穿好了衣服回長春宮補(bǔ)覺。 她這里才回到自己寢宮,腦袋還沒沾到枕頭上呢,慈寧宮那邊就有人傳她去,說是太后召見,沒辦法,佟貴妃只好換了衣服去,哪知道,太后是讓她幫著一起數(shù)佛豆的,她累的很了,卻也不敢說不做,拖著疲憊的身體陪著太后跪在地上一顆顆數(shù)著那佛豆,聞著佛香,不由的就想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