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守株待兔
從租賃的宅院里出來,蘇柔兒的心情算不得好。 她也知在古代法律這東西并不包涵復(fù)仇這部分,而且在古人眼里,父仇子報代代相傳的,卻是最“正經(jīng)”的解決之道,所以這可以說是她逃不掉的“責任”。可是她是一個現(xiàn)代人的靈魂,她很清楚這樣的結(jié)果,就是沒有盡頭,所以她不希望自己是去弄得對方家破人亡的那個! 如果那是個窮兇極惡的人,她不介意自己變成執(zhí)法者,畢竟在這個社會里,弱rou強食是規(guī)則。但是,錯者只一個,她無法接受“連帶”,無法接受父親期望的家破人亡的局面。 唉,執(zhí)拗的便宜爹,如何才能聽進去勸啊!她內(nèi)心嘆息著搖頭,準備尋輛車回楊府,但走到街口時,卻看到熟悉的一輛馬車停在了御香閣,而后葉大少從內(nèi)快步出來,門口的掌柜就迎了上去:“葉大爺您來了,三爺在二樓的天字號雅間等您呢!” “嗯!”葉大少一抖手里的扇子,扮了瀟灑入閣,蘇柔兒站在對面想了想,邁步走了過去。 她今日的衣衫自不是華麗的錦服,但好在作為一個女先生,體面干凈還是沒問題的,所以門口的小二有些遲疑,而蘇柔兒卻已經(jīng)摸出二兩銀子丟給了他:“怎么,不招待?” 小二接了那二兩銀子,怎么會不招待,興奮的引了她入內(nèi):“客官您坐!” 蘇柔兒鄙夷的掃眼一樓的廳:“怎么著,二兩的賞都引不到二樓上去?把你們家歡娘叫來,我倒要問問姑娘我要賞錢多少,才能去雅間品茶!” 小二一聽這人都喊出東家的名諱來,意識到此客怠慢不得,急忙陪笑:“客觀莫惱,是小的糊涂,小的這就引您上去!”當即邁步在前,相引,待到了二樓上,蘇柔兒一眼就瞧到先前的掌柜從那個臨街的房間里出來,便故意慢慢的在雅間里挑選,最終走到了天字號的隔壁,地字號上,這才丟出十兩的銀錠來:“要上等的金俊眉!” 小二立刻相信這位客官是真人不露相,當即點頭哈腰的捧著銀子下去了,未及一名美妝女子就捧了茶具來。 蘇柔兒不做聲的待她泡好一盞才擺了手,那女子一出去帶上門,蘇柔兒便是抬起眼眸對著那墻面發(fā)功,慢慢的,墻體變的透明,就看到葉大少陰著一張臉捏著茶杯盯著桌面,而葉三少則在他身邊一臉不滿的嘀咕著。 蘇柔兒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他們的唇上,于是她看清楚了他們的言語。 “我真不明白那小子有什么好?爹要這樣的護著他!哥,爹現(xiàn)在對那小子可越來越寵溺了,這樣下去,你的地位可不保!” “我可是嫡長子,爹再寵溺他,也不會動了我的繼承!” “不會?那你半個月前挨得家法算什么?爹當時問都不問一句,就把你打了一頓,我也跟著挨罰,遭關(guān)了三天,有當你是嫡長子嗎?” “別說了!”葉大少一把將杯子里的茶倒進口里:“爹,爹他一定是覺得欠了他的!” “欠?那是咱們欠的嗎?當年誰把他送走的?是爹!又不是咱們!這把人丟到山上十五年,如今接回來成了寶,像話嗎?他可是一個庶子啊,你瞧瞧爹對他好的,名墨軒都給了他住,他哪里還像個庶子?你可知道現(xiàn)在家里的下人背著咱們議論什么嗎?” “什么?” “都說爹把那小子當寶,咱們成了草!”葉三少說著恨恨地捶拳砸桌:“前兩天爹帶著我和那小子去了楊家,那小子全然不知禮數(shù),聽人家的小姐彈個曲,魂都沒了的追著去,要多失禮有多失禮!可爹才斥責了一句,那小子說要去,還不是讓去了?” “我聽說了,可他不是癡迷書音嘛,也許,只是迷了,就沒了禮數(shù),爹又在別人那里做客,總不能訓(xùn)誡于他……” “得了吧!當時不能訓(xùn),回去訓(xùn)也成啊?可回去一句責怪的話都沒說!當天晚上,爹甚至還聽他彈起那曲子,兩人議論一番,哪有半點訓(xùn)誡的意思?” “三弟,你也知道爹的,他好曲,也許……” “嘁,一個破曲子值得?”葉三少說著拉了葉大少的胳膊:“我的好大哥啊,你當真以為他沒威脅啊!楊家千金彈個曲子,他一遍就會了,晚上爹就和他說曲子,還默許了第二天他去江邊和楊家千金見面,說什么論曲,實際上,不就是幽會嘛!