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九章:西古城
金玲不見了 阿傘并沒有預料到,最先來到酒樓的人,不是拍賣行的人,亦不是月從歌,來者的目標也并非是她自己。 金玲失蹤的時候,阿傘和長魚都在酒樓的后廚中,后來才聽酒樓的伙計說了事情的經過。大約是說一個出竅期的高手,直接從酒樓里擄走了人。阿傘問起那人是誰,伙計也沒有含糊作態。 “仙子,敢在我們酒樓直接擄人的人可不多。”伙計說道,“更何況他是在城中擄了人。” 阿傘立刻明白的伙計的意思。每座城都有自己的規矩,維護城的治安和權威。或松或嚴,或靠外力制約或靠自覺。修仙之城的規矩,多是不成文的規定,是約定俗成的條框。比如在城中不允許打斗和殺人這一條,說硬也好,說是擺設也好,總之,少有人會去違背,徒增麻煩。 除了不需顧忌什么麻煩的人。 “你但說無妨,我朋友既然不在酒樓,我們自然不會多留。”阿傘說道,手上有了動作。 伙計嘿嘿一笑,伸手接過阿傘手中的靈石,而后小聲又迅速地說道:“我們是西古城的附屬城,你要找的人是西古城里最有名的人。” 西古城最有名的人? 阿傘還未想透,伙計早已走遠,高喊著三樓兩位退房。阿傘與長魚無奈對視一眼,兩人走出了酒樓,恰巧看到對面拍賣行走出一個人,正是那拍賣行的大朝奉。 阿傘心中一松,正想著自己要趕著去找金玲。骨架的事情可能要暫時擱置了,大朝奉這時找她。剛剛好可以把骨架的事情解決。 然而交易并非像是阿傘所想的以物換物那般簡單,大朝奉告訴阿傘。她需要和獸骨的主人見面,直接交易,拍賣行不做中間商。這讓阿傘一下子警覺起來,那日他們話里外透露的明明是拍賣行手中還有獸骨,要和她做交易。這時怎么卻變作獸骨的持有人是第三方。 阿傘瞬間想到月從歌,那時怕是想穩住她,事后讓她自投羅網。她對獸骨那么渴望,必定會試著走一趟,月從歌手中也多了可以制約她的籌碼。 阿傘挑眉嗤笑。若是再早些時間,她定然會試著走一著,但金玲現在下落不明,她可沒那么多時間陪他們玩這種交易游戲,既然月從歌不想直接抓了她,而是想和她玩,那便讓他等著吧。 “長魚,我們走吧。” “嗯。” 拍賣行,天字一號房。 包廂的正中。一副巨大的妖獸骨架不動自威,森森白骨中閃掠著紫色的閃電,一支纖長的手指伸出,就要點上那白骨之上—— “不可!” “呲!” 月從歌眉頭一皺。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原本如玉潔白的指腹上,多了一小片焦黑。青瑤趕緊拿出一盒精致的藥膏。細細為月從歌涂抹而上,嘴上嗔道:“少主。這么危險的事,下次萬萬不可自己去做。” 月從歌抬起另一只完好無礙的手。撩起青瑤的一絲烏發,笑道:“這么危險的事情,自然要我自己去做才行,我可不愿讓它傷了jiejie們。” 包廂里這時就只有青瑤和靈韻兩個侍女在,月從歌的話叫青瑤一聲嬌笑,靈韻卻恍若未聞,眼神有些渙散,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月從歌阻止了青瑤想喚靈韻的動作,難得見到平時穩重自持的靈韻走神,他倒是真想知道這位侍女腦子里此刻的東西。 靈韻也就走了那么片刻的神,回過頭來對上月從歌似笑非笑的眼,不由心下一驚,又很快沉淀好,微微躬身道:“少主派人去請阿傘姑娘,這事怕是做不成了。” “哦?”月從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并沒有因此有什么情緒上的改變,只是淡淡問道:“靈韻為何這般說?照我看來,她像是那種為了想要的東西,不會惜命的人。” “少主看人的眼光自然不會錯。”靈韻嘆了口氣,道:“但萬事總有意外。” 這時,包廂外傳來敲門聲,月從歌看了靈韻一眼,輕微揚聲道:“我已經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少主息怒,是我們辦事不利。” 月從歌懶懶道:“再廢話,我可就真要息怒了。” 門外立即沒了聲響。 月從歌又對靈韻道:“好jiejie,快告訴我,又出了什么意外。” “少主曾下令,有關于六爺的一切事,不需再上報過來。”靈韻說道。 月從歌的眉頭淺淺皺在一起,與洛葫有關……旋即又笑道:“但說無妨。” 靈韻聞言心中又是思緒一片,看來少主對那人的東西是十分看中,這般的說來的話,少主為何不直接叫暗衛將阿傘捉來便是…… 月從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靈韻立刻打足了精神,她怎么忘了少主是個愛玩的人。 “六爺將阿傘姑娘的朋友掠了去,阿傘姑娘已經前往西古城了。”靈韻說道,方才收到這個消息時,她也是有些愣神,想不到六爺又重新做了這樣的事情。 阿傘和長魚向著西古城的方向趕去,九方告訴她,她身后仍有一名修士在跟著,不遠不近。就在她們剛出城門那時,后面那人似乎想有動作,最后又不了了之,只是跟著。 阿傘想那人也是月從歌的人,既然他不阻止她出城,跟著便跟著罷。 不出幾日,阿傘便到了目的地。 阿傘在北洲所見過修仙城里,能與西古城相比較的,便只有遲雪城了。 西古城坐落在一片平原之上,四面空曠無人,阿傘和長魚在平原上飛行了半日,才看到這正中的修仙城。 的確是座古城,只是看著那磅礴又古老的城墻,就感覺著座城藏著很多話、很多故事和傳說。 還藏著許多的秘密。 不像別的城市,西古城的入門費竟然要一顆中品靈石。即便是這樣,排隊進城的人依舊很多。交了兩顆中品靈石,阿傘拿到了兩塊沒有什么特別的木制令牌。守城的修士看穿阿傘是個新人,將令牌交給阿傘后,不耐煩地添了一句:“拿著這令牌,只能在城里呆一個月,一個月后必須離開。” 語罷,便伸手要推阿傘進城,半路卻被一只大掌按住。只是被輕輕一按,守城修士便感覺自己的手已經失去了任何知覺,他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恭敬請兩人進去。 他后怕地看著阿傘和長魚入城的背影,甩了甩依舊麻木的手,他也是元嬰期,那個男人卻一手將他壓制住了。他又想起前些日子接下這守門的活時,那個師兄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看不起任何人,也不要覺得元嬰期守門是委屈了自己。這里是西古城,不是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