哥,你可別忘了,咱娘說過的,楊家一直希望和咱家聯(lián)姻,爹也說過,這算是世代的親,斷不了!去年上不還問過你意思嘛,你當時說還早,不急,放下了,如今上,楊家急了,可爹呢,怎么看都是打算把楊家的千金給他啊!” “什么?”葉大少手里的空竹杯落了地,他一把抓了三少的衣領(lǐng):“你說真的?” “哥,我需要騙你嗎?你自己想想,若是爹還打算讓你當世子,必然是讓你和楊家的千金親近,可上次沒帶你去,如今又讓他們幽會,可有你的事兒?” “不會的,爹,爹不會的!” “怎么不會?我聽說,爹許你納那個蘇老板進門了?” “是,你瞧爹還是疼我的,我耗了這一年,他還不是點頭了?”葉大少說著臉上有了一絲笑意,手也松了葉三少的衣領(lǐng),但是葉三少卻哈哈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 “哥啊,我笑你糊涂啊!”葉三少說著沖葉大少搖搖腦袋一副嘆息的神情:“您要真把那蘇老板納進門了,你覺得楊家還會把千金許給你?未妻先妾,你好大的風光,我看這是爹打算把繡球給了那小子,所以故意應(yīng)了你,將來就能數(shù)落你,是因為你的請求,你才沒了這門婚事,沒了楊家這個勢,那你離那世子之位遠了,還怪不到別人!” 葉大少當即盯住了葉三少:“爹難道真打算把世子之位給他?” “我瞧著像,反正爹上次罰咱們的時候不就說了,他欠了那小子太多,要好生彌補,你看著吧,這樣彌補下去,咱們這兩個嫡子,全都靠邊站!”葉三少說著沖其苦笑:“不過,你反正心在那蘇老板身上,橫豎還能醉臥美人膝……” “醉臥美人膝?”葉大少搖了頭:“難啊!” 葉三少挑眉:“怎么?她未必還不答應(yīng)你?” “答應(yīng)?她說了,除非是做我的妻子,否則她寧可一生不嫁!”葉大少說著苦笑起來,葉三少卻是眼珠子一轉(zhuǎn)伸手拍上了葉大少的肩頭:“哥,聽我一句勸,別犯渾!女人如衣服,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那蘇老板再是有錢,也比不上楊家勢大,你可別把世子之位拱手相送啊!” “送?我可是嫡長子,他算老幾!”葉大少說著一拍桌子高喝:“拿酒來!” 蘇柔兒立刻撤了氣息,視線變的模糊,終于只能看著墻面,而后她疲憊的揉了下眼眶,心中盤算:看來,楊老爺積極的要盈袖和二少親近,一定是知道太傅要立二少為世子的意思,可是,他憑什么那么肯定呢?難道說,葉太傅早有此意? 走廊里有葉家三少要酒之聲,她思量留著也沒什么意思,便稍坐了一會兒,離開了酒樓。 可離開酒樓還沒走上三步,面前卻是晃悠出個藍色的身影,她抬頭一瞧,正對上那狹長的狐貍眼,而對方卻笑嘻嘻的看著她:“誒,金先生,真的是你!” 蘇柔兒頓覺不安,一面迅速往街內(nèi)走以免被樓上二位給瞧見,一面張口問話:“葉二爺不是回了府嘛,怎么這會又遇上了呢,難不成,您又去柳樹下等人了?” “我是等人,可不是等他,是等你!”葉二少說著快步追上她,掏出一吊錢來:“你說的,若再遇見就還你,我吃了午飯想著我等人那會的無奈,我怕你一直在街上轉(zhuǎn)等著我還錢,就趕緊出來了,喏,為了等你,我在這跟前的三條街上一直轉(zhuǎn)呢,腿都酸了!不過,還真等到你了!” 蘇柔兒咂舌:“吃了午飯就出來了?你難道這里轉(zhuǎn)了,兩個時辰?” “對啊!你看我好吧!現(xiàn)在你不用在這里轉(zhuǎn)了啊!” 蘇柔兒望著對方得意的神情,想著先前聽到的話,心中那個哆嗦:天啊,現(xiàn)在我信葉太傅會把世子之位給他,這家伙還真是需要一份俸祿養(yǎng)著終身才成啊! 她想著尷尬的一笑:“那實在是辛苦葉二爺了,勞您這般守株待兔……” “客氣,客氣!誒,別叫我葉二爺了,咱們也熟悉了,就叫我青城吧!”說著他一昂下巴,恰有風拂過,那發(fā)絲微揚,好一番惑人之色…… “傾城?傾國傾城嗎?”她忍不住低喃。 美男愣了愣,竟然伸手摸臉,繼而一笑:“也成啊!反正都一個音,那我就傾國傾城吧!” --親們,明天11月了,開始PK了哦,大家要給我加油哦!我也要開始努力了!--